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祁夜看見她就臉爆紅活像她把他怎麼了一樣,就連周洛洛跟何忍冬看她的時候也總是帶着奇怪的笑。
周茸跟沈初倒是沒怎麼變,但沈川看她的時候那個目光就哀怨了很多,跟被搶了骨頭的大狼狗似的......
其中一看她就心虛到挪開視線的邢商最是可疑,那依幾次想問問他怎麼了,結果還沒等她湊過去他扭頭就跑了。
有問題......有很大問題!
問阿諾是不可能的,雖然他不屑於說謊,但那依不覺得阿諾會透過現象看到這些傢伙的本質。
所以她選擇......問AI!
因爲知道01精準監控着這個飛船裏的每個角落,所以那依找了個沒人的犄角旮旯,開始召喚神獸...啊不,是呼喚01。
“01,在嗎,問你點事。”
聰明如01,這種時候其實應該是裝死或者裝死機比較好,但那依拿捏住了01的肺管子,“你不是喜歡我家夜梟麼,你要是不搭理我,夜梟以後一個字都不會跟你說了。”
【親愛的那依女士,有什麼事請隨時吩咐01,爲您效勞是我的榮幸】
果然,打蛇就要打七寸,拿人就要拿短處,對待這種比人還像人的AI也是一樣的。
“昨天我回房間沒有喫晚餐,這你是知道的。
在我沒跟大家在一起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什麼,請你簡明扼要但別隱瞞重要信息,全部告訴我。”
其實01覺得邢商這個藍星人還挺有趣的,更何況昨天在它的請求下,他還幫助它做了幾個和植物有關的實驗。
實驗證明邢商的異能對阿魯西的植物種子同樣有催生的作用,而且邢商答應了這段時間都可以幫它催生各種實驗會用到的植物。
所以剛剛那依呼喚它的時候,它是想要假裝沒聽見的。
但......
就算是對AI來說,重要的事情也要分個等級的。
目前能凌駕於夜梟之上且能讓01着急的,恐怕也就只有危及到阿諾的事情了。
01“沒辦法”,只能事無鉅細且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一下昨天那一堆人中爲什麼會有亂七八糟的傳言以及昨天邢商在晚餐的時候胡說八道了些什麼東西。
聽完之後那依深吸一口氣並對01說了謝謝,接着她擼起袖子扭頭就走。
那背影,怎麼看都有種要去大義滅親的氣勢。
百歲跟在她身邊,雖然剛剛01說的那麼一長串話有點難爲狼,它沒聽懂,但這不妨礙它在旁邊先把氣勢擺出來,反正待會那依指誰它就咬誰!
於是好好一隻大白狼,愣是走出了一副六親不認的步伐。
“——啊!!!”
片刻後,飛船的某個角落內,傳來了邢商殺豬般的慘叫。
午餐時分,出於某種特殊的理由,邢商趴在房間的牀上放棄了去喫午餐。
不是他不想喫,實在是因爲他起不來,屁股太疼了......
而且他的褲子現在破破爛爛的,備用的衣服之前爲了方便全部丟在那依的空間裏了。
偏偏這個傷吧,讓他去求何忍冬幫他,還真開不了這個口。
飛船上是有醫療倉的,就邢商這點傷口,醫療倉分分鐘就治好了,可那依放完百歲之後還專門叮囑01,不準讓他用醫療倉。
01不知道是出於愧疚還是別的什麼心思,打發了一個小機器人來給邢商送了中餐。
他趴在那悽慘兮兮的,卻還是拽住送完餐就要走的小機器人,把現催熟出來的一堆新鮮的瓜果蔬菜放在了小機器人舉着的托盤上,讓它送給陸羽和李卓。
他也不擔心小機器人會送錯,反正01肯定知道他在跟小機器人交談的話,它會給小機器人指路的。
一天不去送午餐,問題也不大,反正蔬菜水果都給兩人送過去了,其他人就愛幹嘛幹嘛去,只吃代餐又不會怎麼樣。
邢商以爲這件事到此就該截止了,反正是他嘴上沒把門的,他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可是,萬萬沒想到......
“我說你今天怎麼沒影子呢,原來是被百歲咬了啊?”
趴在牀上的邢商猛地擡起頭,看見房間門口斜靠着一個身影。
房間內他沒開燈,但是走廊上有燈,所以逆光中他有點看不清陸羽的表情。
走廊上的燈光照進來,正好就照在了他因爲疼痛所以沒有蓋上被子的破破爛爛的褲子和破破爛爛的屁股。
恰逢此時,陸羽身後又冒出一個聲音,“被百歲咬了?嚴重麼?
百歲平時不會下重口的啊......”
燈光突然亮起,速度快的邢商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他那破破爛爛的褲子和破破爛爛的屁股就這麼展現在了陸羽和從陸羽身後繞過來走進房間開了燈的何忍冬眼前。
哦,同樣看到他這副模樣的還有何忍冬肩膀上那隻黑了吧唧的破鳥......
“誒喲!”看清了眼前的情況,何忍冬驚呼一聲,“怎麼咬的這麼狠?”
邢商閉了閉眼。
宇宙毀滅吧......
何忍冬把手中那依讓給邢商帶過來的衣服褲子放在了旁邊的椅子上,然後就趕忙過來給人治療傷口了。
她還帶着小醫療箱,以備不時之需。
邢商趴在牀上宛如一具屍體,聽着褲子咔嚓咔嚓被剪開的聲音,腦海內已經在思考以往見過的哪個地方風景不錯適合給自己做墓地了。
其實以百歲的咬合力來說,這一口真的是放水的不能再放水了,但疼還是真的疼的。
只不過那依雖然氣,但氣了一會還是去拜託何忍冬過來給邢商治療了。
屁股上的傷口只是皮外傷,治療起來很容易。
不到十分鐘,邢商被百歲牙齒“刮傷”的屁股就完好如初了,只不過他的面子......至少他在陸羽跟何忍冬兩人這的面子是已經丟到光的不能再光了。
這件事就是個血的教訓,得罪誰都別得罪女人,編排誰都別編排妹妹......
大概是知道邢商尷尬,而且她在這他也不好換新褲子,所以治療好傷口之後何忍冬就麻溜地帶着她的醫療箱和煤煤走掉了。
臨走前煤煤還扭過它的鳥頭看了看邢商,“啾啾”叫了一聲,彷彿嘲笑一般,讓邢商想生氣都因爲語言不通而生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