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近了一些後,我看到來的是一個男人,四五十歲,頭髮花白,穿着一身破舊的衣服,看上去像是工地幹活的工人。
我站在屋裏,光線更暗,所以男人並沒有看到我,直到走到小妾微雨的墓旁邊,男人才看到屋裏有一個人。
他嚇得驚叫一聲,“啊!鬼啊!”
喊完,他轉身就要跑,可似是因爲害怕腿發軟了,還沒跑兩步,人就噗通一聲摔到了地上。
我走出屋子,“別喊了,我不是鬼。我是你們老闆請來抓鬼的仙姑。你是幹嘛的?”
聽到我這麼說,男人回過身,小心翼翼的打量我,然後長出口氣,“原來是小仙姑,俺聽黎哥講了,找了個仙姑來抓鬼,倒是沒想到仙姑也有這麼年輕的。小仙姑,俺叫王鐵柱,是這裏的工人。”
雖然他看上去跟大活人沒有區別,但以防萬一,我也沒敢靠近他。我看着他問道,“這裏不是停工了嗎?工人們都已經搬走了,你大晚上的來這裏幹什麼?”
“停工了,也有值班的。小仙姑,俺是值班看料的。至於爲什麼來這裏……”
說到這,王鐵柱尷尬的笑了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俺說了,小仙姑可別笑話俺。俺聽說來這裏可以見到美女鬼,不是一般的美,是像仙女那麼美!美女鬼不止長得美,她還能陪俺睡覺。小仙姑,俺是個老光棍,這輩子連女人的手都沒有摸過幾次,要是真能見到美女鬼,還能跟美女鬼那啥,那俺就是死也值了。”
我,“……”
這還真是要爽不要命!
我對王鐵柱道,“美女鬼就是來了,今晚也會被我收拾了,所以你沒有機會跟她共度良宵了。你回去吧。”
說完,我突然想到什麼,又問王鐵柱,“你們工地有幾個人在值班?”
王鐵柱道,“加上俺九個。一個看大門的,剩下的都兩兩一組通宵看料。”
女鬼吸食男人的精氣的來提升修爲,她到現在都沒有出現,不會是去找值班的工人了吧?
我有些擔憂,對王鐵柱說,讓他帶我去找其他值班的人。
王鐵柱點頭,帶着我往外走。
路上,王鐵柱突然問我,“小仙姑,這世上真的有鬼嗎?你親眼見過嗎?”
人對未知的東西都會感到好奇。他這麼問,我就以爲他是因爲好奇,也沒有多想,隨口回答他,“我是仙姑,我自然見過。”
“那鬼是什麼樣子的?”王鐵柱突然靠近我。
我趕忙向後退,可手臂還是被王鐵柱一把拉住了。
他力氣很大,用力抓着我,一雙渾濁的眼睛盯着我問,“小仙姑,你看我像鬼嗎?”
他話落的瞬間,我手裏的匕首對着他抓着我的手就刺下去。
匕首刺進他的手背,王鐵柱疼的慘叫一聲,趕忙鬆開了我。
我看向他的手,果然沒有血,只有黑色的鬼煙從我刺出的傷口往外冒。我手裏的匕首是刻有符咒的,所以,王鐵柱雖然只是被刺傷的手背,但傷口不癒合,他體內的鬼煙不停的往外飄。很快,他的胳膊就變成透明的了。
他看了眼自己快要消失的胳膊,然後憤怒的對着我罵道,“小丫頭片子,你竟敢傷俺,俺跟你拼了!兄弟們,都出來!”
我掃他們一眼,問道,“你們七個就是被女鬼殺死的那七個工人?”
王鐵柱憤恨的瞪着我,“俺們纔不是被殺死的!俺們幾個自願將生命獻給雪姬娘娘!”
“雪姬娘娘?”我想了下,道,“那個墓的主人真名其實叫雪姬?”
王鐵柱點頭,“他們亂改俺們雪姬娘娘的墓碑,這是他們的罪過,等到他們回來,他們就都得死!現在小仙姑,俺們先把你給解決了!”
難怪女鬼要跳出來殺人,開發商利用她的墓地掙錢也就算了,結果還把人家的名字給搞錯了。
七個男鬼一同撲向我。
封鈺雖然不是個東西,但他教我的本事卻是貨真價實的。打起來,七個新鬼還真不是我的對手。
很快,我就利用匕首和驅邪咒把七個男鬼都收拾了。
七個男鬼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我對着他們道,“給你們兩個選擇,一,現在死在這裏,魂飛魄散。二,現在去地府,投胎轉世去。”他們剛化成鬼,並沒有做什麼壞事,去投胎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歸宿。
七個男鬼相互交流下眼熟,然後王鐵柱突然喊道,“俺就是死,俺也絕不去投胎轉世!俺當人當夠了,每天都有幹不完的活,俺天天累的要死,還娶不到媳婦兒。這種日子,俺再也不要過了!雪姬娘娘,俺發誓,俺自願將靈魂供奉給您,只求您一定要幫俺報仇!”
話落,突然砰的一聲爆炸聲。
王鐵柱的身體從內部炸開,變成一團團破碎的黑煙,向着半空飄去。
王鐵柱喊完,另一個男人也跟着喊,“雪姬娘娘,俺願意……”
“你先閉嘴!”我趕忙喊道,“我知道你們現在的日子過的很苦,可投胎轉世以後,你們就不是現在的你們了,你們有可能投胎成富二代,有可能成爲高幹子弟。”我是專挑好的講。
我喊話的聲音,那個男人的喊聲也沒有停。他喊完,我也說完了。聽到我說的這些,他驚訝的瞪大眼睛,然後趕忙喊道,“我剛纔發的誓不算數……”
砰!
不等說完,他也爆炸了。
我看向剩下的五個男鬼。
他們五個顯然是想通了,紛紛表示願意去投胎。他們飄起來,一個個喜氣洋洋的要離開,這時就聽砰砰砰幾聲,飛在半空的他們竟全部都炸成了鬼煙。
接着,一個女人妖魅的聲音就從半空傳來。
“本座的信徒,不論生死,都必須是本座的!”
我驚了下,忙循着聲音看過去。
只見半空立着一個身穿一襲白袍的女子,白袍肥大,胸口的位置畫着一個金色太陽的圖案,裝扮看上去有些像修女。
女子看上去二十左右,有一頭純白的頭髮,眉毛也是白色的,臉上也帶着一層不健康的蒼白。
她低頭看我,神色不屑,彷彿她是高高在上的娘娘,而是隻是卑賤的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