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拉過椅子,雙手壓在柺棍上,坐在荀寧寧牀邊。
“寧寧,我給你講啊,奶奶做了一個可好的胎夢了,我講給你聽啊。”老太太獨自在那樂呵。
荀寧寧的態度是一回事,她們的熱情和興奮又是另一回事。
荀寧寧知道她們低聲下氣的,都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陸佔銘走到母親身邊說:“爸剛纔來過,等會您和奶奶先回去吧。”
現在岳母在,隨時會回來,陸佔銘擔心撞到一起。
喬雲芬壓低聲說:“他又來找那個女人了,我答應等孫子出生,跟他去辦手續,那個女人就那麼等不急嗎?”喬雲芬一聽就來氣。
“媽,您小點聲。”陸佔銘瞟了荀寧寧一眼,拉起母親走到外面。
荀寧寧下意識的瞟了眼母子倆,一句半句的話聽到耳朵裏,是啊,母親就是那個女人。
他們走出去以後,她就什麼都聽不到了。
老太太繼續說着胎夢的事,荀寧寧不講話,只用淡淡的笑意來應付老太太,她也不想場面弄得太僵。
只一會外面就傳來喬雲芬的聲音。
“我說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要臉,你女兒還大着肚子,等着給我們陸家生孩子,你這個媽就勾搭上了女兒的公公,你這叫什麼當媽的。
我告訴你,就算我跟陸權海離了婚,你也別想嫁給她,陸家容不下你,你女兒先進來了,你就休想。”
喬雲芬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荀寧寧躺不住了,她騰得一下掀開被子要下牀。
奶奶趕忙過來想攔她,“哎呀,你慢點慢點,別急,千萬別動氣,寧寧……”
仕蘭最後悔的是上來撞到她們,她就應該聽陸權海的話,跟他回去找荀正義。
現在怎麼辦,她最怕什麼來什麼,只見她臉色蒼白,手足無措,一副理虧的樣子。
仕蘭又想道歉又想理論,她幾乎百口莫辯。
而喬雲芬盛氣凌人,像個鬥雞一樣,終於讓她逮到機會了。
她對仕蘭的恨不知積壓了多少年,這個女人到老了還要風流一場。
她真恨不得撕了她,拆筋扒骨以解心頭之恨。
要不是兒子擋在她面前,她早就薅過來扇她幾耳光了,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正在這時,荀寧寧挺着孕肚站在門口,她看着身材像鐵板一樣高挑的喬雲芬,再看一眼柔弱的母親,她的情感一下就戰勝了理智。
“陸夫人,你放心,我媽她不會進陸家,同時我也告訴你,我會跟陸佔銘離婚,所以您就別生這麼大的氣了。
我媽是不好,但也不是你們一家能欺負的,你不去管好你老公,跑到這邊罵我媽有用嗎?”
荀寧寧大腹便便,她手扶着腰,硬氣地走到母親身邊,跟母親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委屈可憐的仕蘭看着女兒,不敢相信的樣子,但同時她又怕得罪陸家。
所以她讓女兒不要說了,都是自己的錯,是自己給女兒丟人現眼了。
她不想因爲自己讓女兒在陸家沒面子,畢竟收了陸家那麼多的好處,她更怕女兒惹火陸佔銘,那以後就沒靠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