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一天,這一年,是喚鼎儀式!
這一年,將會有青血鼎一道投影出世,會不斷測試着新生代青年一輩的血脈覺醒濃度,同樣,每一次這個時候,也會有許多未曾被人發現的天才出現,展露出自己的崢嶸。
所以,哪怕沒有回到鼎城的修士,也大多是經歷過了青血鼎的探查,知曉了自己血脈覺醒的濃度。
但對於沒有經歷過這些的青年,甚至新生的稚童,無不在家中大人的帶領下,向着此地趕來。
而青血鼎測試血脈,只是其中之一,另一件重要的事,則是看各大主脈爭奪喚血經最後一篇!
據說上一次,打的天昏地黑,從鼎城中心,戰場瀰漫到了平原之上,導致那一方平原的大地都龜裂了許多,而姒玄那一脈,作爲勝者,卻因血脈不夠濃郁,依舊無法將最後一篇喚血經呼喚出來。
他們,好戰!更崇拜強者!
縱然不是他們自己去戰鬥,卻絲毫不影響他們喜歡看強者戰鬥的心,若能從其中明悟一些感悟,保不準會使自己的修爲更進一步。
而這一天,最被無數修士在意的,是剛剛歸來不久
,曾經與姒玄一脈爭奪失敗,從而進入了山脈之中.....姒蒼那一脈的後人!
同樣,姜凡作爲這一脈的外姓脈主,更是被人關注。
尤其是姜凡曾經晉升紋血失敗,但卻引動了青血鼎的降臨,也讓他步入了各大主脈脈主的眼中,引起了前所未有的重視。
“又一次......這是我這一生,第二次見到如此盛況,那一年,我十三歲,如今歲月流逝,一晃而過,我已經白髮蒼蒼......”
姒雨站在一處石屋之上,靜靜的看着下方那無邊的人海,眼中泛起了追憶,泛起了苦澀。
姒夏在其一旁,雖然他的雙眼看不見,但神識依舊能很是清晰的感應到,他張了張嘴,沒有說些什麼。
在後方的姒空,抱着一個酒罈子,灌了一口酒,他和姒夏,沒有經歷過姒雨的經歷,但卻能感受到此刻姒雨心底的複雜。
“我還記的,那一年,父親意氣風發,手持着長槍,笑的很開心........”姒雨昂首,神色複雜。
“他說,若成,我們這一脈,將是鼎城之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主脈!”姒雨轉身,看向後方,一個個在修煉氣血的族人。
“雖然我們錯失了這麼多歲月......但這一次.....我們必將讓他們看看,曾經的我們這一脈,究竟有多強!!”
姒雨的眼底,閃過一絲血色之芒,還有無邊的戰意與火熱,更爲震驚的是,在他身後的虛空,竟然有着一道複雜的紋路圖騰一閃而逝!
許久後,深深吸氣,再一次睜開雙眼之時,眼中的那股戰意全部被埋藏在了心底,再一次恢復了平靜。
“脈主還沒有歸來嗎?”
姒雨看着虛空某處,似不是在問他的兩個弟弟,下一刻,虛空波動,姒一面色平靜的邁步走出,輕輕搖頭。
看着姒一的神色,姒雨眼底閃過一絲光芒,他知道姒一純粹是因爲姜凡才加入他們這一脈,他的目的爲何,他不知,但若姜凡真的不會回來,他也不會保持如此鎮定,姒雨沒有在對方的眼中看到絲毫複雜與擔憂。
姒雨搖搖頭,帶着姒夏姒空轉身離去。
姒一看着三人的背影,眨了眨眼,浮現了一絲思索之色,他也曾如姒雨心底所想那般,見姜凡去了如此之久,甚至懷疑對方是不是在十域內出了什麼意外。
但一想到姜凡曾經對抗姒火的手段,他又覺得可能性不大。
甚至他也能感覺到,這片區域之中,有着一尊青年存在,那個青年,他曾見過一面,僅僅一眼,他便感覺對方眼中彷彿蘊含了一片天地星空一般,讓他心神轟鳴。
而據說那個青年,與姜凡是至交,若姜凡真出了什麼事,對方不可能依舊毫無聲息。
又是思索了片刻,搖搖頭,轉身離去了。
相比於鼎城的熱鬧,此刻的外界,地球之上,炎國。
當年宋天生,王宇等人歸來後,整個炎國又是因爲一系列的指令,全民開啓了一陣修煉狂潮,尤其是當年衆人齊聚,當着整個炎國的面,生生磨滅了那兩道神魂後,炎國的人們也才知道,原來,這裏還有這麼多強大的修士。
爲了自己,爲了不被人隨時奪走性命,他們的修行,更加努力了。
首都,一處高山之上,這山頂,雲霧纏繞,有着一棵巨大的古樹。
在這古樹之下,有着一座茅草屋,很是簡陋,在茅草屋的外面,有着一老一少的身影,盤膝對立而坐,在二人的中間,則是有着一方棋盤。
那老者,面色平靜,一襲白衣,身上沒有絲毫的修爲波動,但卻散發出一道道無形的道韻一般,看起來宛若仙人,極爲儒雅。
而在他對面,那眉頭皺起,一襲黑色長袍,長髮隨意披散,相貌普通的青年,赫然是當初贈送了姜凡石矛的......劉金本!
啪!
隨着一子落下的聲音,劉金本的眉頭,皺的更深,彷彿在思索着如何破局。
“呵呵.....小劉啊,你與我下棋,九十九盤盡輸,若最後這一盤也輸了,還希望你不要忘記當初的承諾......”
老者突然一笑,擡頭看着劉金本,一雙老眼之中,閃動着神采。
劉金本聞言,眉頭舒展,一聲淡笑:“林前輩,你爲炎國首長,如此套路我一個小輩,不太好吧?”
他對面的老者,正是炎國的老首長。
此言一出,老首長瞬間面色古怪:“若真去細細推敲,可能你的年齡,比我林延大上不知多少倍,姑且算老夫同輩,又何來算計之說?”
“那你還叫我小劉?”劉金本面色更爲古怪了。
老首長林延一聲輕咳:“不要在意這麼多,你若再不下子,怕是此盤是我贏了。”
“哦?是麼?”劉金本嘴角,掛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一隻手指輕輕一彈,一枚黑子瞬間落在一處空蕩之地。
也在這一瞬間,老首長面色微變,眉頭深深皺起,方纔那笑意瞬間全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