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建議她跟江氏那邊聯繫,按照他們的要求去做,儘快解決這件事情。不然的話,拖得越久越麻煩。
許悅心還是不太願意在網上公開道歉,如果公開道歉了,那不就承認那些事情確實是她做的嗎?許悅心還是抱着在娛樂圈復出的想法,如果真的道歉的話,她以後就真的沒有可能復出了。
許悅心想找杜湛幫她,杜氏的事情她也多少聽到一些,可不管怎麼樣,有杜湛在,她總會多一些倚仗。
但不知道爲什麼,杜湛一直都不回她的信息,不接她的電話,就連兩人同住的別墅也不回了。
眼看離法院要求的最後期限越來越近了,許悅心心急如焚。
終於,杜湛回了一趟別墅,可他卻不是來給許悅心提供幫助的,而是來做個了斷。
“我們分手吧。”杜湛一臉倦色,最近公司的事情讓他感到身心俱疲。
那天被助理告知江氏和他們的合作伙伴將杜氏的產品下架之後,杜湛談了好久才談下來的投資商打電話告訴他投資計劃取消了。
緊接着,杜氏投放在全國各地的廣告也在同一時間被大批大批地撤掉,股吧裏對杜氏的股票是一片唱衰。
助理今天又告訴他股東們要求明天提前開股東大會,他知道,董事會對他已經非常不滿了。
本來杜湛早就想跟許悅心提分手了,只是最近被公司的事情絆住了,今天他來收拾自己的東西,順便跟她分手。
“阿湛,你說什麼?”許悅心聽到杜湛的話,原本喜悅的心情瞬間消失不見。她擡起頭,難以置信地看着他,淚水瞬間沾溼了眼眶。
杜湛在說什麼?難道連他也要離自己而去嗎?
“我說,我們分手。”杜湛已經很累了,不願意再跟許悅心糾纏下去。似乎從他選擇爲了許悅心跟江鸞宓解除婚約,甚至對江家下手的時候,預示着厄運的第一塊多米諾骨牌就已經倒下,後面引發的那一連串事件他根本無力阻止。
“爲什麼?”許悅心最近的壓力也很大,她這二十多年來遇到的人生大事似乎都發生在最近,被全網黑,幾乎所有粉絲都脫粉,還有部分變成了她的黑粉,整天追着她罵,還被江氏和華笙娛樂給告了。
剛入娛樂圈的時候雖然她不溫不火,事業就像一灘死水,可也算得上平靜安穩。
當初的沈凡很欣賞許悅心,偶爾有合適的角色他都會有限考慮她。所以許悅心雖然不火,賺的不算多,但也足夠她平常的開銷了。
後來,有了杜湛,她就開始變得順風順水。
再後來,有陳景然在她背後給她撐腰,許悅心行事更是恣意放縱,因爲不管怎麼樣都會有人幫她兜底。
可是現在,陳景然已經不願意繼續幫她了,就連杜湛也打算拋下她不管了嗎?
憤怒的火焰在許悅心的心中燃燒,將她的理智燃燒殆盡,“是因爲江鸞宓嗎?她又勾引你了是不是?”
杜湛聽到她提鸞宓,不高興地說道,“你提她做什麼?分手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不要把別人扯進來。”
見杜湛竟然幫江鸞宓說話,許悅心心中的怒火更甚,爲什麼,爲什麼江鸞宓總要跟她過不去?現在就連僅剩的杜湛她也要搶了去嗎?
“夠了!”杜湛終於忍無可忍地吼出聲,他盯着許悅心變得扭曲的臉,不禁也在心裏問自己,他以前到底喜歡許悅心什麼呢?
直到現在,她都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還在那裏攀扯鸞宓。
他到底爲什麼要爲了這樣一個女人,做出那些事情?
“許悅心,我不是來跟你商量的。我來,是爲了通知你,從這一刻開始,我們之間就沒有任何關係。”杜湛眼中帶着厭惡,清冷的話語毫無感情,從冷然的嘴裏吐出,“這件別墅我會盡快讓人轉移到你名下。”
見許悅心似乎還想再說什麼,他很快又補充道,語氣中帶着警告,“如果你不能做到好聚好散,那不止這個別墅不會是你的,以前我送你的那些東西,還有給你的資源,也會追回。”
許悅心聽到這話頓時一愣,本來已經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她能看出來杜湛是真心想要和她分手,如果她繼續糾纏肯定沒有好果子喫。
一個江家就已經讓她頭大,如果杜湛也站在她的對立面,她根本應對不來。
何況,法院的判決書上不僅要求她在公衆平臺上公開道歉,置頂道歉的文章。
除此之外,她還需要賠償江鸞宓和江氏一百零一萬。
這錢對於江鸞宓,杜湛之流就是零用錢,對於在娛樂圈混得好的人也不算多,可對於許悅心來說就是她拿不出來的鉅款。
她之前賺的錢全都用在日常開銷了,根本存不下來。
後來,許悅心遇到了杜湛之後,雖然資源好了一些,也開始賺錢了,可是賺的也不算多。她又需要在杜湛面前維持一個不貪圖錢財,只想靠自己的形象。因此,她每次收到杜湛送的禮物時,也會買一份回禮。
雖然她選的禮物的肯定沒有杜湛送的名貴,可也得花不少錢。
如果杜湛要追回那些禮物的話,哪怕她把自己以前送給杜湛的東西抵了,那也得還不少差價。她根本拿不出來。
但是如果聽杜湛的話,不再糾纏他,她就可以得到這個別墅了。哪怕把別墅賣了,按照法院判的額度交出賠償款之後,她還能剩不少錢。
見許悅心立刻安靜下來,杜湛眼裏閃過一絲輕蔑之色,他早該想到這個女人就是這樣子的,不是嗎?
杜湛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離開時許悅心又叫住他,“阿湛。”
“什麼事?”杜湛不耐煩地停了下來,冷漠地盯着她。
“那個,你什麼時候找人給我辦手續。”許悅心擔心杜湛一忙起來就忘了,她現在迫切得到這個別墅。
“明天律師會跟你聯繫。”杜湛頭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往外面走去。
走出大門時,杜湛輕笑了一聲,似嘲諷,又似嘆息。
也不知是對他自己,還是對許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