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片都是比較低矮的仿古建築,有的屋頂磚瓦都被雪壓塌了。
考慮了一下,牧宏遠還是沒有讓人把臨時營地安排在建築物內。
誰知道這些房子會不會突然塌掉,這種沒有必要的安全隱患還是乾脆別讓它存在比較好。
寒潮之前,香城的氣候和隔壁的鹿城比較相似,算是難得的四季分明,所以這裏各種植物和動物的種類都要比常年偏乾燥的都城要多一些。
臨時營地的區域劃分好之後,那依就下車準備到周圍溜達溜達去了。
房車被收了起來,地上紮了兩個大帳篷,祁夜和周洛洛被留下看家,其他人則是跟着那依一起。
他們扎帳篷的地方很靠近避難所車隊的休息區,也不用擔心會有其他人來找不愉快。
雖然沒有報名跟着車隊,但是這一路上車隊裏的巡邏兵在巡邏的時候也會捎帶在他們這些跟上來的小隊周圍轉轉。
畢竟都是避難所出來的人,都平平安安回去纔是最重要的。
香城的積雪很厚,爲了行走方便,那依一路走一路清理。
雖然空間新增了不少積雪儲備,但手也凍的有點發僵。
看來哪怕是身體被天賦強化了不少,該冷還得冷啊......
感覺手不舒服之後,那依暫停了清理道路的工作,而且現在這個位置,距離臨時營地也已經很遠了。
目之所及的地方都沒什麼高樓大廈,這一片仿古建築很多,整個區域的大小估計和一個小鎮差不多了。
四人一狼溜達了半天也沒見到什麼變異動物,雪地上倒是偶爾能看到一些奇怪的腳印,但除此之外,這一片連株變異植物都沒有。
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
這一片原先是商業區,雖然建築都很古香古色,卻都是爲了旅遊的人建造的喫喝玩樂的地方,別說住宅,就連民宿都很少。
這種地方,就算是想找一點變異動物也比較困難。
那依正想着要不要打道回府,原本在她身邊悠哉悠哉地跑兩步停三停的百歲突然耳朵朝着一個方向撇了撇,像是聽到了一點什麼動靜。
沒等那依開口問,百歲招呼都不打一聲地竄了出去,幾秒之後,在遠處的一個雪坑子裏就聽見了一聲短促的尖叫。
是人的尖叫!
四人對視了一眼,急忙朝着雪坑跑了過去。
這片雪地沒有清理過,雪很厚,他們並不像狼那樣矯健,走起來還有點費勁兒。
那依只好再次伸出手把附近的雪都給收空間裏去,這纔看清了前面那個雪坑的全貌。
這裏是一處凹陷下去的大圓坑,之前應該是個下沉式的小廣場,臺階不知道爲什麼被人給拆了,所以是一個坡直接向下。
也就是高度不高,不然都能直接當滑梯滑下去了。
被百歲按住的人穿的似乎是一身黑衣,在雪坑和百歲毛髮的襯托下看上去黑不溜秋的。
跳下去的一瞬間,百歲就上了中號,所以這會因爲它的遮擋,即使手電筒的光已經打過去了,那依還是看不清它爪子下面的人是什麼模樣。
但很顯然,這人不是其他小隊或是車隊裏的人。
幸好百歲不會隨便咬人,它去撲倒這個人,肯定是因爲這個人在周圍徘徊了一陣,估計還想做點什麼,所以才......
等那依從雪坑上方滑下來,百歲才側開身體,露出被它一個爪子就死死扣在地上的人。
手電照在那人臉上,對方的臉被長髮給遮住了,應該是個女人。
突然,有什麼東西反了下光,那依下意識出手,速度快過了大腦。
雪地上的人悶哼一聲,一隻剛擡起的手軟了下去。
旁邊的雪地上,有一把那依剛擲過去的沒出鞘的短刀和另一把鏽跡斑斑的匕首。
剛纔這把匕首差點就扎進了百歲踩着對方的那隻爪子上。
反應過來後那依其實不認爲百歲會被對方偷襲到,但當時她顧不得想那麼多,出手只是下意識的行爲。
她這一短刀甩的,把旁邊三人都嚇了一跳,還以爲這一刀是要直接殺人滅口呢。
那依渾身都在冒冷氣,靠近被控制的那個人,“再對我的狼出手,下一刀就直接削掉你的手。”
對方沒吭聲,那依給沈川使了個眼色,沈川會意,麻溜的用兜裏的金屬現場做了個無鎖眼版手銬,把地上的人給銬了起來。
接着他示意百歲松爪,然後輕輕鬆鬆把人給提溜起來讓人坐在了雪地上。
那依的意思其實只是讓他把人綁起來罷了,不過她沒想到,這大傻腦子裏的花樣還真不少。
對方應該是見過異能者,但沒見過太多。
對於沈川的天賦,她顯得十分抗拒,還帶了點恐懼。
那依伸手想把對方的頭髮給撥拉開,但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
下一秒,地上那把沒出鞘的短刀出現在了她手裏,翻轉刀鞘,把刀柄伸了過去撥拉開對方的頭髮,露出了一張髒兮兮的臉,但一雙眼睛到是挺亮的。
盯着她的一雙眼睛目光灼灼,真要形容,就跟個狼崽子似的。
在雪都沒怎麼被用掉的香城,還能把自己搞的這麼髒,也是不容易。
“你是什麼人?”開口詢問的是周茸。
他站在那依旁邊,身材高大壯實,臉上沒什麼表情,看起來兇巴巴的。
那依在對方眼裏看到了懼意。
嘿,感情這人是看身高來決定威脅程度麼?
剛纔她對着沈川也露出了這種懼怕的神情,但對着自己卻完全沒有。
沒有眼光的人!
“我不會問第三遍,你是什麼人?”
周茸的聲音比那依剛剛說話的時候還要冷,感覺像是一個不爽就要宰人的樣子。
是挺嚇人的哈......
對方也被嚇住了,憋了一會,憋出一句,“我住在這附近......”
居然是原住民?
而且這聲音......這麼長的頭髮,居然不是女孩子嗎!?
“你剛剛要做什麼?我的狼不會隨便攻擊人。”
對方沉默,又是不太想說話的樣子。
周茸等了一分鐘,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別問了隊長,直接宰了吧。”
周茸說這話時的表情十分認真,那依一時有些分不清他是認真的還是隻是嚇唬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