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蒼白,一動也不動。
“你不是故意捉弄我吧?”
白纖兒錯愕無比,想要將他扶起來。
不過她剛纔的驚叫,驚動了白家的所有人。
“小野……”
白家夫妻看到了肖野後,他們的臉色悲痛欲絕。
“你快讓開!”
白纖兒怔愣的被他們給撞開,看到傭人們也焦急的包圍肖野。
夫妻倆心急如焚,他們對着白纖兒道,“小野,這是怎麼回事?他之前還不好端端的嗎?!”
“我一進來他就暈了,我哪裏知道爲什麼。”
白纖兒聽到父母冷語,她的心臟一時有些發疼。
這可是她在乎的親人,他們卻好像對待自己像陌生人。
父母決定將肖野送去醫院。
白纖兒能感受到父母的責怪,他們像是因爲自己的出現才讓肖野昏迷。
看到父母的偏愛,傭人們的緊張。
一絲嫉妒的情緒,在白纖兒的心中發芽。
她看着緊急送往醫院的肖野,白纖兒攔在了夫妻倆面前,她顫抖的質問道,“肖野對你們來說,就這麼重要嗎?你們從來都沒有這麼關心過我!”
是啊,他們雖然富養白纖兒,從來都沒有教育過她。
因爲工作忙,也沒給她多少愛。
所以,白纖兒逐漸變得叛逆。
如果夫妻倆從小關心她,白纖兒自認爲也能變成一個好孩子。
他們如此關心肖野的時候,白纖兒顯然受到了刺激。
“我看他好端端的……突然犯病,誰知道是不是裝的呀!?”
“白纖兒,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富太太的臉色憤怒,她不知道肖野這次昏迷,會不會讓她失去這個孩子。
因爲愧疚心氾濫,富太太就覺得白纖兒無比的任性。
“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我們小野根本不會變成這樣!”
白纖兒看到富太太痛心疾首,她忍不住冷笑,“是誰將孩子抱錯的?是誰讓你們改變我倆人生的,你們要錯的話,都是你們身爲父母的錯!”
如果她一開始就在貧窮家庭成長,怎麼會接受不了現在地獄生活。
“啪——”
富太太沖動的扇了白纖兒一巴掌。
她本來就沒時間彌補肖野,可,白纖兒被他們富養了二十來年。
自己的親生兒子,沒有受過一天幸福日子。
“我們這些年真是白養你了!”
白纖兒捂着被扇的臉,她的目光變的呆滯。
她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被打了。
白父將肖野送上救護車後,他皺着眉頭沉了聲,“你還是離開我們白家吧,你做了幾天的傭人就去領幾天的工資,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了!”
白纖兒被徹底傷到了,她的身子變的顫抖。
她看到夫妻倆轉身,一絲親情也不給自己。
白纖兒恍惚的站在原地,她的聲音痛苦破碎,“肖野……”
她已經接受了自己成了女傭,可,即便如此也不放過自己。
肖野就是爲了見到她現在的模樣吧?
親手被父母趕出了白家,白纖兒揹負着沉重的貸款。
這一瞬間,白纖兒明白自己,永遠鬥不過肖野。
“師父,纖兒真的……找不到希望了!”
白纖兒哀傷的喃喃,她眼底無比的空洞。
貧窮的家庭,只剩下了暴力和爭吵。
白纖兒回到了學校,無數的學生們,看待白纖兒像是小丑。
天大地大,好像沒有她可以清淨的地方。
老師找到了白纖兒,通知她跳舞報名成功。
白纖兒卻沒有半點開心,她站在一棵樹下。
發給了師父一條消息,【我要在校慶參加舞臺表演,師父你能來看我嗎?】
明明見面都被拒絕的事情,白纖兒根本沒想過……師父會願意來學校。
不過,她只是在絕望之中,更加依賴這點光亮了。
“師父,求求你別不要我。”
如果這世界上無人再意白纖兒,她只能跌跌撞撞的,走向絕路。
……
醫院。
肖野被從急救室拉了回來,他躺在了病牀上。
他睜開眼睛,見到了白家父母,緊張而激動的臉龐。
“小野,你終於醒了過來,快要嚇死爸媽了……”
肖野還記得在白家時,他在戲弄白纖兒去做事兒。
然後,好像胃病犯了。
“白纖兒呢?”
聽到了肖野沙啞的問話,他都沒有關心醫生皺着眉,正在看他身體數據的檢查報告。
白家父母激動的盯着肖野,他們說,“我們將白纖兒給趕出去了,她也不會再來礙你的眼。”
肖野的眉頭一皺,“你們爲什麼要趕走她?”
白家父母的神色變的有些古怪,他們看向了肖野蒼白的臉龐。
富太太的眼淚繃不住了,她的身子伏在了病牀前哭泣。
“因爲我們看到了白纖兒,就會覺得更愧對你啊!”
如果肖野被他們養育長大,怎麼也不會讓他得了癌症。
白纖兒出現在白家的時時刻刻,都讓白家父母覺得對不起肖野。
肖野看到富太太哭的很傷心,他也能夠明白這對父母的心境。
他沉沉的道,“其實你們不必如此,我從來沒有將你們當做過爸媽。”
“我就是一條貧賤之軀,白纖兒是你們嬌寵着長大的……”
肖野的聲音帶着點真心實意,他能夠感受到自己的生命不長了。
在最後的時間裏,他也報復夠了白纖兒。
那就將這對父母還給白纖兒吧,他肖野不稀罕也不想要了……
肖野的眸子毫無波動,他想要走的毫無牽掛。
白家父母看到冷靜薄涼的肖野,他們紅着眼眶,“都是我們對不起你,我們也只會有你這一個孩子!”
肖野不明白沒有認多久的父母,爲什麼會爲了他哭的這麼傷心?
如果是原本那家庭,他死了的話,他們只會高興這個孩子,沒有成爲他們的累贅。
“我不喜歡醫院。”
肖野想要拔掉輸液管,他想要走下病牀。
旁邊的醫生拿着病例,焦急的開口起來,“你現在不能夠出院,你的身體狀況已經變得很差了,如果再離開醫院,恐怕隨時都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