心裏一旦有了某種認知,便酸澀的像一片汪洋大海。

    她看着那些照片久久不能釋懷,特別是‘一生所愛,我的怡’這幾個刺眼的字。

    她現在有點嘲諷自己,她還曾想,自己跟他也許真像他所說的那樣,有着宿世情緣,所以今生他愛她。

    毫無道理,沒有理由,她甚至理所當然的在享受和揮霍這份愛。

    現在看來,他不是愛她,是愛他心裏的那個影子。

    她對着那幾張照片想了很多,也看了很久。

    最後她又原封不動的將照片,夾在書裏放好,走出他的書房。

    一整天她都在恍恍惚惚中過來,中午睡了午覺,夢裏都是悽迷的,猛然醒來時,已經下午了。

    心事又見縫插針的鑽進她的腦子裏,沉甸甸的,像有很重的心事。

    一開始時她很想拿那些照片質問他,甚至還想立刻打電話讓他解釋,然而幾個小時過後,她又沒有了那種衝動。

    晚上她自己燒了晚飯,陸佔銘直到很晚纔回來,她把菜又熱了一遍。

    進門時他看到桌上的飯菜道,“今晚有應酬,爲什麼不打電話問我什麼時候回來,我以爲你還在你媽家。”

    荀寧寧心裏頓時委屈的無以復加。

    “沒事,我也喫過了,以爲你還沒喫。”荀寧寧漠然的收了飯菜。

    陸佔銘脫去厚重的外套,直奔樓上書房。

    荀寧寧幾次想上去問那些照片的事,又都忍住了,她不想有這種喫醋的感覺,不想聽他認真解釋照片的事。

    帶着氣他又想懲罰他的念頭,她將門在裏面反鎖了,他當時還在書房忙公事。

    然而這一夜她卻睡得很平靜,他並沒像上次那樣又敲門又威脅她。

    ……

    早上她看着鏡子裏自己的臉,不由得想到,再美的臉也有看厭的時候吧。

    洗漱後下樓,餐桌上早已準備好了早餐。

    陸佔銘從廚房走出來,沒有對昨晚解釋什麼,兩人坐在桌前喫飯,“你沒讓小時工來做飯?”他問。

    “她每隔兩天來打掃一次,反正現在我也沒上班,就自己做好了。”她答,剛答完,就想起這頓飯好像不是她準備的。

    兩人喫着早餐,一時無話。

    荀寧寧突然想起範晴的計劃書,她也看了,但沒怎麼看明白。

    那些預算的數據,她懶得去核算,總之一提到創業做生意她就頭疼。

    她將手機上的計劃書發給他,讓他過目。

    陸佔銘眉頭緊鎖,將範晴的計劃書看了一遍。

    很快,他道:“讓範晴去公司找陳昇,我會交待這事,過兩天我可能要出差不在。”說完便沒再講話。

    荀寧寧覺得他今天有些反常,確切的說是從昨晚就開始反常了。

    他沒進房睡,然後沒對她動手動腳,而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然後她又找不到話題了。

    飯後,陸佔銘換衣服去公司,眼看他要出門,對她也沒有交代,比如怕她無聊,擔心她不認真喫午飯……

    她看着他開了門,那句早點回來的話差點脫口而出,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他換了鞋,打開門,每一個動作都被她分拆成即將要對她說話的前奏。

    最後他將車鑰匙抓在手裏走了,沒給她說任何話,甚至目光都沒在她身上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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