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易承學剛打開燈,驚訝地發現易承璟坐在了他房間的沙發椅上。“大哥怎麼突然來了?”
“我聽說了一些事,剛好路過,就來看看你。”和皮膚白皙,五官偏陰柔的易承學不同,易承璟的皮膚接近小麥色,臉部線條硬朗,五官也更爲立體。
“什麼事?”易承學趕緊走了過去,他心中對這個比自己大兩歲的大哥的情感很複雜。有羨慕和嫉妒,也有害怕。
易承璟雙眼緊緊盯着易承學,語氣淡漠,“你是不是跟海寇有接觸?”
易承學一擡頭,就對上兩道嚴厲的視線,他下意識地否認,“我沒有,大哥。”
他這個大哥長年跟着父親四處征戰,一旦嚴肅起來,身上的氣勢駭人得很。
見易承學矢口否認,易承璟也沒有繼續逼問。他確實只是路過這裏,沒時間在這裏瞎耗,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離開前,易承璟再次出言警告,“海寇一直對我國虎視眈眈,自古與虎謀皮,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再者,我易家從不出國賊,你好自爲之。”
易承璟雖然想要東南的地盤,卻不屑於易承學那些小人行徑。如果易承學能夠堂堂正正地將東南搶過來,易承璟還能會高看他幾分。可易承學偏偏只想着靠女人,用一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
易大帥支持易承學,易承璟不便說什麼,只是一直冷眼旁觀。
但這一次性質不同,海寇狼子野心,狡詐無比。
易承學看似聰明,實則窩囊又愚蠢。他一旦與海寇合作,最終必定以失去國土作爲代價。
看着易承璟離去的背影,易承學握緊了拳頭,兇狠的厲色從他眼中一閃而過。
易承璟的母親出身尊貴,被父親娶爲妻子,易承璟也是父親唯一的嫡子。
而他的生母,明明出身清白,卻只能夠成爲任人作賤的妾侍,他也成了不起眼的庶子。
他已經受夠了那種屈居人下,被人踩着的滋味。他要讓那些曾經看不起,欺辱他的人都生不如死。
爲了達成這個目標,他可以不擇手段。
*
快到晚飯的時候,一直未露面的孟家大少——孟明域終於出現了。
他身形頎長,約二十五六的年紀,目光清亮,一身書卷氣。
孟明域爲人健談,待人溫和有禮,言談之間極有分寸,讓與之交談的人感到十分舒服。
晚宴開始,傭人將一道又一道的菜呈上來。
孟大帥對着奚華箏和顏悅色地說道,“華箏,你不是外人,我就沒讓人做那些中看不中喫的菜式,都是些簡單可口的,你嚐嚐。”
雖然孟大帥嘴上說是簡單的菜式,可奚華箏知道,這可不是什麼普通的菜,都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她向孟大帥道謝,“我來這裏,實在是給伯父和各位添麻煩了。”
孟大帥笑着擺擺手,孟明域也溫聲道,“華箏不必拘束,當自己家就好。”
鸞宓跟孟大帥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