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掐完了,正巧有公安趕來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這裏不許鬥毆!”

    公安趕過來,看了看站在地上慘叫的一對男女,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兩個漂亮女孩,疑惑地轉頭看向旁邊圍觀的羣衆:“傷人的人已經跑了嗎?”

    已經陷入呆滯的羣衆們:······

    此時有個老實人結結巴巴地開口:“沒跑,都在這裏呢。”

    公安:???

    “到底怎麼回事?”公安們一頭霧水,剛剛有人跑去找他們,只說出事了,但是到底出什麼事情也說不清。

    圍觀羣衆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們這些在現場的都沒看懂,只不過是圍觀了一場暴力美學罷了。

    此時的元梔舉起手:“公安同志,麻煩,我要報警,地上兩個是人販子,想要把我的妹妹給拐走,我出於正當防衛,將兩個人販子制服。”

    公安:????

    ······

    半個小時後,兩個人販子被拘留,等待他們的是嚴刑逼問,將他們背後的犯罪團隊給挖出來。

    做完筆錄,兩名公安將元梔和慕容青青送出公安局的大門。

    其中一個老公安對着慕容青青教育:“小姑娘出門在外要小心,世道有好人,也有壞人,這次又不是有你姐姐,你就得被拉走了。”

    慕容青青老老實實地低着頭,連說幾聲知道了知道了。

    說完慕容青青,老公安又看向元梔,突然有些卡殼了:“小姑娘,你······沒事,見義勇爲是好事。”

    老公安原本想讓元梔下次下手輕些,但是想到那些人是窮兇極惡的人販子,也不值得留手,便什麼都沒說。

    元梔笑着道:“好嘞!”

    元梔帶着慕容青青坐上車,阿斌一直在等着她們。

    看着車開遠,老公安旁邊的年輕公安突然發出一聲感慨:“一個斷了一根肋骨外加小腿骨折,另一個斷了兩根肋骨,真了不得啊。”

    老公安哼笑了聲:“要是你的家人遇到了這種人販子,你得生怕人販子少斷一根呢。”

    ······

    坐上車。

    元梔不說話,阿斌不敢說話,慕容青青更是不敢出聲了。

    此時四月依舊是乍暖還寒,慕容青青大驚之後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元姐姐,我錯了。”

    元梔挑了挑眉:“慕容大小姐哪裏有錯了?”

    慕容青青垂着腦袋,有氣無力:“元姐姐,我不應該離家出走,讓你們擔心。”

    元梔:“讓誰擔心?”

    慕容青青的腦袋低地更厲害了:“讓爸爸媽媽、哥哥、還有元姐姐。”

    元梔:“青青,是每一個關心你的人都在爲你而擔心,要是我今天沒有趕來,或者晚來一步,你想過你會被拐到哪裏嗎?”

    慕容青青咬着脣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元梔目光冰冷地盯着她,說出這個女孩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一旦你被拐了,你只有兩個結局。

    第一個是被拐賣道山村,嫁給大山裏那些娶不起媳婦的光棍。

    運氣好,你只會被一個光棍睡,運氣不好,會有兩個、三個、四個······甚至是全村的男人都能睡你。

    他們不會把你當做一個人,而是把你當做一個生育的工具,用粗大的鐵鏈緊緊扣住你的腳你的手,你可能連一件衣服都沒有,整日不見天日地待在一個地洞裏,你睡覺的地方是一堆潮溼腐爛的雜草,他們餵你飯只會給你剩下的發黴的。

    如果你生下女孩,女孩有很大可能會直接在你的面前被掐死,生下男孩,你也見不到,同時你會厭惡這個孩子,恨不得親手掐死他,掐死這個罪惡的果實。

    緊接着,你會繼續懷孕,繼續生,沒有盡頭,直到你像一朵枯萎的花朵,徹底死去凋零,像老鼠一樣,死在地洞裏面,無人問津,化爲白骨。”

    “嘔!”慕容青青慘白着臉,乾嘔,牙齒止不住地打顫,身體顫抖。

    連阿斌都被元梔的話嚇得渾身發冷。

    元梔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沒有安慰,繼續說第二個結局。

    “第二個結局,你會很快死掉,因爲你身上的器官很值錢,無數買家會等待你身體裏的一部分。你會被賣到一個黑市地下診所,黑心醫生取出你的心臟、你的腎臟、你的肝臟······甚至你的血液都會被抽地乾乾淨淨。

    然後你就死了,死前你可能會像一條離開了水的魚一般掙扎才能徹底閉上眼睛。”

    這不是她故意嚇她。

    她所說的話最可怕的不是她說的這些內容,而是這些話都是事實。

    事實這兩個字纔是最殘忍、最血淋淋的。

    她只有讓這個膽敢和父母發生矛盾就離家出走的小姑娘好好地剖開事實,她才能清楚自己的處境。

    不可否認地,這個世界也許很美好,但同樣很殘酷。

    特別是對女性而言。

    字裏行間,觸目驚心。

    “嗚嗚嗚······我下次再也不敢離家出走了,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元姐姐,嗚嗚嗚嗚······”

    慕容青青完全被元梔所說的話嚇到了,在元梔說那些話時,她好像真的看到了她被那對人販子拐走後的悽慘結局。

    而且,這兩種其實最後的結局都是死。

    只不過死的過程不一樣。

    一個可能有全屍,一個沒有全屍。

    元梔見人嚇的差不多了,嘆了口氣,開始安慰起來:“別哭了,你這不是沒事嘛,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可別真把這孩子給嚇出毛病。

    其實真正殘酷的遠不止她說的。

    更殘酷的是,在那種山村裏,即使那般死去,屍體可能還會被再次“廢物利用”,做陰婚。

    而被挖內臟前,許多女孩還會被賣去那種髒地方,被折磨地奄奄一息,才被擡走挖內臟。

    世間有黑有白,也有黑白交界的灰色。

    有和平鴿棲息的地方,也有戰爭是尋常的地方。

    我們需要做的就是保護自己的同時,珍惜我們現下不平凡的“平凡”日子。

    慕容青青一驚一嚇,在車上哭了一路,最後以倒在元梔肩膀上睡着告終。

    不過,在睡夢中依舊眉頭緊皺,手也緊緊地抓着元梔的衣服,十足沒有安全感的樣子。

    將人嚇成這樣的元梔則是絲毫沒有愧疚感地看着窗外的風景。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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