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沒等到封鈺說話,一陣門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接着,我就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然後小敏喊我的聲音就傳過來。
“小櫻,有人找。”頓了一下,又喊一聲,“是呂尺呂先生。”
我先驚了下呂尺找我,然後又很驚訝小敏已經沒事了嗎?
我麻利的穿好衣服,走出臥室。
客廳裏。
呂尺坐在沙發裏,小敏端着茶水從廚房裏出來。地獄犬聽到呂尺來,比我跑來的還快。此時這條傻狗就趴在地上,心滿意足的啃着燒雞。
上次地獄犬當着呂尺的面開口說過人話,所以呂尺已經知道地獄犬是我堂口的仙家了。他對地獄犬很尊重,恭敬的說,“狗大仙,您慢點喫,我買了五隻,都是孝敬您的。”
“不早點說!”地獄犬不滿的說了一句,然後一口就把燒雞吞進了嘴裏。接着,他瞥呂尺一眼,“再來一隻!”
呂尺忙又從袋子裏拿出一隻燒雞遞給地獄犬。
呂尺只顧着伺候地獄犬,連我出來都沒看到,直到我下樓梯,走過來,呂尺才發現我和封鈺。他站起來,“蘇仙姑。”
“呂尺,是又有生意了?”我問他時,眼睛看了眼地獄犬。
地獄犬似是以爲我要搶他的燒雞,趕忙用前爪護住了燒雞,邊大口喫邊含糊不清的說了句,“我的!”
我!
我像是那種跟狗搶飯喫的人嗎!地獄犬明明沒有罵我,但我卻覺得他就是罵了。
我是越想越生氣,走過去,踹了這條蠢狗一腳才消氣。
小敏端着茶過來,問我,“小櫻,我能在這裏聽聽是什麼事嗎?我就當聽故事。”
小敏願意出來與人交流,我求之不得。我立馬點頭,說可以。然後拉着小敏坐到了呂尺對面。
封鈺坐到一旁的單人沙發裏。呂尺最後坐下,開口道,“蘇仙姑,我知道你開學了,這段時間特別忙,我就是想掙錢,我也不該這個時候來找你。但這次我不來不行,這件事事關人命,出事的年輕人今年剛二十八,老婆挺着大肚子,父母年紀也大了,他又是家中獨子,他要是沒了,這個家就散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蘇仙姑,你就請幾天假,去幫幫他家吧。”
“到底出什麼事了?”我問。
“蘇仙姑,是這樣的。昨天傍晚,有個孕婦來到我的店裏,問清我的名字後,就給我跪下了,她說她是慕名來找我的,求我去救救她老公……”
呂尺說,她老公是個搞海鮮批發的個體小老闆,小老闆踏實肯幹,沒有任何不良嗜好,唯一的愛好就是潛水,他還有專業的潛水運動員證書。小老闆有一個潛水愛好者的羣,經常有人組織戶外潛水活動。
兩天前,小老闆又參加了一次羣裏組織的戶外潛水活動,他去了一天,回來後,人就不正常了。
一開始是吵吵着身上癢。癢就一直撓,撓到出血也不停止,身上被他自己抓的全是血道子。他老婆嚇壞了,用繩子把小老闆綁住,打算送他去醫院看看。
可還沒往醫院送,就聽到小老闆大喊大叫,說他身體裏有東西長出來了!他讓他家裏人快點把他鬆開,他要把長出來的那些東西拔掉,要不他會死的!
“就在去醫院的路上,小老闆身上長出了鱗片。就是從他抓破的那些傷口長出來的。”呂尺道,“據孕婦說,那些鱗片有手掌大小,十分的漂亮。”
鱗片長出來後,一家子終於相信了小老闆的話。小老闆說,送他去醫院沒用,他這是招惹上髒東西了,他需要的不是醫生,而是能救他性命的法師。
一家子多方打聽,打聽到呂尺幫忙解決過不少詭異的事,所以孕婦才上門去求他。
說完這些,呂尺看着我,有些緊張的說,“蘇仙姑,我答應了孕婦,今天去她家幫她看事。”
難怪前面鋪墊那麼多,又是勸我救人一命,又是說對方可憐的,原來是在怕我不跟着他去。
我先看了封鈺一眼,見封鈺沒有開口的意思,我便直接道,“呂尺,你等我一會兒,我收拾一下就跟你走。”我現在也算了解封鈺了,他不開口拒絕,那就是同意。
呂尺趕忙點頭。
我起身先去了堂口房間,把白寶全收進堂口。擺好牌位,上完香後,我一轉頭,就看到封鈺站在房間門口,斜着身子,慵懶的倚在門框上看我。
“這麼熱心,肩膀不疼了?”
聽到他問,我纔想起來昨天我肩膀傷的有多嚴重。都能被我忘了,自然是不疼了。我道,“不疼了,醫仙爺爺的醫術很高超。”
封鈺涼涼的瞥了眼白寶全的牌位,似笑非笑的道,“要不是他醫術高超,他那張胡說八道的嘴,早就害死他了!”
聽到封鈺這句話,我突然間明白了他爲什麼會跟着我來堂口房間。他是在擔心白寶全出來,再跟我說些什麼。剛纔這句話,也不是說給我聽的,他是在說給白寶全聽。他在威脅白寶全!
白寶全講的那些事,我其實沒太放在心上,畢竟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能把自己這一輩子活明白就不錯了,我哪管得着那麼久之前的事。
但封鈺此時在意的態度,卻一下子引起了我的興趣。
我突然腦洞大開,“封鈺,你爲什麼不想讓我知道你跟女神使的事?難道你真的如傳聞中的一樣,喜歡上了那位女神使?”
封鈺瞥我一眼,“他胡說八道,你胡思亂想,你倆倒是對脾氣!”
這咋還挖苦上我了?
我沒理他的挖苦,走過去抱住他的胳膊,昂頭看着他道,“封鈺,你對我這麼好,不會是因爲我是女神使的轉世吧?我們有前世今生的緣分,所以你纔會看到我,就愛上了我!”
封鈺垂眸看我,一言不發。他像是在看我,又像是在透過我看遙遠的另一個人。
他這個樣子弄得我有些心裏沒底。我純屬是胡說八道逗他一下,但他這個反應就給我一種,我歪打正着,全部說對了的感覺。
我心裏莫名的有些發慌,剛打算叫他,就見他突然笑了。
他伸手捏我的臉,嫌棄的說,“蘇櫻,我什麼時候說過愛上你了?還有,哪有自己說自己是仙女轉世的。你一個小姑娘,你就不能矜持一點?”
他移開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