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切!阿切!阿切!”元梔連打了三個噴嚏,納悶地揉了揉鼻子。

    馬槐花一臉擔心:“是不是感冒了?”

    元梔也不確定:自己總不可能這幾天睡睡袋睡地感冒了吧。

    “我回去喫點藥。”她道。

    空間裏還有感冒藥,可以衝一袋板藍根。

    感冒老不好,喝一袋板藍根。

    感冒還不好,喝三袋板藍根。

    到了車站,元梔坐上了公交車和馬槐花他們告別。

    明天約好一起去王琦家。

    王琦的那支木倉還在她這裏呢。

    剛回到家門,鄰居家的一位奶奶找過來。

    手裏端着一盤熱騰騰的糯米糕點,另一隻手拿着一個包裹。

    “齊奶奶好。”元梔認出是自己的鄰居,禮貌打了聲招呼,同時有些好奇這位老人家來找她是有什麼事情。

    齊奶奶滿臉慈祥地將手裏的糕點遞給她,她知道這個新搬來的小姑娘是一個人住。

    這會纔回來,就算自己做喫的,也得過一會才能填進肚子裏,上了一天學,估計早就餓了:“放學了吧,我正好做了一些糯米糕,你嚐嚐,可以墊一墊肚子,哦,對了。”

    她又將另一隻手上的小包裹遞給元梔:“你去上學不在家,郵遞員來送東西,我正好看見就替你拿了。”

    元梔連忙感謝:“謝謝您,齊奶奶。”

    接過包裹,糯米糕也接過,沒有推辭。

    長者賜,不可辭。

    人家做了好喫的,特意給你拿來一份,鄰里鄰居的,有往有來,這次接了,她下次還給別的就是了。

    要是不接,反而落了小氣,失了大方。

    “齊奶奶,謝謝你,這個盤子我等會給你還回去。”

    齊奶奶不在意地揮揮手:“沒事,我不着急,奶奶先走了,你晚上注意點安全,記得門鎖緊了。”

    “好的,奶奶。”面對這番自然的關照,元梔認真地回答。

    搬來這裏也有好幾天了,比她預料中的還要好。

    搬來這麼多天,住在這周圍的人家幾乎都知道她一個小姑娘新搬來的,大家偶爾看見她也會找招呼,關照幾句,還沒有人找她麻煩,簡直不要太美好。

    端着香噴噴的糯米糕,元梔輕輕鬆鬆地走進自己的房子裏。

    走到客廳,將所有東西都放下。

    洗了洗手,捏起一塊白嫩嫩的糯米糕。

    糯米糕皆是一塊塊的麻將大小,晶瑩白剔,應該是用模子壓得,每一塊正面都有紋路,是桂花的印花,又撒了一些幹桂花做點綴。

    這應該叫桂花糯米糕纔對。

    不過,不管叫什麼,都得進她的肚子。

    元梔啊嗚一口,將一塊桂花糕放進嘴裏。

    甜甜糯糯粉粉的口感,香甜極了。

    齊奶奶可真是好手藝啊。

    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再喫到。

    桂花糯米糕一口一個,即使喫的再珍惜,也很快沒了。

    元梔:只勉強墊了個底。

    還好,她坐公交車中途去國營飯店打包了一些食物。

    食物放在空間裏,再拿出來還是熱乎乎的,冒着煙火的香氣。

    一盤饅頭,一碗米飯,一碗魚湯,一碗梅菜扣肉。

    元梔最愛喫的就是國營飯店做的梅菜扣肉了。

    梅菜鮮香甜美,黑黝黝的,碎兮兮的,配這扣肉排,煮的又黑又爛,酥香油嫩。

    做這道菜的師傅沒有二三十年的功夫,決計不可能掌握那麼好的火候。

    色香味俱全!

    元梔將桌子上的所有飯菜饅頭洗劫一空,肚子都撐圓了,懶洋洋地仰躺在屋裏僅有的一個椅子上,忍不住打了個嗝。

    “快活似神仙。”

    這樣的日子纔是她想要的生活嘛。

    “對了。”餘光瞥到一旁角落處的包裹,元梔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包裹還沒有拆呢。

    剛剛也沒看是誰寄給她的。

    但是,在這個世界能寄包裹給她的,不出意外,就只有從滬市來的了。

    房子買了後,她就把地址寫信告訴滬市的慕容家了。

    其實她本來想要裝一個電話的,但是發現這個電話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安裝的,是需要批條的。

    這個年代,安個電話流程複雜,一般只有辦事街道處之類以上的單位纔會安裝一個,或者是一些大廠子,有的村也會安一個。

    從一個單位,一個村,一個街道安裝一個就可以看出電話在這個年代的稀缺和珍貴。

    能夠在私人住宅中安裝電話的無一不是大人物的家,或者是一些很重要的人家。

    而她,不過是平平無奇的高二女學生罷了。

    雖然,她自己也能私底下搞個座機電話出來,但是得拉線啊,她自己造一個,打不通別人的電話也是白搭。

    哪怕是她能造出手機,也沒有大環境的基站提供信號。

    於是,元梔悲慘地發現她真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空有技術,以目前這個年代的科技,她想實現一些方面的自由,還真的有點太麻煩了。

    不能安裝座機就算了,麻煩就麻煩點。

    現在這個寫信的交通方式不就是後世的人最羨慕的什麼:從前的車馬很慢,書信很遠,一生只能夠愛一個人。

    這種慢意的浪漫。

    元梔:嗯,真浪漫。

    包裹拆開,裏面是一件衣服,大紅色的長款呢子衣。

    大紅色紅地非常亮,不算正經的正紅,有點偏棗紅了,但正是因爲這樣,這個顏色更顯白一些。

    摸了摸,料子很好。

    不過,這衣服得過些日子才能穿了,現在穿還有點熱。

    元梔試了試,長度剛剛好,稍微有些空,應該是防止過些日子穿這件衣服時裏面加個內襯外加她又長些肉就不能穿了。

    將衣服脫下,妥善放好。

    這是一份珍貴的關心。

    她的脖子上還掛着當初慕容叔叔走時給她的一個布包裏的東西。

    說是章姨給她準備的。

    當時她回家後打開小布包,發現裏面是一塊紫羅蘭色的玉石,雕刻的是梔子花的樣子。

    原本有一塊玉佩也是慕容家給原身的,卻被李薇薇帶了那麼多年,元梔雖然拿回來了,但是也不準備戴了。

    慕容夫妻又重新給了她這一塊玉佩,還正好的是梔子花的模樣,必然是特意爲她準備。

    這塊紫色梔子花玉佩拿回來後,元梔一直戴在脖子上。

    長輩給小輩玉佩,是代表他們對她的呵護之心。

    包裹裏最後一件東西就是一封信了。

    信上的郵票是大好河山。

    看着漂漂亮亮的郵票,元梔眨了眨眼突然想起:這個年代的郵票好像以後很值錢。

    也許,有空她可以集一些郵票,不管值不值錢,倒是都很漂亮有意思。

    將信小心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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