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自己回去。”華一敏低眉一笑,朝陸佔銘拋了個難捨的媚眼。
然後以勝利之姿,從荀寧寧面前走出去。
“你怎麼來了,以前你從不到公司裏來,甚至連我公司在哪,你都懶得過問。”
陸佔銘好整以暇的從老闆椅上走過來,站在她面前。
荀寧寧朝後退了一步道:“協議我看到了,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她斜眸他。
“爲什麼?陸佔銘聲音提高,從你狠心拋下孩子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打算這樣做了。
不管我做什麼都喂不熟你這個白眼狼,我又何必再對你心慈手軟?”
陸佔銘在她周身轉了一圈,眼露譏諷。
接着他點上一根菸,抽了一口說:“你別忘了,你嫁給我時,連一分錢的嫁妝都沒有,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
“我不是指那些財產,我也不稀罕,我只是想問你,爲什麼我連一個孩子都分不到,還有,我爲什麼沒有探視權?”
“我給剝奪了,因爲你根本就不配擁有他們,你也不愛他們。
就在那天晚上,他們三個求你跟我回家時,你不肯,任憑他們哭,你無動於衷
那一刻我才知道,你是個多麼狠心又絕情的女人。
枉我爲你做了這麼多,你從來沒珍惜過,更沒感動過。
甚至也從沒把我對你的愛放在心上,你就是個沒有心的女人,對我陸佔銘更是!”
他氣憤地說完這些話,然後深喘口氣,朝她的臉上噴出一口煙霧。
嗆得荀寧寧只想嘔吐,但她忍住了。
“那個姓程的在你車禍以後,悄無聲息的帶走你,就憑這點,我就能告得他坐牢。
你沒有記憶跟他在一起,我不怪你。
可爲什麼恢復以後,你還要選擇回到他身邊?你說跟他的欺騙比起來,你更想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那我也救過你一命,你怎麼就能鐵石心腸,當我陸佔銘是什麼?”
荀寧寧咬着牙,眼裏已有了淚光,她儘量清除嗓音裏帶出的嗚咽聲。
問他:“陸佔銘,你想我怎麼做?”說着她再也受不了了,蹲下身,抽噎着哭出聲來。
“對不起,我更對不起三個寶貝,我……”
“晚了,下個月15號我訂婚,協議你最好籤了,這樣也不妨礙我重新生活,我真的愛夠了,也累了。”
陸佔銘聲音裏有一絲凝噎,他背過身去,閉上眼。
任指間的煙自行燃燒,淡淡青煙裊裊上升。
他沒再轉身。
過了好一會,荀寧寧緩緩站起來,擦了擦眼淚。
她低聲道:“陸佔銘,我不想離婚。”背過身去的陸佔銘,卻沒有回答這句話。
見他不理,她只好慢慢地走出他的辦公室。
待那扇門合上的時候,陸佔銘的眼裏有層淚光。
三年來,他煎熬着時間,萬念俱灰,肝腸寸斷。
三年來他折磨自己,爲她做過最瘋狂的事。
在這場愛中,她又做過什麼?
甚至在她想起所有事之後,依然選擇離他而去。
他甚至懷疑,她從來就沒愛過他,他做的這一切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