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綾擦過安柔的身體打在石頭臺階上。
就聽砰的一聲響,石頭臺階被打碎,無數碎石和灰塵飛起。能瞬間擊碎山石,可見白綾有着怎樣強大的力量,這要是打在安柔的身上,怕是安柔也承受不住。
安柔也意識到來了一位高手,她皺起眉,神色嚴肅,昂頭看向上方,“是誰!出來!”
沒有人回答她。
打在臺階上的白綾如一條靈活的白蛇,再次飛起,纏向安柔。
安柔不敢輕視,她擡起鬼爪,與衝過去的白綾纏鬥在一起。
美純合子看到白綾,也不知她想到了什麼,她神色變得有些緊張,她道,“我不陪你們在這玩了。你們愛打架就打架,愛死就死去,可別連累了我。”
說完,美純合子召喚出她的紙轎,跳到轎子上,向着上空的洞口飛了去。
我昂頭看着上空,本想看清來人是誰,可來人卻一直沒有露面,直到美純合子離開後,我纔看到一位穿着一身青色戲服,臉上用油彩化着青衣妝容的女人從上空飛下來。
戲子的妝容十分漂亮,女人面若桃花,媚眼如絲,身段輕盈婀娜,頭上帶着髮飾,隨着她的動作,髮飾上下舞動,更爲她增添俏皮與靈動,
她是魔將雲奎!
當初胡鴻蕭解開雲奎的封印後,雲奎曾跪在地上給封鈺行禮,稱呼封鈺爲尊上。當時雲奎是想跟着封鈺的,但被封鈺給拒絕了。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雲奎。
這是我跟雲奎的第二次見面。
落下來後,雲奎直奔安柔,她舞動水袖,動作很是漂亮,就像是在看一場武戲,可她的每一個招式卻都帶着殺氣。
雲奎是魔將,她曾是魔王手下的十大將軍之一,她的修爲自然是不低的。安柔雖也不是一般人,但跟雲奎相比,實力依舊有一定的差距。
很快安柔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白綾打向她,安柔側身閃躲,但卻沒有完全躲開。白綾打在她的肩頭上,安柔慘叫一聲被打飛出去。
她身體撞到石壁上,接着又從石壁摔落到地上,滾了幾個滾才停下來。
她趴在地上,一身性感的紅衣沾了土,大波浪的長髮也亂了,看上去很是狼狽。她喘着粗氣,擡頭看向雲奎,不解的問,“你是魔修?”
雲奎身形輕盈的飄落,腳尖輕點在地面上,似是站着又似是飄在空中。她冷眼看向安柔,沒有說話。
安柔不理解,“我是張天師的弟子,我們天師一門向來跟魔修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你突然闖來對我動手是爲什麼?我跟你有仇嗎?還是說你的目的也是這隻狐狸?”
雲奎依舊冷冷的看着她,一言不發。
安柔從地上爬起來,似是有些沒耐心了,語氣暴躁的問,“你說話!我們從不跟魔修來往,你到底是爲何對我動手!”
安柔這一連串的問題倒是把我給問懵了。安柔不是封鈺的主人嗎?封鈺是魔修的尊上,這件事她不知道?
雲奎終於開口了,她聲音冷漠,高高在上如施捨一般的道,“死人是不需要知道這麼多的。”
說完,雲奎手臂一甩,水袖捲起地上的碎石塊,向着安柔就扔了過去。
安柔咬了咬牙,一臉的不甘,“魔修,今日之事我記下了,這筆賬我定會向你討回來!”
話落,一股白煙猛然間從安柔身前騰起。在白煙騰起的瞬間,銀針也刺過去了。
無數銀針穿透白煙扎到了地面上。到地面上後,銀針便又變爲了石頭。白煙散開,不出所料安柔已經不見了,地上留下她所穿的紅色裙子和高跟鞋。
看到安柔消失,雲奎冷冷的眯了眯眼睛,但卻沒說什麼。她轉過身,走到封鈺身旁,單膝跪地,“雲奎拜見尊上。”
我滿懷期待的看向封鈺。
安柔走了,他的神智應該恢復了吧?
現實再一次讓我失望。面對雲奎的叩拜,封鈺沒有任何反應。
我的眼淚瞬間就涌了上來,心裏酸的不像話。剛纔生死攸關,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活下去,雖然也傷心封鈺變成了這幅樣子,但感覺遠遠沒有這一刻強烈。
此時我心疼極了,一下子撲進封鈺的懷裏,用力的抱住他。懷抱還是那個懷抱,可人卻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他像一根木頭,麻木僵硬,再也不會迴應我的擁抱了。
“封鈺……”我哭着叫他的名字,“你醒過來好不好?我害怕……”
沒有迴應。
雲奎站起身,對着我道,“夫人,這裏不安全,我現在就帶你和尊上離開這裏。還請夫人冷靜下來,解開這道結界。”
我愣了下,轉頭看向雲奎,如實的道,“我不知道怎麼解開。”
雲奎估計是沒想到我不會解開這道結界,她微怔,隨後道,“那怎麼辦?這道結界的陣眼是尊上的命數,毀掉陣眼,尊上就沒命了。不能破壞結界,你又不會解,那我該如何帶你們兩個離開?”
這種問題她問我,我問誰去!
我擦了擦眼淚,深吸口氣讓自己保持冷靜。
我低頭看向手裏的石頭,道,“結界是這顆石頭張開的,現在把石頭毀了,結界應該就會消失了吧?”
雲奎也不確定,只說了一句讓我試一下。
我舉起石頭,用力的砸到地上,石頭炸裂。
我趕忙轉頭看向四周,血蓮花依舊存在,結界也沒有消失。
沒有用!
封鈺現在沒有意識,結界不能使用武力破壞,我們又不知道解開結界的方法。這該怎麼辦?
如果解不開這道結界,那我現在的處境跟剛纔就沒有區別了。我無法離開結界,被困在這裏面,等待我的就是活活被渴死餓死。
或者說現在的情況更糟,我們還要提防安柔帶人回來攻擊我們。
我滿臉愁容,不停的跟封鈺說話,試圖喚醒他。雲奎也很急,她嘗試各種解咒的法術,可根本沒用。
“把柳慕白叫來試試吧,”我道,“現在這裏暫時安全,柳慕白不擅長戰鬥,現在過來也不會有危險。”
說完,我剛要唱幫兵決叫柳慕白的時候,我突然看到封鈺的眼皮抖了一下。
他對我剛纔說的那番話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