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流點頭道:“徐少放心養傷,今天這事,我定會爲你們討個公道!”
看向燕北背影,眼中閃過一抹寒芒。
很快,燕北被兩名巡捕帶上一輛警車…
半小時後。
一間審訊室裏。
燕北坐在一把椅子上。
在他背後,牆壁寫着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幾個字,顯得有些醒目。
不多時,兩個巡捕推門走了進來,徑直走到燕北對面的一張桌子後面坐下,一人打開筆記本電腦,另一人嚴肅開口。
“姓名?”
“燕北。”
“性別?”
“男。”
“年齡?”
“22。”
“職業?”
開始幾個問題,燕北很配合,回答的時候,幾乎脫口而出。
可當巡捕問及職業,燕北沉默了。
因爲這個問題,他從未想過。
咚咚~
問話的巡捕敲了敲桌子,語氣提高了不少,“職業?”
燕北迴過神來,答道:“無業遊民。”
“爲什麼動手打人?”
“故意的。”
要是龍飛流沒冒出來,燕北定會重複剛纔在酒吧說出的那個理由,一口咬定徐天翼等人直言要睡那幾個酒吧公主,想把他趕走,他不答應,就被對方出言辱罵,這才忍不住動手。
因爲他有絕對的把握,讓那幾個旗袍女都站在他這邊,替他說話。
就是這麼自信!
可正因爲龍飛流的出現,使得那幾個旗袍女必然不敢說半句謊話。
換句話說,燕北一個人的話,絕對比不過十名證人的證詞。
“我勸你別耍花樣,老實交代,爭取寬大處理!”巡捕沉聲道。
“我沒耍花樣,我說的是實話,手打徐天翼的朋友,就是我故意的。”燕北感到無奈,這年頭,說實話沒幾個人信的。
這名巡捕不由皺了皺眉,又問道:“那你爲什麼故意打人?”
這個問題本身就有問題,都已經說是故意的了,還哪來的爲什麼?
燕北倒也不在意,“起因是,我點了十個女人陪酒,而徐天翼等人呢,多半也想點她們陪酒,可當得知那幾個女人在陪我,就對我不爽了,然後找我麻煩,我當時已經表達了不滿,可他們竟然對我惡語相向,作爲一個男人,這能忍?我只是想丟個酒瓶嚇唬嚇唬他們,沒想到那人那麼笨,都不知道躲一下!”
“據我們瞭解,當時在場很多人對你打人的行爲表示不滿,讓你給傷者道歉,你爲何不道歉,還讓人跟你單挑?你很能打嗎?”巡捕又問道。
“請你們搞清楚,站在我的立場,我並不認爲自己的行爲有什麼不對,徐天翼和他那幾個朋友,仗着是明星,有很大的影響力,煽動那些不知情的人,利用人性的善良,對我進行攻擊,這種行爲,換誰都會鄙視他們!”
燕北理所當然道:“想讓我低頭,可以啊,打贏我!至於我的身手,一般般吧,像你們這樣的,打十個應該沒問題!”
巡捕聞言臉色微微一變,自然是不滿燕北的囂張,真當他們巡捕是花架子?
但他顯然不能跟燕北計較這個,上頭給他的命令是,審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不能有半點遺漏。
兩名巡捕頓時心裏一喜,審過那麼多嫌疑人,很少遇到燕北這麼“懂事”的。
“說實話,我既然敢說出有人打贏我,就給徐天翼道歉,就給所有人買單這種話,壓根就沒想過會輸。”
“之後有個人站出來跟我單挑,跟他動手之前,我跟他明確約定,他贏了我,我給他一百萬,他要是被我打傷了,就只能算他倒黴,嚴格說,我們的行爲構不成鬥毆,充其量算友誼切磋!”
“私下約架,無論雙方是否自願,都是違法行爲。”巡捕聽到這裏,強調道。
“這個我當然知道!”
燕北一副引以爲傲的模樣,令巡捕忍不住再次皺眉:“知道你還約架?”
燕北不想糾結這個,自顧自的說道:“我是真沒想到,那人被我打倒以後,徐天翼居然主動提出來跟我單挑。”
“我知道徐天翼是怎麼想的,不就是想趁機修理我一番,踩着我上熱搜?”
“可我是真沒想到,徐天翼居然那麼弱雞,根本不堪一擊,我實在想不通,究竟是誰給他的勇氣,敢跟我單挑?”
“至於徐天翼那幾個明星朋友捱揍,完全是他們活該,徐天翼跟我單挑,被我揍了,是他本事不濟,可他們倒好,居然一哄而上,太不講武德了!”
還好徐天翼和那幾個明星都被拉去醫院治療了,要是也在這,多半會狠狠鄙視燕北,到底是誰不講武德?
巡捕面無表情的問道:“酒吧老闆出面調停,你爲何不同意?”
“調停?”
對於這兩個字,燕北嗤之以鼻,“調停,就應該本着公平公正出發,可我怎麼感覺,那個姓龍的,只是在用他的身份,迫使我向他低頭?依我看,他跳出來,解決我與徐天翼之間的矛盾是假,維護他那個酒吧的利益是真。”
“這就是你下重手,將龍飛流手下的兩人打成重手的原因?”
“我剛纔在酒吧就說過,我看帝都龍家不爽,遲早有一天,我會親自去帝都,臨門一腳,踹開龍家的大門!”燕北輕描淡寫道,根本不怕別人知道他的打算。
兩名巡捕不禁對視了一眼,似乎在詢問對方:你覺得他說的這些是真的嗎?
見狀,燕北又說道:“該配合你們的,我配合的,該交代的,我也已經交代了,要沒別的問題,是不是該把我放了?”
兩名巡捕聞言,像看傻子一樣看燕北,彷彿在說:放了你,你覺得可能嗎?
“你就老實在這呆着吧!”
留下這句冷冷的話,兩名巡捕起身,徑直朝外走去。
燕北忍不住回頭看了眼牆上的八個大字,是誰說坦白從寬的?
過了不到一分鐘,門再次打開了,剛纔那兩名巡捕再次走了進來。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還想怎樣?”燕北微微挑眉,他的耐心是有限的。
兩名巡捕看着燕北,眼神十分複雜。
一人開口道:“你可以走了。”
說出這樣一句,連他自己都不敢信。
這,居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