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沈怡問史毅恆爲什麼沒同意他們的求親,要是荀寧寧提,你是不是就同意了?她打趣道。

    史毅恆看了沈怡一眼,從她嘴裏提到荀寧寧,他不知道她是喫醋還是有其他情緒。

    沈怡說:“我就這樣一說,只是佔銘被你這樣一拒,很沒面子的。”

    “我爲什麼要考慮他的面子,誠意不夠,所以我給拒了。”史毅恆說。

    沈怡不知他所謂的誠意是什麼,看了看他,便沒再說什麼。

    其實史毅恆心裏有自己的顧慮,陸佔銘這個人,他之前做過的那些勾當,始終讓他對這個人沒有好感。

    即使現在兩家已經大和解,也像朋友一樣不計前嫌。

    但對陸佔銘他始終有看法,又怎麼會同意讓兩個女兒嫁到他們家。

    這邊,荀寧寧和陸佔銘回來的路上,誰都沒再提這件事。

    陸佔銘開着車,一路想着被拒絕的這件事,他似乎也能理解,想當然的知道史毅恆是對他本人有看法。

    車子一路開到陸家,李姐跟月嫂便從院子裏迎出來。

    剛一推開車門,兩人就分別過來抱康康和子義。

    荀寧寧跟着月嫂進去,陸佔銘因爲要拿東西,走在後面。

    這時李姐故意放慢一個腳步,小聲說:“你爸回來了,來看老太太。”

    雖然聲音不大,但走在前面的荀寧寧還是回頭看了一下。

    陸佔銘倒是一愣,“我爸?”

    “老太太說她土埋到脖頸了,想死前能有兒子守在牀前。”李姐說。

    進到客廳,喬雲芬正躲在一邊擦眼淚,她看到兩人回來,便走到荀寧寧面前說:“寧寧,康康的爺爺回來了。”

    荀寧寧心想,幹嘛要特別給我說呢,他回來就回來好了,難道這是我能決定的嗎?

    當然,她知道,提前先給她說一聲,純屬是怕她不高興,她能理解喬雲芬的擔心。

    站在荀寧寧身後的陸佔銘問:“我們就出去一天,我奶奶就不行了?”

    “沒有,沒有,你奶奶說是怕哪天說死就死了,到時兒子連她最後一面都見不到,這不就……”

    喬雲芬在說的這會時間裏,荀寧寧已經進房了。

    其實見面還挺尷尬的,這算什麼呢,是她的後爸,還是她的公公?

    對陸佔銘來說,是他岳父還是他爸?

    外面的陸佔銘放下東西,直接就到了老太太房裏。

    陸權海正被老太太拉着手,交待着什麼事情。

    陸權海在看到兒子時,先是低下頭,神情躲閃。

    他感覺愧疚兒子也愧疚這個家。

    兒子發生車禍的事,他是後來才知道的,因爲山上的消息閉塞。

    自從仕蘭的骨灰被荀寧寧要回去,埋在了她爸爸的墳旁,他就萬念俱灰了。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兒子在中間起的作用,骨灰是兒子找到的,荀寧寧要回自己母親的骨灰埋葬,也合情理。

    他還有什麼理由再來要回去。

    最終,他斬滅情緣,一心修行,修一個他與仕蘭的來世,爲此紅塵即可拋。

    但是做爲一個兒子,當又做不到枉爲人子,在看到陸佔銘的那一眼,他又枉爲人父。

    在兒子車禍命在旦夕的時候,他沒有出現,在公司出了嚴重危機時,他沒有出現。

    他對不起很多人,對不起老太太,本該享天倫之樂的老太太身邊卻沒有一個兒子。

    “佔銘……我……”陸權海預言又止。

    “回來就好,一個人躲在山上清什麼修,家裏奶奶需要您,我媽呢,也一直沒忘記您。”陸佔銘給了父親臺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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