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被姜凡喝退的三人，一路咳血，回到一棟大樓之內，倒在地上對着一扇門內哭喊道。
“何事？”
半晌，門內緩緩傳出一聲淡漠的女聲。
“我等三人想要購買一幅畫爲師尊過壽，沒想到半路被人截胡了，還傷了我們。”那名瘦小青年說完，又咳出了幾口鮮血，倒不是他裝慘，是他的傷勢卻是惡化，基臺碎裂了大半。
說話之時，更是眼含熱淚，隱藏了他們三人強買的緣由。
“哦？是有人出手了？松凡學院的麼？”
女子的聲音中透出一絲驚訝，敢在松城對三清宮之人出手的，除了松凡學院之人，她想不出還有何人。
而松城如今的掌執者，還有那許久未曾出現的炎尊，犯不上對這築基修士出手。
“我等不知......”
三人一怔，當時逃的太過狼狽，都忘了那白髮中年人是什麼人。
一時間有些沉默，半晌後，門緩緩打開，一名白衣冷豔女子長髮披散，邁步走出，眉心之間，有着一道劍形印記若隱若現。
“李師姐！”
三人急忙爬起，連忙對着女子一拜，眼底有着一絲愛慕之色。
據說此地，就是當年李師姐的家鄉。
若是姜凡在此，定會一眼認出此女。
李依依！
雙眼看向三人，眼底閃過一絲不喜之色，秀眉輕輕皺起。
“傷的這麼重？”
如今的李依依，已經作爲後起之秀，在三清宮甚至整個地球都聲名遠揚，雖說名氣比同爲一期的王宇弱上一絲，但也是極爲驚豔。
同樣，自從突破了元嬰境後，性子也變得越加越發淡漠，沒人知道她成嬰之時，成的是什麼道路。
但有一點肯定的是，其修爲比王宇相比，不弱下風，而且據說......李師姐曾經與那消失了許多年的妖孽，曾有一段情分......
李依依看着三人，一隻手輕輕擡起，三枚丹藥落入三人的掌中。
“服下此丹恢復一番，隨後帶我去找傷你們的人。”
“此事若是真如你等所說，是無故傷人，我倒要看看是誰有這個膽子......若是發現你們仗勢欺人......”
李依依沒有繼續說下去，淡淡的看了三人一眼，轉身回到房間內，一聲輕響，大門再次關閉。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李師姐雖然性子淡漠，但特別討厭在普通人面前強勢的修士，若是被發現他們三人想要強買那幅畫，少不了一番教訓。
“要不....算了吧。”半晌，爲首的青年突然說了一句。
“哼，李師姐的性子你們也不是不知道，說到做到，況且，此人既然沒有過於猖狂，定是知曉我三清宮的名頭，我等不能落得這種名頭。”瘦小青年冷笑。
聞言，其餘二人也沒有再說什麼，其實他們的心底，也是想給那白髮中年人一些教訓，大不了被師姐懲罰一番。
莫約過了半日，三人才緩緩站起身，體內的基臺此刻已經恢復如初，雖然臉色還是帶着蒼白，但基本行動能力已經恢復了。
李依依此刻也緩緩走出，點了點頭。
三人跟在李依依身後，邁步走了出去。
此刻的姜凡，不久前在方炎國家中待了片刻，爲其梳理一番體內的內傷後，也準備離去了，只不過在臨走之前，卻被方炎國拉住了手臂。
“姜老弟，老哥知道你不是一般人，看在多年交情份上，能不能讓小星.....修煉？”方炎國臉色充滿了懇求之色，旁邊的方星也是有些不知所言。
姜凡沉默半晌，輕輕一嘆：“方老哥，小星.....沒有那個天賦，更何況這條路.......太難了。”
方星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天賦他自然知曉，確實是太差了，無論是靈魂力量還是體質，都難以修道。
此話一出，方星頓時一臉落寞，不再多言，方炎國也是一聲嘆息，沒有再次請求。
他又何嘗不知自己孩子的天賦，但方星....此生的夢想，卻是修道。
姜凡也沒有多說，他曾經，也如方星一般，只不過，他是爲了生存.....
修道到了最後，他卻是什麼都沒有挽留住，這條路，太苦，幸福也是短暫的，接下來的，只有孤獨。
從一路殺戮到了現在，他看到了太多，若有可能，他只想讓這父子二人在他的庇佑下，享受普通人的一世輪迴。
姜凡離去了，走在路上，他回想起了方星那落寞的眼神，不由輕輕一嘆。
“此事，我是對的麼？”姜凡在心底默默發問。
片刻後，文老的聲音緩緩響起。
“這些年來，看着你和小念的生活，老夫也獲得了一絲感悟，雖然時間短暫，但比老夫在爐子中的歲月，要精彩的多。”
“方星此子，雖然沒有天賦，沒有體質，可修道一途，機遇太多，誰也保不住，這種平平無奇之人，在日後或將成爲一顆耀眼的新星。”
文老沒有正面回答姜凡問題，反而緩緩說着別的事，這些年，他時常沉溺在自己冥想之中，每一次冥想或一年或三年，爲的，是感悟自己神魂碎片的方向，或許可以尋來融合，找出破解道咒之法。
但讓他失望的是，這些年來，他感受不到絲毫神魂碎片的氣息，最終只能不了了之，隨緣罷了。
文老的話，讓姜凡笑了起來。
“看來你很欣賞小星啊。”
“呵呵，這孩子，有股狠勁，這股狠勁，很有可能會引導出一些讓人無法相信的奇蹟。”文老一笑，也沒有否認。
“既然這樣，打個賭如何。”姜凡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哦？什麼賭？”文老也來了一絲興趣。
“三日之內，小星定會來找我，若他再提修道一事，文老就收他爲弟子如何？”
“好小子，在這打我主意呢？也罷，賭這一次又何妨？”文老也是一聲失笑，沒有拒絕，他本來就挺喜歡方星這小子。
二人一路交談間，姜凡回到了他那間店鋪內。
剛剛坐下，姜凡就感到四道氣息從天邊掠來，向着此地所在，快速接近。
“這氣息.....”
姜凡眉頭微微一跳，眼底露出一絲無奈，雖然猜到那三名三清宮之人會找人來找回場子，但沒想到竟然是李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