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瓊心灰意冷,絕望中闔目。
然而,想象中匕首無情將其擊殺刺穿的痛感卻並沒有出現,相反,一切的一切都好像那麼平靜,就彷彿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起初他以爲顧凝可能是在玩弄着他,所以他並沒有急忙把眼睛給睜開。
於是他閉着眼睛深呼吸了幾口氣,又等了一會兒,發現還是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他睜開眼睛想要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看到顧凝已經把手中的匕首給收了回去,並沒有急忙發動攻擊。
看起來剛剛並沒有想殺他,只不過是想要用近距離的驚嚇來嚇唬他而已。
“你爲什麼不動手?”
按理來說他已經犯下了不止一個罪過。
出賣了顧家不說,還讓手下的員工們給墨家提供了很多信息。
把顧家的一切信息都告訴給了墨家,甚至他自己還試圖親自徹底刺殺顧凝,可以說是完全可以被數罪併罰。
在剛剛顧凝準備將他殺掉的時候,他都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了。
畢竟顧凝能夠成爲一個家族族長,就憑藉着她的剛猛和兇狠。
而顧凝其實剛剛並非就是想要饒他一命。
再剛剛用手中匕首準備將其刺殺的那一剎那,腦海中也不知道爲何忽然浮現出來那位蝴蝶幫女性幫主的身影,而一想到那人的身影,便完全讓她下不去手。
“你以爲你現在放過我給我一條生路,我就會徹底原諒你嗎?
人死不能復生,我跟你說,你既然殺掉了我的妻子,殺掉了我懷孕的妻子,我永遠都不會寬恕你!
哪怕你今天饒了我的性命,我也依舊不會放過你,只要一有機會,我一定會幹掉你!”
儘管李瓊被放過一條生路,逃過了一劫,可看他的表情和態度依舊不僅看不出來有任何的如釋重負,相反,他的神色顯然變得更加憤怒。
可惜剛纔在極短的與顧凝貼身搏鬥的瞬間,他已經受到重創,斷了還擊的機會,導致無論如何他都沒有辦法再一次反擊了,所以他無法再次與顧凝以命相搏。
哪怕是現在一把匕首被扔在他的前面,可他那兩個隱隱作痛的手腕也無法能驅使他做出刺捅這樣的動作。
“你走吧,從今以後你和你的手下離顧家越遠越好,你們再也不屬於顧家的一員了。
我說話算話,如果要是再讓我看見你,那麼我就將不會對你留情了。”
顧凝現在實在是有些下不去手,或許是腦海中的記憶實在太過於痛苦。
每當要鼓起勇氣將他一鼓作氣直接給他殺了的時候,腦海中又不由自主回想起來當時那蝴蝶幫女幫主在臨死之前要跟自己說話的那個舉動。
雖然她現在似乎是一位冷血無情的殺手,可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
每次回想起那個場面都讓她刺痛,也正是因爲對那件事情心有愧疚,所以她才準備饒過這人一次。
“我命令你,趕緊走!”
感覺如果這個人再不走,她還真會忍不住把他給弄成殘疾。
李瓊其實這倒並非是他不想要走,而是因爲他驚訝地發現,在剛纔的接觸之中,不僅僅是他的上半身受到了打擊,兩隻胳膊彷彿像是廢掉了一樣。
就在他試圖站起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兩條腿竟然也沒有辦法劇烈活動,感覺彷彿整具身體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這種強烈的恐懼讓他幾乎要崩潰,畢竟顧凝剛纔也沒有做什麼,既沒有攻擊他的胳膊,也並沒有把他的腿骨打斷,可短短不到幾秒鐘的接觸,就讓他變成了這樣,真是嚇人!
這完全就等於是半個殘疾啊!
很難想象,要是真與她進行真刀真槍的生死搏鬥會有怎樣的恐怖後果。
想到這裏,瞬間讓他冷汗直流。
只好用最後一絲力氣來支撐他的身體,總算是他現在最起碼還是能走的,在一瘸一拐之中消失在了顧凝的視線之中。
“啊…”
直到這時,剛剛因爲過度驚嚇而導致陷入到昏迷之中的葉憐這才緩緩甦醒。
她伸出手掐着自己的額頭,同時另一隻手按着牀,試圖支撐自己坐起來。
她一臉茫然,看起來完全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
“剛纔我記得好像有人想要綁架我,那個人現在在哪裏?”
顧凝沒有事情,這是意料之中的。
顧凝的實力有多麼出色她實在是在清楚不過了,不過詭異的是那個兇手竟然不見了,難道沒被顧凝打倒而逃跑了?
“我放他離開了。”
顧凝現在說不出對自己剛纔的決定是怎樣一個看法,說是後悔的話,自然也是有點後悔的。
可是如果要是把時間調到剛纔,再一次的讓她去作出選擇的話,她可能還會重複剛纔的舉動。
“你怎麼會放他離開呢?
他剛纔可是想要殺你啊!
就他剛纔那個舉動,就算你不對他報復,也應該把他丟進警察局啊。
至少給他教訓關個幾年再說。
不過你是一家族長,現在無論你做什麼事情都沒有人能管得了你,你既然放了他那屬實是他的幸運了。”
葉憐回想起剛纔的場景着實是有些恐怖,不管怎麼說一個女人被威脅,而且當時的匕首幾乎距離脖子僅僅只有幾寸之隔。
感覺稍微再往裏面一點後果都不堪設想,本想着顧凝會對他報復,可沒想到竟然直接放了他。
“既然沒事了,那我就離開了。”
顧凝向前走了一步,不過忽然身形一頓,微風吹拂長髮,她那碧藍般的瞳孔閃過一抹耐人尋味之色。
“你之前說你的安保系統很自信,你那麼的胸有成竹。
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你還要在這方面下點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