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雖還是劉欣慧的樣子,但神色卻已經完全變了。這一笑,三分勾引七分魅惑,哪怕我都跟劉欣慧這樣熟悉了,看到她的笑,我也還是沒忍住心臟加速跳動了兩下。
胡鴻蕭不愧是個魔物,這也太擅長蠱惑人心了。
我移開目光,從地上爬起來,沒好氣的道,“胡鴻蕭,你又跑出來作惡?你就不怕封鈺命令雲奎殺了你嗎?”
聽到我這麼說,也不知道胡鴻蕭想到了什麼,他控制着劉欣慧的身子,膝蓋一軟,就給我跪下了,然後伸手抱住我的大腿,一邊往我身上貼一邊哭着求我,“小仙姑,我就要活不下去了,求你救救我。你不能不管我啊,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
我被嚇了一跳,邊往外拔腿,邊說讓他站起來。
沒聽到我鬆口說幫他,胡鴻蕭一直纏着我,根本不站起來。
我倆鬧騰的時候,有人進來上廁所。看到我倆這姿勢,進來的人先是一愣,稍後非常熱心的問我,需不要幫忙?
“小姑娘,你告訴我,你倆這是有什麼矛盾?看你倆年紀都不大,你倆難道是情敵?你是正宮,她是小三,她跪地求你,讓你把男朋友讓給她,是不是?”
我看着面前這位四十來歲的熱情大姐,心說這是看了多少青春疼痛片,才形成的這個腦回路。
“大姐,你正事要緊,我們就不打擾了。”
可丟不起這個人。
我瞪胡鴻蕭一眼,警告他不許說話。然後拽着他出了洗手間。
商場雖然有休息區,但人太多了,不方便說話。於是我拉着胡鴻蕭出了商場,找到一家星巴克,挑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後,點好了咖啡。
我纔看向胡鴻蕭,“你給我從小慧身上下來!”
不管是鬼,妖,還是魔,普通人被他們附身都是會折損陽氣的。輕則會感到身體疲憊,莫名其妙的生病,重則危及生命。
胡鴻蕭忙搖頭,“小仙姑,我不是不聽你話,我是不敢。這個丫頭的氣息掩蓋住了我的氣味,我從她身上下來,雲奎就會循着我的氣味找到我,她是來殺我的。”
我愣了下,隨後問他,“你把封鈺和雲奎的關係透露給誰了?”
封鈺說,只要胡鴻蕭敢對別人提封鈺和魔修的關係,就讓雲奎把他殺了。現在雲奎對他下手,我自然以爲是胡鴻蕭嘴賤了。
聽到我這麼問,胡鴻蕭一臉無辜的道,“小仙姑,我用我的修爲起誓,我沒有對任何人提狐狸跟魔修的關係。小仙姑,其實根本就不用我提,因爲狐狸給雲奎下的命令就是要殺我,我是知曉那件事的人,狐狸不會讓我活的。”
這時咖啡端上來。
胡鴻蕭話也斷了,他擡頭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服務員離開,胡鴻蕭纔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看着我道,“小仙姑,我想活命,不想死。你是唯一能救我的人了,我們合作,怎麼樣?”
他用的這個詞很奇怪。
他向我尋求合作,而不是求救。
我道,“胡鴻蕭,合作是雙方都要得到好處,那我幫你活命,我能得到什麼?”
我愣了下,擡眼看向胡鴻蕭,“因爲我是琦玥的轉世。”
胡鴻蕭不屑的笑了下,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下一秒,他眉頭皺起,萬分嫌棄的又把咖啡吐回了杯子裏。
他抽出紙巾,邊胡亂的擦自己的舌頭,邊嫌棄的道,“你們人類真奇怪,竟然喜歡喝中藥。苦死了!”
我並沒有興趣跟他解釋這不是中藥,於是我沒理他這句話,而是道,“胡鴻蕭,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胡鴻蕭把紙巾放下,撿起一塊方糖放嘴裏,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後,才道,“小仙姑,你會這麼認爲,也不怪你。畢竟狐狸狡詐,很多人都被他矇騙了。但我是知道真相的。小仙姑,琦玥是他放火燒死的,他親手殺了琦玥,他能是喜歡琦玥的嗎?他既然不喜歡琦玥,那因爲你是琦玥的轉世而來找你,這是不是就說不通了?”
我看着胡鴻蕭,等他繼續往下說。
胡鴻蕭也沒繞圈子,繼續道,“小仙姑,狐狸找你,跟找琦玥的目的是一樣的,你最後也會像琦玥一樣被他殺死。所以我們兩個合作,對付狐狸,小仙姑,你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起身就要走。
我也是瘋了,纔會留在這裏聽胡鴻蕭說這些。我明明剛下的決心,要多給封鈺一些信任。
見我要走,胡鴻蕭趕忙抓住我的手,道,“小仙姑,我有證據!我有證據能證明封鈺一定會殺你。”
我腳步停下,回身看向他。我倒要看看他還能說出什麼來,反正不管他說什麼,我都是不可能與他合作去算計封鈺的。
胡鴻蕭示意我坐下。
我重新坐下後,胡鴻蕭才道,“小仙姑,我不知道你是否清楚,狐狸以前已經殺過很多人了。而他殺這些人,是爲了復活一個女人。”
胡鴻蕭說,封鈺會找上琦玥,是因爲琦玥是那個女人的部分魂魄。他本想在琦玥身上,讓琦玥與那個女人靈魂融合,可琦玥身體太差了,她根本就承受不了靈魂的融合,所以封鈺才把琦玥給殺了。
而封鈺找上我,的確是因爲我是琦玥的轉世,也就是說我也是那個女人魂魄的一部分。將來等到時機成熟,封鈺就會讓我與那個女人靈魂相融。
“小仙姑,如果我沒猜錯,狐狸應該有教你修習法術吧?他經常與你發生關係,往你身體裏輸送靈力,並且教你法術,這些都是爲了讓你的身體足夠強韌,將來可以承受那個女人魂魄的迴歸。”
胡鴻蕭看着我道,“至於證據,小仙姑,證據就是他手裏的那本仇人手冊。琦玥身體雖差,又不能修習法術,可她卻極有道法天分。她把靈魂相融的辦法以及需要的東西全部寫在了那本仇人手冊裏。小仙姑,你去看看那本仇人手冊,你就什麼都清楚了。”
我心有些亂,但面上依舊鎮定,看着胡鴻蕭,問道,“他要復活的那個女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