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畢竟是給了她三個孩子的男人,是的,三個孩子,只是夭折了一個而已。
她刻意打扮了一番,在一間帶着古樸風韻的茶社裏見面,這裏很偏,就跟開在山腳下,陸權海化緣至此一樣。
一看到他,喬雲芬的眼睛就有點潮溼,但她忍了,五十幾歲的女人了,即使有兒子,有女兒,還有一堆孫子。
可在陸權海面前,她還想體現一點她做爲一個女人的魅力。
怪不得有句話說,男人的一半是女人
兩人彼此看了幾眼,喬雲芬是深深的凝望,而陸權海只是打量了她一眼。
兩人落座後,陸權海問:“我媽還好嗎?”你看,不管多老的男人,只要上面還有媽,他就必須是個兒子。
喬雲芬忍着心頭的酸澀說:“好,你媽身體硬朗,老二也康復了,楚飛也結婚了,娶了白氏藥業的女兒。”
“佔銘和雨菲還好嗎?”
“好,你兒子女兒都好,你又當爺爺了,寧寧又給佔銘生了雙胞胎兒子。
就是佔銘眼下有點麻煩事,他二叔想跟他爲敵,把十幾年前那件事抖了出來。
更糟的是寧寧現在知道了,原來是她爸留了遺書給她。
我就想不明白了,既然荀正義知道當年是誰撞的他,爲什麼一直隱瞞不說,還讓他女兒嫁給佔銘呢?”
陸權海聽了,心裏有驚有喜,但他畢竟久居佛門地,對世事早已看淡。
他沉吟道:“荀正義不是知道真相,而是知道撞他的另有其人,是誰他應該並不清楚。”
此時,喬雲芬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心裏還有點悸動的低下頭說:“你這次下山就爲了問候他們嗎?”
言下之意是你對我就……
陸權海接下來說的話,讓喬雲芬又徹底死了那份重溫舊夢的心。
“仕蘭的骨灰不見了,我這次下來是爲了找她……”
喬雲芬一聽,汗毛孔就豎起來了。
他下來是爲了一罈骨灰,他是來找死人的……
她的心啊,又一次碎的稀里嘩啦了……
喬雲芬那飽含期待的眼神,在面對一個修行的人來說,就是自取其辱。
可她又是那樣的不甘心。
最後陸權海再次確定了陸權宜的康復,喬雲芬有氣無力的應着。
“你還有心惦記那個人,要不是他,佔銘跟寧寧也不至於到現在這樣,我恨都恨死他了,他還慫恿老太太問佔銘要公司的股份給他兒子。”
喬雲芬說着抹了把眼淚說:“兒子也是你兒子,爲什麼你這麼狠心,爲了一個女人,家也不要了,兒子也不管了。
你忍心讓佔銘一個人來應付他們父子倆嗎,現在又加上一個白家,那佔銘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喬雲芬很大力氣的擰着鼻涕,哭得不能自已。
陸權海伸出手想在她肩上拍一拍,可惜他舉了半天的手,還是拿開了。
他的心早已跟着仕蘭死去了。
現在的他是半個佛門弟子,怎麼還能在這些是非恩怨中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