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元梔是在秦願的懷中醒來的。

    一醒過來,就對上了一張湊近的臉正仔仔細細地看着她。

    元梔打了個哈欠,腦袋蹭了蹭秦願的胸膛,聲音懶散:“你今天不出門?”

    這幾日秦願幾乎每天都早出晚歸的。

    秦願嗯了一聲,蜻蜓點水地在元梔的額頭吻了一下,還想接着往下,被元梔用手掌擋住。

    “耍流氓?”

    元梔心中陡然有了一種自家大白菜會主動求拱,拱的還是她的感覺。

    秦願垂眸,輕聲問:“不可以嗎?”

    和秦願躺在一張牀上的元梔對此還真有點沒有底氣說出不可以。

    雖然他們兩個真的清清白白地不行,即使昨天晚上說開了之後,也只是抱着睡了一覺。

    “不可以。”元梔。

    秦願眼神無辜中夾雜着難過。

    元梔伸手戳了戳他領口露出的鎖骨。

    “你現在的身份可是有夫之婦,我不當小。”

    秦願臉一黑。

    當時要不是爲了早點離開皇宮可以盡情放開手腳,也不會順水推舟地弄了這麼個身份。

    當時自然是不後悔的,現在倒是有點後悔。

    “你不是小,我會光明正大地娶你,你會是我唯一的妻子。”秦願眉眼間溢滿了柔情,緊緊看着元梔,生怕她不相信他。

    “好啊,我等你。”元梔定定地看着他,半晌笑靨如花地道。

    ······

    秦願對於自己脫離現在這個身份的辦法早就想好了對策。

    書房裏,正在沙盤上排兵佈陣的南宮蕭看見突然走進來的秦願,嚇得差點把沙盤上的敵方旗幟插到己方高塔之上。

    “殿下。”

    秦願點點頭,走到沙盤旁,擡眼:“我們來一局?”

    南宮蕭陡然激起了鬥志:“是殿下。”

    南宮蕭早就知道秦願排兵佈陣的技法不低於他,只是他一個臣子總不能無緣無故地找主上打架,即使只是沙盤上的。

    如今秦願主動說來一句,南宮蕭立馬就迫不及待答應了,生怕秦願跑掉似的。

    沙盤上的排兵佈陣相當於一個小型的戰場,兩方敵對,需要軍隊的將領擁有清晰的頭腦指令軍隊,運用兵法和計謀才能獲取勝利。

    只會讀兵書誇誇其談就只是紙上談兵,在沒有真正的戰場之前,沙盤就是一個小型的排練工具。

    這場沙盤之戰在一盞茶的時間之後結束。

    南宮蕭緊皺眉頭,秦願面不改色。

    不一會,南宮蕭鬆開皺眉,輕嘆了一聲:“蕭不如殿下。”

    如今的東盛國人人皆誇南宮蕭是新一任的東盛國戰神,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可是誰也不知道最深不可測的是他面前的這一位。

    南宮蕭熟地心服口服:“殿下來找我想必並非只爲了與蕭沙盤一戰。”

    秦願喝了一口茶,目光深遠:“我來是告訴你,我們可以開始了。”

    南宮蕭眼神怔愣了一秒,轉瞬狂喜,跪在地上,聲音激動:“是!殿下!”

    ······

    近幾日,整個皇城流傳着一個謠言。

    關於當今陛下五公主殿下的身世謠言。

    倒不是說五公主殿下不是陛下的親生女兒,而是當年被打入冷宮的顧貴妃其實不只生了五公主殿下一人。

    其實生的是龍鳳胎,一男一女。

    五公主殿下其實還有一個同胞哥哥!

    當年顧貴妃被誣陷私通打入了冷宮之中,人走茶涼,連生產都沒多少人清楚。

    但是前幾日突然出現了一個從宮裏出來的嬤嬤。

    那嬤嬤命不久矣,臨死前放心不下這件事情,又見顧貴妃的冤情洗清了,便找了故人將這件陳年舊事稟了上去,說完之後,那位嬤嬤就離世了。

    人走了,但是顧貴妃當年是否生了兩個孩子,卻被衆人忍不住嘀咕是真是假。

    若是真的,那當年那個小皇子又去了哪裏呢?

    宮內。

    皇后寢宮中,噼裏啪啦地響起了瓷器破碎的聲音,以及一聲聲惡毒的咒罵。

    皇后寢宮中的下人們早就已經習以爲常。

    他們這位東盛國最高的女主人從來就不是什麼心慈手軟、菩薩心腸的人。

    特別是十幾年前,更爲囂張。

    後來出了一些事情之後,皇后便學會了在外面裝一裝,但是一旦回到寢宮裏,摔東西都是輕的,有時候還要看人被打板子才能泄氣。

    那些被打板子的人若是被打重了也不會被就醫,只能硬拖着等死。

    屋子裏,見皇后砸完東西之後,還想拿硯臺砸一旁跪下低頭的小太監的腦袋,一旁皇后的奶嬤嬤終於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攔住。

    “娘娘!這時候咱們宮裏可不能再鬧出什麼人命來了。”

    奶嬤嬤一邊攔着,一邊用腳死命地踢走那瑟瑟發抖的小太監。

    皇后氣的將那塊硯臺遠遠扔在門上,發出砰地一聲。

    緊緊抓住奶嬤嬤的衣服,神色猙獰:“嬤嬤!你聽見了嗎?聽見了嗎!?他們說姓顧的那個賤女人竟然還有一個兒子!憑什麼!憑什麼她有兒子!人都死了這麼多年了,還要出來擾亂我的生活!”

    皇后名下有大皇子,但是大皇子並非是她的親生兒子,而是從一個病死的官女子手中抱養的。

    那名官女子算是皇帝的x啓蒙對象,僥倖懷了孕,生下大皇子沒有多久就病死了。

    至於病死的原因已經不能追述了,總之大皇子由皇后撫養。

    但是到底不是親生兒子,總是隔着肚皮,加上皇帝遲遲不立大皇子爲太子,皇后對這個越長大越平庸的兒子越來越不滿意。

    奶嬤嬤一臉心疼地看着這個被自己奶大的孩子:“娘娘不急,娘娘不急。就算真的有又如何,誰知道是生是死,這麼多年了,怎麼找得回來?”

    皇后搖搖頭,咬牙:“那個突然出現的老宮女必然有蹊蹺,說不定人已經在路上了。”

    奶嬤嬤輕拍皇后的後背:“就算真的找回來了,那個皇子在宮外這麼多年,回來之後頂多也只有五公主做依靠,您別忘了現在的南宮家可不是從前的南宮家了。”

    “······是了,即使回來又如何。”皇后緩了緩神,眼神虛空,“一個從宮外回來的皇子還不是任我拿捏,我可是皇后!呵呵呵呵······”

    “娘娘說的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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