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剛從許弘毅那裏回到家,還沒來得跟許愷梁說上一句話,就被找上門的公安帶走了。
許愷俊和許依依年紀還小,見到母親被公安抓走,當場嚇得大哭。許愷梁安撫好弟弟妹妹後,找到了許弘毅,這才從他嘴裏聽說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爸,這是不是弄錯了。媽她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她現在做服裝生意做得這麼好,完全沒有必要去偷別人的東西啊。會不會是有人陷害她……”許愷梁難以相信苟青芳會指使人去偷東西,偷的還是韓青玉的東西。
“道理我們我們都明白,可你後媽苟青芳就是不明白。”面對兒子的冥頑不靈,許弘毅忍不住有些生氣,“我跟你說這個事,不是想聽你怎麼爲她狡辯的。公安那邊肯定已經掌握了實證纔會上門抓人,就跟苟青波當初的事情一樣,你能站在這裏企圖說服我,可你能推翻警方掌握的證據嗎?”
許愷梁瞬間失聲,他心裏很難受。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許愷梁,我不知道她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藥,讓你這麼執迷不悟地相信她。但現在你總該醒醒了,她就是這麼一個不堪的人!沒有人逼她去偷東西,如果她不願意,根本沒人能夠陷害得了她。”許弘毅看着兒子,加重了語氣。
聽着這些話,許愷梁感覺自己腦子像是從裏面要炸開一樣,他這麼久以來的各種認知和觀念都被推翻了。
此刻他猶如被人掐住了脖子,久久說不出話來。
許弘毅能夠猜到他難受,但這些話他必須說出來。許愷梁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他這個生父有很大的責任。
只有趁着這個時候下重藥,纔有可能把許愷梁掰回來。如果放任他繼續以前的想法和做法,他肯定會被毀掉的。
“聽爸的,你以後再也別去招惹你親媽了。”許弘毅擔心許愷梁又會爲了苟青芳找上韓家。
許愷梁沉默着,沒有立刻回話。
“你還沒看清嗎?”許弘毅有些急了,“如果你不去招惹你親媽,她不會因爲你親近後媽而出手對付你。但是她也不再對你生出期待。可如果你一再欺上門,哪怕她忍耐着你,她身邊的人也不會容你這樣欺她。”
韓青玉身邊的人,幾乎沒有一個是好惹的。每次許愷梁去韓青玉面前鬧的時候,總是會帶着一身的傷回來。
可那也是看在許愷梁是韓青玉親生兒子的份上,只讓他受些皮肉傷,並沒有真正對他怎麼樣。
苟青芳一再利用許愷梁去傷害韓青玉的時候,就已經慢慢地將他從韓青玉心裏一點點拔除。
現在的韓青玉很有可能已經不在意許愷梁了,如果他還傻乎乎地去爲苟青芳出頭,可能最後連前程都鬧沒了。
“我知道了。”許愷梁低着頭,答了一句。
聽到他的回答,許弘毅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兒子執迷不悟。
“爸,她會怎麼樣?”良久,許愷梁才又問道。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估計會在裏面蹲個幾年吧。”許弘毅知道許愷梁說的“她”指的是苟青芳。
如果顧鸞宓那邊非要計較的話,最終苟青芳肯定是要坐牢的。至於蹲幾年,就要看她的認罪態度了,還有這件案子最終的定性是什麼。
許愷梁眼睛微紅,看着許弘毅輕輕地點了點頭。
許弘毅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
【殿下,孫磊在出境處被捕了。】少寧一直在盯着孫磊,有消息就第一時間告訴鸞宓。這個孫磊倒是藏得深,難怪原劇情中一直沒被發現。
【知道了。】
鸞宓來到電話機旁,撥出了一個號碼。既然戲臺子已經搭好了,唱戲的角也該上場了。
苟青芳因爲指使人到新林村盜竊而被捕的消息被有心人刻意傳了出去,就連許弘毅的一些同僚也都知道了。
韓氏族人把苟青芳罵得狗血淋頭,不知道他們韓家前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竟然招來苟家這一家子禍害。
其他人聽說了這個事也是義憤填膺,明明是苟永志一家受了韓永年家的恩惠,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有仇呢。
不報恩不說,還一直恩將仇報,欺負人也沒有這樣欺負的。
還有人說當初韓永年的父親就不該收養苟永志,就讓他那麼餓死了算了。
韓老爺子把苟永志養大成人,幫他娶妻。結果苟青波把韓青玉賣了,苟青芳搶了韓青玉的丈夫。
好不容易韓青玉回來了,開了個藥廠,眼看要過上好日子了。苟青芳又指使人去偷藥方和藥,這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啊?
墨竹村的人也知道了這個事,許老太和小兒子一家的日子也不好過。
村民礙着許弘毅的身份不好明着說什麼,卻一直有人在背地裏說許家當初在那種情況下還跟苟家結親,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如果說一開始還有人同情許弘毅被苟青芳戴了綠帽,現在只會暗地裏罵他跟苟青芳是一丘之貉。
*
苟青芳被捕,許弘毅本來不想管她的。可是現在這種情形,幫她也等於幫自己。所以他還是用了人脈,花了大價錢爲她請了一位律師。
許弘毅並不指望律師幫苟青芳脫罪,只要能夠讓法官從輕量刑就可以了。
苟青芳的結果估計也就那樣了,只有認罪纔有可能爭取輕判。在等待處理結果的期間,他要好好地思考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了。
苟青芳見了律師後,一直不肯配合。她一再提出要見許愷梁,只是一次次地被拒絕了。
“你不用再勸我了,我只想要見我兒子。”苟青芳見到律師,還是那句話。
“苟女士,你不必再糾結是否坦白從寬爲自己爭取從輕量刑了。”律師坐下來,如實說道。
苟青芳一愣,什麼意思?
律師心中嘆了一口氣,將兩份起訴書遞到苟青芳面前。
他還從來沒見過這種又蠢又毒,還到處蹦躂的人。連爲境外人員和機構竊取國家機密的事情都敢做,這已經算得上是資敵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