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材纖細高挑,一件闊腿穿出無限風情,荀寧寧嘴裏唸唸有詞,整個人看上去蕭索又悲涼。
李姐說:“寧寧這些天瘦了。”一般沒有特別話題的人才會用這句話來開場白。
喬雲芬接話:“可不是嗎?從佔銘出事到現在她昏過去幾次,什麼人能挺得住,唉!”
喬雲芬嘆息一聲時心想,我兒子好好的時候,倒沒見你多上心,現在知道他好了,可有什麼用,佔銘也感受不到。
史毅恆和沈怡,喬雲芬都是認識。
見他們兩人來了,喬雲芬一看到沈怡就想掉眼淚,曾幾何時,這個沈怡對兒子情深意重,只是兩人有緣無份。
“阿姨,佔銘會醒過來的,您多保重。”她走過來,帶着悲傷的情緒拉着喬雲芬的手。
喬雲芬點點頭,只是一瞬間的念頭,如果當初娶了沈怡也許今天的事就不會發生。
唉,還想那麼多幹嘛,如果是那樣的話,那今天所有的一切又都不復存在了,五個孫子也不可能有了,只能說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的吧!
荀寧寧依然在走廊那邊走來走去,她懷裏抱着孩子,茫茫然的目光散落着,似在哼着歌,又似在祈禱。
總之看着就讓人心裏難過。
她的樣子是極度悲傷的後遺症,一時難以恢復過來。
史毅恆和沈怡離開的時候,荀寧寧朝他們笑笑說:“別擔心,只要我好好的,陸佔銘就會醒過來。”她故作輕鬆道。
聽者聞言,不知心裏是什麼滋味。
沈怡能猜到他在想什麼,就跟自己想的差不多。
過了好一會,許是他感覺冷落了沈怡,這才騰出一隻手到沈怡的腿上,牽起她放在腿邊的手。
沈怡擠出一點笑說:“你心裏疼極了荀寧寧是吧?”
史毅恆沒有立即否認,過了一會,他說:“又何必問呢,你知道我的。”他聲音醇厚有力。
沈怡知道,白月光的力量向來都是存在的,哪怕她早已嫁爲人妻,哪怕她爲別人生兒育女。
但那份關心和愛是鑲嵌在靈魂和骨髓裏的,自己對陸佔銘又何嘗不是。
但那又怎樣,她因爲知道那份感情的存在,所以也不會有多喫醋和難過,反倒彼此理解。
她用力的回握住史毅恆的手,將他整條胳膊拉到跟前抱住。
史毅恆停下車,他反手將沈怡緊緊摟在懷裏,淡淡道:“我們兩人都是重感情的人,我不會自責自己有這份關心,我也不介意你擔心他。”
沈怡笑着,彎着眉眼看他,史毅恆颳了下她的鼻樑說:“別太傷神了,注意我們的寶寶。”
你看,兩人之間的這份信任,估計全網獨一份。
沈怡重重點點頭,將他抱的更緊了,似乎這一刻都在珍惜彼此擁有的珍貴。
陸佔銘整整挺了一個月,在這一個月裏,荀寧寧最怕的就是那張病危通知單。
每次荀寧寧簽字的手都要哆嗦上好久。
但每一次陸佔銘就像在跟她開玩笑一樣,他挺了過去,荀寧寧也就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