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注視他的人越多，他的嗓音也就越大，同時罵人的髒話也越來越難聽。
顧凝並沒有着急出去，而是轉過頭觀察一下週圍。
果不其然，在絕大部分看熱鬧的員工之中找到了一個同樣隱蔽在人羣的後邊，偷偷摸摸拿手機在錄像的人。
按理來說出事了看熱鬧，拿起手機錄像這是很正常的事，可是顧凝看這人的表情，隱約感覺到她不太對勁。
這女人一邊在錄像，一邊嘴角忍不住的在上翹，看起來似乎很滿意見到這種局面。
設想一下雖然遇到這種事，絕大部分人會駐足看一下熱鬧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如果要真是顧家員工的話，不可能見到這種事情還很開心。
顧凝絞盡腦汁，動用頭腦風暴，也沒想起來顧家有哪位員工長成這樣。
“哈哈。”
這個女人顯然沒有意識到身後有危險正在逼近，而是全神貫注的在盯着前面，剛纔她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錄像，那是因爲她調了一下設置。
打開了最高分辨率的錄製，只有這樣在夜晚這種環境才能拍攝的清楚，同時她一邊拍攝一邊儘量讓手機往前，儘可能的多錄一下場面上真實的聲音。
“啪！”
她錄的正在興奮之時，忽然間感覺到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
她正有些生氣的轉過頭去，想要看看到底是誰打擾她拍攝的雅興，可是剛剛轉過頭去之後，那受到的刺激可不小，原來拍住她的人竟然是顧凝。
“你…”
她哪怕是反應再遲鈍，都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族長大人，你怎麼會在這裏？”
“你是哪個公司潛伏進來的臥底？”
顧凝冷眼觀察着這人。
如果說之前認爲她可能不是本公司的員工那隻不過是出於經驗和直覺的話，那麼現在聽到這人口中所說的這句話之後，基本上完全可以能夠確定了她根本就不是本家族的員工。
顧凝已經不知道多早之前就已經要把顧長風帶的那股歪風邪氣給驅散掉了，她記得不止一次的說過，員工在見到領導的時候完全不用以往那般吹噓，最多也就打個招呼。
哪怕在見到她的時候，也千萬不要管她叫做族長大人，而這人在見到自己的第一時間先是很驚訝，然後顫顫悠悠的竟然說出族長大人這四個字。
“我就是本公司的員工啊。”
這女人四處張望，已經偷偷摸摸停止了錄像。
顧凝立刻就將她的手機奪了過來，趁着還沒有鎖屏的功夫，立馬就將她剛纔所錄的像全部刪除。
“啊，你！”
顧凝並沒有急着把手機還給她，而是低頭看了一下手機裏面的相冊。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大部分的相片都是顧家內部的機密。
有的是倉庫外圍的拍攝，還有的是科學家在研究化妝品提取物的拍攝，同時還有顧家員工們住宿的環境以及地點。
潛伏間諜這工作做的還挺厲害，竟然神不知鬼不覺，趁我們不注意，偷偷摸摸的拍了這麼多張照片。”
“把手機還給我！”
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被拆穿了，她試圖伸手去抓。
然而一隻手還沒有伸出去呢，便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一股更爲強大的力量給擒住了。
這股突如其來的壓制感讓她哎呀一聲叫了出來，感覺到很疼，於是往後一懟，可是沒什麼作用。
回過頭去，這時候才發現竟然有一位保安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出來了。
“把她給我帶過去仔細問問她是什麼來歷，以及她的目的是什麼，如果到必要的時候，緊要關頭可以強硬點。”
得到了顧凝的允許，這位保安立刻執行。
其實本來他都要換班了，正準備再換好一身衣服，然後回去呢。
結果回去的路上忽然間看到門口竟然圍着這麼多人，便趕過來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可當他剛剛來到這裏，就見到了這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人竟然試圖搶奪族長大人手裏的東西。
他感覺自己很幸運，正想着什麼時候能親眼見見顧凝，並且要是能夠讓族長多注意自己，重視自己就更好了，卻沒想到今晚這兩個願望竟然一同達成了。
短暫的騷動並沒有讓那個大喇叭停止他的行爲，起初他還是伸出手，胡亂的在指周圍的人指到哪個算哪個，指到哪個罵哪個。
但是到後來他竟然開始把所有的人都給罵了一下，恨不得把所有在場的人都給噴成狗。
“讓我看看是誰這麼沒素質，在門口大喊大叫。”
顧凝雙手插兜走了過來。
“你…”
眼見自己的罵人被打斷，這人正要回過頭來去辱罵打斷他的人，可他定睛一看卻發現來的人是顧凝。
“族長？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這裏？”
一般家族領導都要比普通的員工早休息一到兩個小時左右。
而族長一般事情比較繁忙，通常不會在顧家裏面去待太久，所以今天晚上他便無休止的辱罵，沒想到顧凝竟然回來了。
“你在這裏罵什麼呢？
是有什麼員工做錯了嗎？”
“何止是做錯了？
他們簡直就是一羣畜生。
今天我去洗手間看到洗手間堵了，前天我在樓道里看見誰的方便麪撒在了地上，也沒有人收拾。
而大前天當我去一個分店檢查的時候，這才發現他們店已經兩三週都沒有進貨了，這顧家都是些什麼人？
一點素質沒有，依照我來說就該讓他們滾蛋！”
“哦？你說的是真的嗎？
你能夠提供什麼證據嗎？”
“當然有！”
這男員工拿出來了一個手機，緊接着打開了相冊。
其實他能夠提供的證據並不是很多，只有一張照片，那畫面顯示在顧家公司裏一個樓梯上撒滿了方便麪，沒有人收拾。
可是就算這照片是真實的，僅憑這一張物證也證明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