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楊風流,徹底懵逼了。盯着楊平安,彷彿不認識,眼前這個,竟是他叫了二十多年老爹的人。
楊平安無視所有目光,再次對燕北道:“燕先生,萬萬不可啊!”
燕北取下腕錶的動作一頓,不解的看着楊平安,問道:“我把手錶還給你兒子,有什麼不對嗎?”
楊平安抹了把冷汗道:“既然是燕先生喜歡的東西,說借多見外啊!直接送你便是!”
“啊?”
燕北一副懷疑自己聽錯的表情,忍不住看了一眼手上的江詩丹頓,再次看向楊平安,詫異道:
“楊先生,你說把這塊價值五百多萬的手錶送給我?我沒聽錯?你確定不是在跟我開玩笑?無功不受祿,我可沒有隨便拿別人東西的習慣!”
說完,燕北又要將手錶取下,見狀,楊平安大聲道:“燕先生!”
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喝,不知道嚇了多少人一跳,燕北眉頭一皺,手上的動作再次一頓。
見自己的喊聲,制止住了燕北,楊平安心裏鬆了一口氣。
開什麼玩笑,如果今天讓燕北把這塊表取下來,那他們父子,不說今天徹底得罪了燕北,以後,只怕跟燕北有關的一切,都跟他們無關了。
即使以後他楊平安還有機會,爬上楊家家主的位子,只怕燕北也會想方設法的把他從上面踢下來。
楊平安來不及多想,忙說道:“燕先生,您跟我兒子這事,誰對誰錯,一目瞭然,定然是我這個不爭氣的傻兒子,冒犯了您。”
“您大人大量,不跟他一般見識,原諒他的所作所爲,我們父子就已經感激涕零了。”
“我這兒子不爭氣,敗家得很,像您手上這樣的手錶,戴在您手上,纔是它最好的歸屬!”
“要是給我這個傻兒子戴,完全浪費了這塊名錶應有的價值!”
這……
場中之人,很多都認識楊平安,知道楊平安平日裏是什麼樣的人。
在他們看來,楊平安是那種表面笑嘻嘻,其實很陰險的存在。
他們跟他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從沒在楊平安手裏佔到過便宜。
卻怎麼也沒想到,楊家這樣一個有頭有臉的重要人物,竟在大庭廣衆之下,當起了舔狗!
臉都不要了!
可轉念一想,對面是燕北,大天師的關門弟子,能舔這樣的年輕人,這是楊平安的榮幸,不少人心裏又釋然了,竟然還有點羨慕他。
楊平安無視周圍的那些目光,自顧自的說道:“退一萬步說,你還跟珊珊有婚約,我作爲長輩,初次見面,應該有所表示!”
說着,楊平安碰了碰一旁懵逼的楊風流,道:“燕北是珊珊的未婚夫,你這個做堂哥的,理應送燕北點什麼,當作對他們的祝福!”
“啊?”
楊風流本來都已經回過神來了,一聽這話,瞬間又懵逼了。
愣愣的問道:“他……他就是您跟我提起過的珊珊那個未婚夫?大天師的關門弟子?”
此言一出,楊平安不禁真的懷疑,自己這個兒子,是不是小時候腦子被門夾過,而且還夾傻了。
想歸想,楊平安只能不停地提醒他:“你買的這塊手錶,既然你這個妹夫喜歡,那送給他,當做你送他們的禮物,你沒意見吧?”
而這瞬間,楊風流彷彿開竅了一樣,只是猶豫了一秒鐘,就笑着,表現出一副大方的樣子。
“既然燕北是我妹夫,那我跟他的不愉快,就肯定是誤會!別說一塊表,就是我那輛價值一千多萬的蘭博基尼,他要是喜歡,我也一起送他!”
燕北看着這對父子,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了。
尤其是目光掃過楊平安那張臉的時候,心裏止不住冷笑。
自己跟楊珊珊退婚的事,不信這個楊平安不知道,然而,楊平安居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一再強調,楊珊珊是自己的未婚妻。
這就有點意思了。
燕北只是想了一下,便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只怕楊平安想討好他是假,真正的意圖,是想將他死死的跟楊珊珊,跟楊家綁在一起吧?
“看來,楊家能有今天,也不完全是我和老坑逼的功勞,楊長青是個厲害的人物,這個楊平安,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這樣想着,燕北看向楊珊珊。
落在別人的眼裏,燕北的這個舉動,無外乎是在徵求楊珊珊的意見。
而這一幕,使得場中不少女人,都對楊珊珊投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燕北的身份太高貴了,大天師的關門弟子,哪個女人不想跟他扯上點關係,如果真可以跟他扯上關係,那就意味着有機會嫁入真正的豪門,連帶整個家族,都會飛黃騰達。
事實上,燕北卻是在同情楊珊珊,如果她爺爺和她爸掛了,楊家其他人先不說,眼前這個楊平安,絕對有本事讓楊珊珊一分錢都拿不到。
楊珊珊則是被燕北這一眼搞得有點發懵,短短几秒鐘,腦子裏不知道閃過多少疑問。
最多的一句就是:“他爲什麼這麼看着我?是希望我做決定嗎?”
鬼使神差的,楊珊珊點頭道:“既然是二叔和堂哥的好意,你……收下吧!”
“無恥!”
霍悠然忍不住在心裏罵道。
在她看來,楊平安和楊風流的行爲,就已經夠無恥的了,想不到,楊珊珊居然也這麼無恥。
“這個女人分明對燕北不死心!”這瞬間,霍悠然彷彿看穿了楊珊珊,不爽的想道:
“燕北身揣99份婚約,好不容易纔退到只剩下9份,他肯定受了無數的委屈,不行,我一定要幫助他,絕不能讓楊珊珊有機可乘!”
燕北發現楊珊珊不敢直視自己的目光,知道她也沒辦法。
心裏一嘆,重新看向楊風流,不好意思道:“這怎麼好意思!”
說完,燕北重新戴好腕錶,端起紅酒喝了一口,這才道:“楊少,既然你這麼大方,那我就卻之不恭了,那……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