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市暫時是回不去了。
元梔原本打算住在招待所,秦致遠聽到說要住招待所,將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秦致遠在首都,缺什麼,房子都是不缺的。
雖然他很想讓元梔和他去秦家大宅子住,但是他也知道一定會被拒絕。
不過他還有別的房子空着,只有先找人打掃一下,立馬就能住進去,還沒來得及開口。
身後,陳助理急匆匆地追了過來。
陳助理喘着粗氣,這天氣又冷,首都空氣又燥。
他追到人,停下來,話都說不全乎,大口大口地吐着霧氣。
“元、元總,老闆讓我給你送東西。”
陳助理說完這句話,又深吸了一口氣,這一口涼氣又將他的五臟六腑冰了個夠嗆。
好傢伙,終於趕上了,要是沒趕上,他、他就······
???
等等!他剛剛爲什麼不開車追過來,非要靠自己的兩條腿??
算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完成老闆千叮嚀萬囑咐的任務。
“什麼東西?”元梔不解,她剛剛應該沒有落下什麼東西纔對。
“這個!”
“叮叮噹噹~”
陳助理從自己的厚外套裏掏出一大把叮叮噹噹響的鑰匙出來,遞到元梔的面前。
好傢伙,這一串最少三十把鑰匙。
每一把鑰匙上都貼着一張小小的標籤,標籤上用極細小的毛筆字寫着什麼什麼街,多少號。
元梔好像知道這串鑰匙是用在哪裏的了。
“這是一些房子的鑰匙,老闆說讓元總你挑一個喜歡的去住,會給你安排打掃和煮飯的人。”
“他把他所有房子的鑰匙都給我了?”元梔接過鑰匙,這一大串,沉甸甸的。
“不是,這只是首都的一些房子的鑰匙,另外還有的房子在別的地,我就先拿了這一串。”陳助理笑了笑,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剛剛跑的太急,形象就顧不上了。
看向秦致遠:“秦先生,老闆讓我給您帶話,說謝謝您對我們元總的照顧,不過天快黑了,您也該回家喫飯睡覺了。”
秦致遠心道:這是怕我圖謀不軌?
陳助理:您說呢?
元梔想到元祁山也才從香江回來內地,哪裏來的這麼多房子,還是首都的房子?
而且現在買房子只能私底下偷偷換置,一兩套還行,這麼多房子按理來說他早就被盯上了。
這麼想的,也直接這麼問了。
陳助理聞言一笑:“是我們老闆喜歡房子,在香江就喜歡購置多套房屋居住,這次回來,能有這麼多房子,也是我們國家看在老闆熱心愛國的份上,給的便利。這些房子都是有證的,都是永久居住證。”
元梔聽到這裏,眉頭忍不住挑了一下。
這時候的內地房子不值錢,元祁山開口說想要房子,必然能給到實處。
怪不得元祁山能一個人在香江混的風生水起,能發財的人,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不過,元梔可不覺得元祁山只是單純地喜歡房子而已。
這時候的香江那邊的房價應該已經開始上漲了,並且速度越來越快。
如果對這方面敏感度的人,應該早就注意到了。
“這個愛好挺好的。”元梔點點頭。
陳助理心道:不愧是有血緣關係的父女。
這位元總竟然對於他老闆的奇葩愛好這麼認同。
在陳助理以及這個時代的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眼中,房子就是一個喫飯睡覺的地方,要那麼多幹什麼呢,還不如多存存錢,買買喫喝來的快活。
等過上許多年後,看着房價一天比一天高,兜裏的錢都要來不及掏出來的陳助理:這對父女兩人是老天爺的親生兒子和親生孫女嗎?
元梔將這串大鑰匙還給陳助理。
陳助理面露爲難:“您不住嗎?老闆也是擔心您一個小姑娘出門在外不放心,而且住在別人家裏總歸不方便,招待所也沒有自家的舒服乾淨。
這也是作爲元總的住房福利!”
想到這對父女現在不清不楚的另類父女關係,陳助理怕元梔牴觸,趕緊加上了最後一句。
“陳助理,就不用另外收拾房子了,有已經打掃好的,我就住那裏好了。”元梔道。
陳助理反應了一會,才聽明白這句話。
這位大小姐的意思是直接住元家在首都的主宅。
這還用猶豫?
還不得趕緊答應下來!
老闆知道了還不得高興死。
“好,好!”陳助理抿脣笑,“老闆肯定很高興。”
又補充一句:“老闆早就在家裏準備了您的房間,家裏的阿姨天天打掃,直接可以住。”
元祁山房子多,但是也不能天天換,就定了一個最合心意的作爲在首都的固定家。
而元梔的房間,元祁山也早就特意準備好了一間,只是一直沒有人住進去。
而房子裏的人,打掃的阿姨,園丁這類的人,也都是從香江帶回來的人,用熟了的老人,以後老了走不動了,也是在元家養老。
他們也都知道元家有個公主在外面,但是從來沒有見過真人。
陳助理急忙讓元梔等一會,他回去一趟給老闆報個信,馬上就開車帶着她去元家。
臨走前還再三叮囑,生怕元梔跑了。
被一直暗涵心懷不軌地秦致遠一直好脾氣地等着,等陳助理走了,舒了一口氣,才握住了少女嬌嫩的手,下巴壓在手上,雙眼全神貫注地看着她。
像是一隻小奶狗,屁顛屁顛地跑過來爭寵,將腦袋放在主人的手上。
他輕聲:“不和我回家?”
他微垂着眸子,又倏地擡起。
沒有喝酒,但瞳孔裏滿是撩人的醉意。
元梔兩隻手的手指摩挲地男人的下巴,輕笑提醒:“秦先生真是貴人多忘事,你可還沒有轉正呢。”
秦致遠無奈地嘆氣,猛地攥住撩人心絃還不安分的手指,緊緊扣住:“真希望時間能過的快些。”
元梔笑而不語,她倒覺得現在挺好的。
戀愛最快樂的時候就是在曖昧期了。
說完,秦致遠繼續蜻蜓點水地親了一下元梔的手指尖。
溫軟地脣觸及微涼的指尖,帶來瑟瑟的癢意。
語氣裏帶着怨念:“你住進元家,我還能見得到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