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纔再次開口，有些不確定的道：“巫族.....是人族晉升而來？”
時妃頓了頓，突然笑了起來，這聲音，很是悅耳好聽，宛如一名少女看到了欣喜的東西，發自內心的笑。
同樣，這笑也讓姜凡摸不着頭腦，不知爲何發笑。
“你這後輩，哈哈哈.....好生有趣，你不知道巫族的來源，是如何修煉到至今的？”
說到這裏，時妃彷彿想起了什麼：“差一些忘了，你最開始修煉的，是仙族的路，並不是人族的法。”
“看來，外界人族的傳承，應是斷了。”
時妃搖搖頭，笑聲也消失了，語氣之中有些感慨之意。
“還請前輩解惑！”
姜凡再次一拜，這一次，他是真的想知道這些事情，他感覺到，或許自己，就要觸摸到了一些真相。
時妃沒有着急開口，反而是伸手一指地面，一尊玉石蒲團出現在姜凡身前，示意姜凡坐下。
待姜凡落座之後，時妃才雙眼帶着一絲回憶，悠悠開口。
“當我誕生之時，洪荒，只是一片盤踞在星空的一座巨大的大陸，那個時候，天地之間，剛剛出現了第一批生靈.....”
時妃的聲音，彷彿有着魔力，僅僅剛剛開口，姜凡便整個人心神都陷入了其中，他知道，他即將要知曉一些被塵封無數歲月的祕密。
“那一段歲月，你可能永遠不知道，星空中有着什麼樣子的生物，而人族的形象，還早早是個異類。”
說到這裏，時妃彷彿想到了什麼，笑了一聲，繼續開口。
“也就在那個時候，洪荒之中，出現了一批生靈，它們很是有趣，沒人知道它們是從何處出現，它們剛開始的樣子，也很是奇異，不過大多數，半身的樣子，都是人形....”
姜凡聞言，頓時內心微微一動，想到了一則古老的傳說。
但他沒有開口，而是繼續聽着時妃說話。
“這批生靈，很是弱小，最開始，在洪荒大陸生存的極爲艱難.....”
“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它們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徹底化作了人身，甚至自身的本源，都化作了一道道紋路，刻在了他們的身軀之上，他們稱自己爲巫.....而身上的紋路，他們稱爲，巫紋......”
時妃頓了頓，看了一眼姜凡的衣裝，以她的實力，自然輕而易舉能看到姜凡體表之上的巫紋。
沒等姜凡說話，時妃又是繼續開口。
“後來，不知過了多久的歲月，洪荒大陸，開始漸漸的向星空展現出了自己的實力......而巫，他們也有了後代，他們的後代，並沒有像他們這般，天生的帶着自身之本源，而是要通過修煉自身的力量，纔可以找到屬於自己的巫紋。”
“於是，修行的時代，徹底開始了，那個時代，神，妖，鬼，巫四大種族，構成了洪荒的天庭的建立，當然，這些也只是表面而已，還有一些數量極少，卻極爲強悍的先天生靈。”
時妃的話，很是讓姜凡內心震撼，但他也同時敏銳的發現，四大種族，卻唯獨沒有仙族？
難道仙是後來纔出現的種族？
“巫族這一族，很是有意思，沒有妖族那可吞噬一切強化肉身的天賦，沒有鬼修那般先天強橫無比的神魂，也沒有神族可直接勾動天地大道爲己用的那種能力。”
“但他們.....卻有着無以倫比的天賦以及可能性！”
說到這，時妃的語氣，也是嚴肅了一些，語氣之中，竟帶着一絲羨慕。
“最開始出現的那一批巫，我就不多說了，而主要是他們的後代，被他們冠爲人族！”
“他們的誕生，可能奪取了後代的天賦，但同樣，他們的後代人族，卻擁有了無限發展的可能性，甚至那巫族本源的濁氣，只要人族踏入到一定的境界後，就會誕生出.....屬於自己的本源濁氣！”
時妃不知存在了多久歲月，見識之恐怖，遠遠不是姜凡可以比擬，甚至就算文老神魂完整，怕是知曉的也沒有時妃全面。
說罷，看向姜凡：“我知道你心底的疑惑之處，在這星空，有一則傳說，傳言這片星空，是一尊無法想象的存在開闢出來的，他留給了星空無窮無盡的可能性。”
“而濁氣，就是這可能之一，雖然你的身上，已然誕生出了濁氣，卻是因爲八九玄功，和這一道外來的巫紋所導致，所以纔會和你的氣血無法相融。”
“但......濁氣本就是氣血之力昇華所化，何來相融這一說？”
時妃的話，讓姜凡的腦海，彷彿瞬間落下了九天驚雷一般，轟然作響，原本心底的迷霧，在此刻驀然消散！
難怪，自己雖然已經對濁氣掌控的極爲熟練，但究竟還是無法徹底讓兩者相融平衡。
難怪八九玄功那灰色的氣流，和濁氣如此相近。
“所以，只要你踏入這個境界後，也如他們那般，刻下屬於你自己的巫紋，不對，現在你們人族應該稱爲紋血境，當你刻畫出了屬於自己的紋之時，你的氣血，將會化作屬於自己的本源濁氣，而你現在身上這道外來的巫紋其中所蘊含的力量，則會徹底融入進你的巫紋之中！”
時妃一口氣說了許多，此刻微微一嘆，彷彿有了些許疲憊。
她已經不記得多久沒有與人交流過了，更別說是說這麼多話，雖然有些疲憊，但內心卻是有着一絲開心。
也只有這樣......才能證明她的魂魄，還是完好！
姜凡久久無言，他需要消化時妃所說的這些事，但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有些不確定的開口。
“前輩，晚輩在進入此地之前，已經見過不止一尊紋血境修士，甚至更境界更高的修士，但他們的身上，卻是沒有濁氣存在，這是爲何？”
他想到了姒窮，姒光，甚至與他有過交手的姒火，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只是純粹的氣血之力，並沒有一絲濁氣存在。
時妃聞言，頓時搖頭：“並不是所有人族都如你這般境界如此之低的時候，便可以將體內所有的血肉之力全部打開，我聽聞他們稱其爲粒子，倒也符合，要知道，雖然人族的天賦很是強大，但血脈這種東西，都是一代比一代要弱的多。”
“他們沒有出現本源濁氣，是因爲他們的粒子沒有全部打開，血肉之力無法極盡昇華，不到盡頭，如何破開？”
“同樣，隨着他們對境界的提高，或許許多歲月之後，方纔可能完善自己體內的粒子，極盡昇華，化作濁氣。”
“不過.....你之所有可以打開全部的粒子，是有人幫你......”
時妃看着姜凡，似笑非笑說道。
姜凡沉默，他想到了意識世界的那名青年，以及那滴血液，就是因爲那滴血液，自己吸收之後，一口氣達到了塵埃境。
“我能說的，只有這些了......剩下的，當你徹底步入紋血境之時，你便會知曉。”
時妃說完，不再多言，眸子看向了半空之中，已經氣息開始收斂的黑白二煞。
莫約過了十息的時間，隨着兩道奇異的氣息開始在黑白二煞的身上開始流轉之際，二人此刻，驀然睜開了雙眼！
這一次，他們的眼中，雖然依舊冷漠，但卻多了曾經不可能有的欣喜與不可置信之意。
緩緩落在了地面，黑煞白煞靜靜的看着姜凡，姜凡同樣面帶笑意的看着他們。
突然，二人緩緩上前一步，向着姜凡，單膝跪地。
“吾名黑煞。”
“吾名白煞。”
“見過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