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華老師爲孩子們安排好的課程。
對此陸佔銘也無異議。
看着他們三個他就想起荀寧寧,有時看着看着就呆住了。
要喊好幾聲,他才從回憶中脫離出來。
仕蘭在一年前去世了。
死前,她給陸佔銘說,你是個好孩子,好父親,好丈夫。我只希望你能從失去寧寧的陰影裏走出來,重新生活,寧寧要是有靈,也不希望你這樣消沉下去。
她因爲不肯接受化療,不想變得面目全非,寧願提前結束生命。
陸權海帶着她的骨灰,到了一座寺廟,在此帶髮修行陪她年復一年。
紅塵自有癡情者,只惜有緣無份人。
就在這一年,史毅恆主動去自首了那件事。
因當事人不予追究,又因認錯態度良好加之種種外因,只獲刑一年。
這一年裏有一個人去看他,就是沈怡。
史毅恆看着曾被她摧殘的女孩說:“對不起!這是我遲到的歉意!”
沈怡掩面痛哭:“是你毀了我,如果不是你,我一定會有別樣的人生。”
“對不起,我願意做一切來彌補。”
沈怡說:“我身上的骨髓是你給的,我知道,現在我們兩不相欠了。”
自那以後,史毅恆每天都會在監獄裏寫上一封道歉信。
一年時間,三百多封,沈怡看着那些信,最終釋懷了心裏的悲憤和屈辱的恨意。
故事到這裏是不是就應該結束了,你們肯定想知道荀寧寧到底去哪了?
……
在三年後一場高端酒會上,陸佔銘的出現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原因是他黑白摻半的頭髮。
林純從沒過這樣的男人,看着很年輕,怎麼會這樣呢,她心裏想說,這人好怪啊!
端着紅酒的她,跟着幾個世家女孩在一起小聲議論。
“你們不知道,我聽人家說,是他妻子死了以後,他就變成這樣了。
爲了搭配他頭髮的顏色,很多場合,他都穿半邊白半邊黑的西裝,酷不酷?”
“是挺酷的,他妻子怎麼死的,現在還有這麼癡情的男人嗎?”
“不知道,好像是車禍吧,聽說他爲了這個把城北那條湖裏的水都抽乾了。
動用了上百輛大型機器,耗資千萬,爲此還坐了半年牢,罪名是非法破壞。”
“真的?”幾名女孩都驚呼起來,天下之大,這種癡情的男人,怕是早已不存在了吧,不禁都深深看向他。
陸佔銘,半黑半白的頭髮使得他在商界也有了陰陽老總的稱謂。
他端着紅酒與一衆老闆們交談,對那些竊竊私語聲置若罔聞。
在一衆女人癡纏的目光中,他笑容得體,一舉手一投足間,依然魅惑衆生。
林純對她身邊的這些花癡女極爲不理解,這男人怪成這樣,怎麼這些女孩們還趨之若鶩呢?
在衆多目光中,陸佔銘不經意間的一轉身,正巧與林純投來的目光相撞。
他的心勃然一驚,腦子裏立刻彈跳出兩個字:“寧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