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尺領着我們穿過大堂,坐電梯,來到老闆辦公室。
辦公室很大,裝修延續了大堂的風格,就倆字,奢華!一個看上去三十左右的漂亮女人坐在辦公桌後面的老闆椅上。
看到呂尺領着我們進來,她趕忙站起來,走過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苑瑩,“請問哪位是蘇仙姑?”
我伸出手,“你好,我是蘇櫻。”
老闆娘微怔了下,與我握手,“蘇仙姑還真是……年少有爲。我沒想到仙姑竟然這麼年輕。”
“蘇仙姑是年紀小,可她身上的仙兒本領高強,老闆娘,你就等好吧,今晚蘇仙姑保準把狐妖給你除了!”呂尺不愧是幹銷售的,一句話就打消了老闆娘的顧慮。
老闆娘笑着點頭,“今晚就麻煩蘇仙姑了。”
我回了一句這是我的本職工作,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說完,我又問老闆娘,“你是如何確定鬧事的是狐妖的?”
老闆娘搖頭,“蘇仙姑,到底是個什麼,其實我們也不清楚。誰也沒見過,見過的都死了。大家猜是狐妖,不是有個電影嗎?狐妖挖人的心臟喫,所以就傳殺人的是狐妖了。”
他們一口一個狐妖,我還以爲他們確定了對方是個什麼,結果,原來全是瞎說的。
我又問,“在第一次出事前後,你們這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老闆娘眯起眼睛,想了一會兒,“有一件……不過,那件事好像也不能算是奇怪。”
我道,“你先說到底是什麼事?”
老闆娘點頭,“蘇仙姑,事情是這樣的。在雯雯,也就是第一個死者死之前,我們這連續三天都跑來一個小男孩,小孩三四歲大,長得白白胖胖的,跟年畫上的娃娃一樣,特別招人喜歡。我以爲這個孩子是顧客家的小孩,跟自家大人走散了。我還幫忙找家長來着。”
“可不等我幫他找到家長,他就又不知道跑哪去了。沒看住孩子,一開始我還特別害怕,我擔心孩子在我這丟了,我擔不起這責任,不過後來也一直沒有家長過來找孩子。我就覺得這個孩子應該是找到他父母了,也就沒再掛心這件事。第二天第三天再看到這個小孩,我也就沒第一天那麼緊張了。”
“第三天,也就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小孩的時候,小孩在大堂裏指着我的員工數數玩。我過去後,他還指着我數了個‘你十四’。”老闆娘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蘇仙姑,我是不是說廢話了?一個小孩子在我們這跑着玩,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這的確沒什麼奇怪的。
該問的話也問完了,我轉頭看封鈺一眼,見他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我便對老闆娘說,我們今晚一整晚都會在這裏,保護這裏的安全,讓她放心。
呂尺跟老闆娘要了幾張招待券。
苑瑩要去酒吧喝酒,從老闆娘辦公室出來,她拿上一張招待卷就跑了。我,封鈺,疏魂和呂尺,我們四個去餐廳喫飯。
“這裏有沒有陰氣重的地方?”我問封鈺。
封鈺搖頭。
疏魂道,“蘇櫻,這裏何止是陰氣不重,這裏簡直是陽氣沖天!從進來這裏,我就感覺到了,這裏風水極好,陽氣足,靈力充沛,自成風水穴。這種天然形成的好風水,這附近都應該受它的庇護,平安順遂,升官發財纔對。在這種地方鬧邪祟,實在是太奇怪了。”
我看向疏魂,“你的意思是殺人的那個東西不是邪祟?”挖掉人的心臟,用這麼殘忍的手段殺人,不是邪祟,還能是什麼!
疏魂掃我一眼,“我只是說邪祟來這裏害人很奇怪,我又沒說邪祟不能進來這裏!我是厲鬼,狐狸是妖,我倆不也進來了?蘇櫻,這件事有蹊蹺,你等着吧,後面肯定會冒出一些我們不知道的祕密來。”
他說的篤定,搞得我更好奇了。我冒着被他懟的風險,問他,“你爲什麼這麼肯定這件事蹊蹺?”
疏魂也是沒讓我失望,毫不客氣的罵了我一句蠢。
然後纔給我解釋,“我不是已經說了這裏陽氣重了麼?鬼和妖都屬陰,像我和狐妖,我倆來到這裏,雖不至於受到傷害,但依舊會感覺到不舒服,有一種力量被壓制住的感覺。修爲淺的小鬼小妖是連靠近這裏都不能的。你說邪祟在哪殺人不行,幹嘛非跑來一個對他的力量有壓制的地方殺人?這就好比你們人類喫飯,外面那麼多飯店不去,非得端着碗跑茅房裏蹲着喫去,這不是犯病麼?”
他的這個解釋還真是,通俗易懂!
我道,“疏魂,照你這麼說,邪祟在這裏殺人,是因爲有原因纔來這裏殺的。可原因又是什麼?”
疏魂白我一眼,“我上哪知道去!也許是這裏有他的仇人。”
說話時,我肚子突然有點疼。
我說了句去下衛生間,然後轉身就跑進了廁所裏。
從廁所裏出來,我站在洗手檯前,彎腰準備洗手的時候,我眼角餘光突然看到一個小男孩出現在了我腿旁邊!
我確定沒有看到小男孩靠近我,他就是突然出現的!
我嚇得汗毛都立起來了,趕忙向後退了幾步,與小男孩拉開距離。
小男孩三四歲的樣子,穿着條紋的白襯衫,下身寶藍色的揹帶褲,戴着一個寶藍色領結,打扮的像個有錢人家的小少爺,長得胖嘟嘟的,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十分惹人喜歡。
可現在,我卻對他喜歡不起來。因爲看到他,我就想到了老闆娘講的那個小男孩!
他就是那個挖人心臟的邪祟嗎?
我死死盯着他,他不動,我也不敢動。
兩方僵持對我是有好處的,時間久了,見我一直不出去,封鈺和疏魂絕對會進來找我!
我正想着眼下情況對我有利,小男孩就動了起來。
他咧開嘴,對着我甜甜的笑了下,隨後竟唱起了兒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