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剛哥,這小子連罵人都這麼斯文。我擔心他遭不住我們兄弟幾個啊。一會你先來可得悠着點,別輪到兄弟們的時候都已經被玩壞了。”
程源聽着這些人說着各種不堪入耳的淫詞穢語,看着他們步步靠近,藏在背後的手緊緊握着剛剛在地上撿起來的玻璃碎片。
他身子隱隱發抖,父親的毒打,打工時客人的白眼,抑或是學校裏同學的欺辱,他從來沒有因爲遭遇過這些而抱怨老天的不公,也沒想要去報復誰。他只是一直記着母親的話,努力地想要往前走,想要靠自己走出原身家庭帶給他的不堪。
可是現在,他似乎連這個機會也要失去了。他閉上眼,那張精緻又溫柔的笑臉在南中一閃而過。終究是他不配吧。
心中的惡魔彷彿已經要壓制不住了。他睜開眼,眼神變得狠厲。來吧,既然不給他活路,那就一起毀滅吧!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了“砰砰砰”的砸門聲。
“是誰啊,敢打擾老子好事。”禿頭男示意身邊的黃毛出去看看,黃毛雖然覺得掃興,可也不敢違背自己大哥的意思,不情不願地去開了門。
“你誰,啊啊啊!!!”黃毛罵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腳踹飛,剛好砸到禿頭男身邊的紅毛,兩個人一起倒在地上。
“靠,是誰?”禿頭男和剩下的幾個兄弟見黃毛跟紅毛在地上的慘狀,立刻拋下程源不管,都抄起傢伙盯着門口嚴陣以待。
程源也隨着他們的目光朝門口望去,手裏仍緊緊握住那塊玻璃。
由於門口光線太暗,只能看見進來的身影,卻看不清是什麼人。等到那人越來越近,屏住呼吸的衆人才看清那竟是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小姑娘,就像從畫裏走出來一樣。
衆人頓時鬆了一口氣,禿頭男已經忘記他那躺在地上的兩個兄弟,心底暗道今天運氣可真好,居然來了這麼個極品。
“小妹妹,你迷路了還是特地來找哥哥的啊?”禿頭男又嘿嘿笑起來。
“當然是特地來找你們的啊。”鸞宓歪了歪頭,露出甜美的笑。
“就在這裏。”陳亦勝急急領着幾個警察往鸞宓發給他的位置走去,在出發前他就報了警,他認爲兩個人一起等警察出警比較穩妥。
可鸞宓堅持要自己先去找程源,讓他留下來等警察。他一開始不願意,還是鸞宓讓他又回憶了一下她的武力值,他纔不得不妥協了。
雖然知道以鸞宓的身手,一般十幾個大男人都近不了她的身。可他還是很擔心,急急地往那個地方趕。不親眼看到鸞宓安然無恙他沒辦法放心。
接到報案後,警方立刻了解那個據點混混的情況跟人數,幾位警察帶上武器來到這個小屋,本來以爲進去後得費一番功夫武力制服歹徒。誰知一進屋就看到地上四仰八叉躺着的混混們。
“鸞宓,程源。”陳亦勝跑到鸞宓身邊,盯着躺在鸞宓懷裏的程源,努力壓下心中的嫉妒,“你們沒事吧。”
“同學,你們上我們的車,我們送你們去醫院。等去到那裏我們再瞭解情況。”本來拷完混混想跟鸞宓和程源瞭解情況的小隊長聽到鸞宓的話,立刻說道。
“好,謝謝警察叔叔。”鸞宓乖巧地點頭,微微一笑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
在場的警察們:好可愛,以後可以生個閨女。
醫院裏,程源在做詳細檢查,已經跟陳亦勝和鸞宓做完筆錄的警察看了看錶,已經比較晚了。就跟鸞宓和陳亦勝說他們先回去,讓程源做完檢查今天先好好休息,等明天他們再找人來做筆錄。
“鸞宓,你今天不應該自己一個人去找我的。太危險了。”程源看着坐在病牀邊仔細看着他病歷的少女,心有餘悸地開口。
天知道當他看到鸞宓一個人出現的時候心裏有多害怕,雖然鸞宓會來救他,讓他很開心。可他不想鸞宓爲他涉險,哪怕一丁點都不行。
“這有什麼。我都說了你有事我肯定要幫的。”鸞宓放下病歷,“我還沒說你呢,發生那麼大的事爲什麼不告訴我?”
“我,”程源低下頭,躲避鸞宓質問的眼神。
“老大!”王永力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來,打斷了鸞宓跟程源的對話。
黃斌華,徐鶴羣和陳亦勝也在他之後進了病房。陳亦勝反手把病房的門關上,又把買好的飯放在病牀前支起來的小桌子上,“我剛剛去買飯時在下面見到他們,就把他們帶上來了。”
鸞宓點了點頭,打開陳亦勝買好的餛飩,用勺子舀起一個餵給了程源。程源下意識地張開嘴,咬過餛飩後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病房裏死死盯着自己的幾束目光。
他耳朵都紅了,“鸞宓,我自己喫吧。我能自己喫。”
鸞宓見他那麼堅持,又再三確認他確實可以自己喫之後就把餛飩交給他。她擡頭問王永力幾人,“你們怎麼來了?”
“下午你們跑得那麼急,我們擔心你們會出事,可又聯繫不上你們。找了很久才知道你們在醫院,就急急忙忙趕過來了。”王永力有些不好意思,他覺得自己沒幫鸞宓照顧好程源,讓他受了欺負,現在又住了院。也不知道第一小弟的位置還能不能保住。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那麼嚴重。要不然我肯定會站出來澄清的。”徐鶴羣上下打量着鸞宓,鸞宓因爲生他們的氣,又救人心切所以跟陳亦勝一溜煙跑了。他們追又追不上,找了半天才知道原來程源不是簡單地被騙出學校,而是被劫持了。最後還住了院。
徐鶴羣擔心得要命,他一想到鸞宓跑去救人不知道會不會受傷他就什麼都顧不上了直接跑到醫院來。看到鸞宓平安無事他才放下心來,可心裏還是一陣後怕。他現在別的什麼也不想,只想着什麼都順着鸞宓來,先修復好兩人的關係。其他的再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