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他的最後的那句話，唯有姜凡一人可以聽到，後方的姜念和唐磊等人無法感受半點，只能看到虹見子消失在月下的身影。
場面有些放鬆下來，姜凡的眼底，隱隱閃動着一絲期待。
“虹見子，孫寒星......”
對於修行一事，姜凡早已不再是當初那名懵懂的少年，這一次虹見子出手的試探，也讓他明白了，這些古宗的弟子們，沒有他想的那麼不堪，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的機緣造化。
虹見子的緣道之法，他也是前所未見，很是新奇。
不知多少年來，這些古宗弟子的底蘊，還是非常充足的。
道宗雲層深處，木中眼底帶着一絲凝重，姜凡的表現，已經超出他的預料了。
虹見子從小便由他和宗主傳授各種道法，對方的實力到底如何，他還是清楚的，但沒想到，僅僅是初次交鋒，虹見子便已經落了下風。
木中身旁，白衣宗主負手而立，面色不變，靜靜看着姜凡。
他的眼底，閃動着光彩。
那是讚賞的光彩！
“宗主...這姜凡......”木中猶豫一絲，輕聲開口，卻被白衣宗主揮手打斷。
“輪迴萬天，虛無碎，大道分，成仙路盡方寸開，木中，你可記得這句話？”
白衣宗主沒有轉頭，依舊看着姜凡，輕聲開口。
木中聞言，頓時渾身一顫，想起了曾經星域內流傳了無數年的話。
“宗主，難道姜凡此子......怎麼可能！那只是一個不知多久之前的傳說啊。”
木中有些失聲道，這句話太古老了，古老到他都忘了是多久歲月前才聽到的。
“傳說......呵呵，可能吧，誰又知道呢......”
白衣宗主搖搖頭，深深的看了姜凡一眼，轉身踏入雲深處，漸漸消失。
“道宗不可與姜凡交惡，切記......”
看着宗主離去的背影，木中眼底閃動着絲絲疑惑，隨後陷入了沉思。
“是有人在看着麼。”
姜凡微微擡頭，看向天空某處，他感覺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很是玄妙。
“不錯，剛纔有兩道很強的氣息在空中深處，但並沒什麼惡意。”文老的聲音響起，語氣之中有些凝重，他察覺到有一道氣息，雖然沒有那麼強烈，但是卻給他一種淡淡的威脅感。
姜凡微微點頭，猜到了是誰，也沒有理會。
隨後，臉色變得無奈起來，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跑過來挽着自己的姜念。
“你這是幹啥？”
“哥，沒想到你都厲害到這種地步了，虹見子大師兄我可是知道的，一些長老都不是他的對手，沒想到你竟然讓他喫虧了。”
姜念眼中泛着小星星，極爲閃亮，帶着自豪。
“好了，這麼大了，還像個孩子。”姜凡笑了笑，一隻手揉了揉姜唸的秀髮。
“師尊，我是不是惹麻煩了，我看那小子走之前笑的那麼陰險。”唐磊有些慚愧的走了過來，微微低下頭。
“此事與你無關，你不出手他也會來的。”姜凡搖頭，示意唐磊無需自責。
“嘿嘿，你看，我說的吧，我師尊其實很好接觸的。”唐磊突然嘿嘿一笑，衝着身後有些好奇又有些害怕的李黎說道。
“見......見過姜前輩。”一向古怪靈精，大膽的李黎，可能因爲唐磊的原因，面對姜凡此刻竟有些不知所措，臉色微紅。
姜凡此刻靜靜看着李黎，此女的相貌，不在姜念之下，甚至還多出一股空靈之氣，與在一旁傻站着的唐磊竟真有幾分般配樣子。
“叫我姜大哥就好了，初次見面，此丹送你，可保你一次神識不滅。”
此丹一出，頓時一旁靜靜觀看的寧道冰眼中閃過一絲光彩，呼吸有些沉重。
“這......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李黎此刻看到手中這枚古老的丹藥，散發着陣陣讓人神識振奮的氣息，頓時有些驚慌。
雖然她從小到大喫過許許多多貴重的丹藥，但這種保神識不滅的丹藥，一直都是宗門極爲缺少的珍品，哪怕她爹是宗主，她都沒有資格擁有。
唯有爲宗門立下了絕世功勞的，纔可能擁有一顆。
但這唐磊的師尊，上來就給她這一種類似的丹藥，哪怕貴爲宗主之女，此刻她也覺得有些迷幻。
“沒事，李黎你就收着吧，這種丹藥我師尊還是拿得出來的。”
此刻若不是有人在場，唐磊恨不得抱着姜凡狠狠親一口，師尊還是師尊，外冷內熱。
“是啊，你拿着吧李黎，姜大哥人很好的。”一旁的孫大龍也是有些憨厚的點點頭。
見到衆人都在勸她，再看姜念也是笑着點頭，李黎最後只能一笑，收了下來。
“多謝姜大哥。”
李黎的內心也是微微鬆口氣，唐磊有着這麼一個師尊，估計就算爹爹來了，估計也不會反對她和唐磊吧。
衆人又是閒聊了一陣，看夜已深，紛紛散去。
林中，姜凡靜靜坐在一塊青石之上，手中多了一壺酒，一口一口的喝着。
天空中巨大的月，清晰可見，讓整片叢林鋪上了一層銀紗。
看着月球，姜凡想起了羿，想起了姮娥，想起了......梵清兒。
“等我.....等此事間了，我便去三清宮尋你。”
姜凡低語，一隻手卻不由自主的握緊。
隨着修爲的提升，他已經感覺到了他與梵清兒之間，有着一絲莫名的聯繫，這不是他們的感情，而是某種因果在此。
但這些，對姜凡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他想要的，是沒有人可以再強行將他們分開。
又是一口酒灌入口中，他沒有用修爲去抵擋醉意，他想感受這種感覺。
陡然，姜凡眉頭一皺，看向前方的湖面。
然而下一刻，陡然一口酒噴了出來，有些驚駭的看着前方。
水面波瀾涌動，一道妙曼緩緩從湖中走出。
月光之下，人影一頭溼漉漉的長髮隨意披散，一身衣物已經去之八九，唯有幾張布包裹住重要的部位。
肌膚若脂，白如玉，雪白的雙足緩緩踏着湖面向着姜凡走來。
不斷有着水滴滑落，在月光下，宛若仙子臨塵。
此女竟是......寧道冰！
“呵呵，姜凡弟弟，怎麼在這裏喝悶酒，需不需要姐姐陪你？”
寧道冰看着姜凡有些呆滯的神色，突然一笑，宛若銀鈴，波濤洶涌。
“咳咳，你爲何在這裏？”
姜凡咳嗽兩聲，隨後眉頭皺起，看向寧道冰的雙眼。
“姐姐就是住在這附近，我還沒問你呢，難道......你跟蹤姐姐？”
寧道冰走到姜凡身前，一雙美目水波流轉。
“告辭。”姜凡起身便要走，卻被寧道冰拉住。
“寧道友，請自重！”
姜凡眼色平靜，看着寧道冰，掙脫了對方的手。
“不急，姜凡弟弟，姐姐問你一個問題你再走如何？”寧道冰手被掙脫，也沒有色變，反而盈盈一笑。
“問。”
姜凡平靜開口。
下一刻，一陣香風襲來，寧道冰精緻的面龐出現在姜凡的面前。
寧道冰看着姜凡，柔聲開口。
“我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