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風本來就對她的態度很不開心,他一直認爲顧凝作爲女兒並沒有尊敬自己。
雖然他也知道這麼多年其實兩個人之間許許多多的誤會應該放平心態,去心平氣和的交流。
可是每當看到顧凝對他的這態度,他就總有一種想打上顧凝一巴掌的衝動。
如果要是說一般的話那也就算了,他能忍也就忍。
可是剛纔那句話確實是有些扎他心,顧凝直接跟他說,她在家族裏比他重要。
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在臉上被狠狠的打上了幾巴掌,又被無情的踐踏一番。
本來這些年隨着顧寒曜的實力增長漸漸在家族裏面的掌控力就要比他強上不少,已經逐漸取代了他的位置。
他已經在忍氣吞聲,他不能得罪顧寒曜。
他自以爲自己是除了顧寒曜以外在家族中還算是很有排面的人,不過顧凝的這句話幾乎是打蛇七寸。
“難道我這句話有說錯了嗎?
你這麼大歲數了,難道爲家族裏做出了什麼有用的貢獻嗎?”
顧凝其實之前一直礙於面子沒想說他太多,可如果要是真批評他一頓,那他能被批評的地方可實在是太多了。
他就是一個非常普通的人。
如果要真說做貢獻,葉憐,顧思琪自然都完爆他,甚至就連家族裏面的一些看似普通至極的清潔工阿姨做的比他也要多得多。
“來人,給我把她關入禁閉室,反省一個小時!”
顧長風終於徹底爆發了。
而且他被說的時候還不是在一個隱蔽的地方,並不是兩個人面對面沒有人聽見。
在這一樓的大廳裏顧凝用這種聲音跟他說話,簡直完全不把他給放在眼裏!
他感到自己臉面無存。
雖然他在家族的地位已經日漸衰弱,但他自認爲一人之下。
一般情況下只要他下令,旁邊的手下聽到後必然會執行任務。
然而在這一番命令之下,周圍的保安們紛紛交頭接耳,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竟然沒有任何一個人行動。
“你們這羣廢物是聾子嗎?
我讓你們把他給我關進禁閉室,一個個的都沒有聽到嗎?
趕緊給我行動起來!”
顧長風見到這一幕氣地在原地直跺腳,看起來異常憤怒,整張臉都已經漲紅。
然而保安們依然沒有任何一人行動。
他們都知道現在家族已經變了,原本的實際掌控者早已變成了顧凝。
儘管他們沒有一個人在表面提過這件事情,但是每一個人內心中都深知肚明顧長風現在在家族裏基本沒啥實權。
“你們這些廢物!
我要把你們給開除!
你們這羣該死的看門狗,真是一事無成!
家族養了你們這麼久,一件事兒都幹不明白!”
顧長風氣急敗壞,竟然開始指着這些保安的鼻子在破口大罵。
看他那表情,兩隻眼睛彷彿瞪大的猶如燈泡。
保安們聽到他如此沒有人性的痛罵他們,甚至還侮辱他們是看門狗,心裏甚是憤怒。
要知道他們每天忍受風吹日曬,而且時不時因爲一些事情就要被剋扣獎金。
“你這句話過分了吧?
我記得有一段時間家族偷盜事故頻發,正是他們的努力才得以讓那件事平息。
他們每天忍受風吹日曬保護家族,你就這麼罵他們嗎?
他們可是家族的勇士!”
顧凝這番話說的義正言辭,底下的保安們紛紛心中爲她的吶喊。
太久了!
這麼久以來,還真的就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光明正大的替他們保安說話,不管是顧寒曜還是顧思琪,更不要提葉憐了。
“顧長風,要我說你纔是觸犯了家規。我記得家規裏面規矩不允許去辱罵任何一位家族成員,有事好商量,更何況,你是當衆辱罵加奚落。
按照家法處置,你應該被關押一天。
你也知道吧?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你身份也沒有什麼好高貴的,所以…”
顧凝嘴角微微上揚,“來人,把他給我關進去!”
隨着一聲令下,保安們眼中閃爍着興奮的神色。
“好嘞!”
緊接着,整整數以十計的保安異口同聲的答應後便直接走過來要抓住顧長風。
顧長風又驚又怒,一隻蒼白的大手不斷指着顧凝,“你們要幹什麼?
你們這是要反天了嗎!你們…”
話未說完,一個保安伸出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個人則抓住了他的腰。
儘管顧長風劇烈反抗,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在被這麼多保安一起抓捕之後瞬間被捆成了糉子。
“誰敢動我!”
“我們都敢動你!”
保安們或許被他之前的話惹怒了,又或許是之前早就對他有所不滿,因此在私底下看不到的角落,或是用拳頭打他腰,或是用胳膊肘懟他後背,可算是把他一陣好打。
“來人,去幫我把顧思琪原來住的臥室給我重新打掃一遍。
她在裏面放的所有物品全部都給我扔了!”
該是自己的終究是自己的,誰也奪不走!
那臥室一開始就是她準備的,現在她既然回來了,自然要回到最初所住的地方。
現在家族下人們很聽顧凝的,自然不敢違拗她的意志。
“對了,搬走之後用大量的消毒水把那整個房間以及被污染的地方全部都給我噴灑一頓,好好清理。”
她可不想要在自己的房間聞到任何一絲白蓮花的味道。
經過剛纔的事情,現在家族裏的絕大部分人對於這個曾經所謂的家族棄女完全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心中對她的輕視之心頓時化爲烏有,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吧。
看着家族僕人們認認真真的工作,顧凝深深吸了一口氣。
感受着家裏的氣息,依舊能嗅到從前的味道。
多少年了,自己終於回到了家裏。
母親,我回來了!
便在這時,隨着一陣急速的狂風吹過,一個同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