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煊給她拖開了餐椅,等她坐下後,才淡聲道:“你手機可以開機了。”
唐靈一愣,轉頭看向了他。
凌霄將一盤菜放下,道:“有人直接打電話到酒店房間,他說是你的朋友。”
“我的朋友?”唐靈愣了一下,便趕緊起身去房間拿手機。
一邊開機,還一邊問:“是誰啊?我沒告訴趙荼我們在這裏啊。”
“是高明珣。”夏煊淡聲道。
這是由米迦勒父親給米迦勒取的正名,正式對外的中國名字。
也是唐靈知道的名字。
“他?”唐靈驚訝道:“他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裏?”
夏煊笑了下,道:“我告訴他的,我讓他去調查了一些事,嗯,他說,伯父留下的那個協議是有效協議,這個工作年限,應該從乾坤集團開始給伯父付工資的那個時候算起,你還記得乾坤集團最開始給伯父發工資是什麼時候嘛?”
唐靈啊了一聲,細想了一下,道:“我記得那時候我爸還沒有辭職,還在學校上課,不過那時候他的課不多,業餘時間就會去乾坤公司的廠子,嗯,那個時候,我聽爸說過,乾坤公司給他發了一份工資,要是這麼算的話,那肯定是超過九年了。”
說話之間,手機已經打開,發出了接收信息的聲音。
唐靈低頭去看,見趙荼在微信上發了兩個信息給她,都是今天下午發的。
讓她收到信息就給她去電話。
唐靈便撥通了趙荼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趙荼聲音裏帶了興奮的道:“唐靈,你回來吧,現在陳述那邊提出了調解,你們可以要求賠償金額了。”
“我們要求賠償金額?”唐靈有些不解。
這個轉變可有些大。
趙荼笑道:“是啊,劉平的朋友說,你拍的那個視頻不知道怎麼到了上面的手上,正好有巡視組下來,便專門過問了這事,劉平朋友說,巡視組的說法是,不光這個視頻能作爲有效證據,如果你們報案的話,還可以作爲謀殺立案,今天上午,陳述家裏人就透話過來,想私下調解。”
“啊?”唐靈驚訝了一聲。
然後扭頭朝夏煊看去。
夏煊眉頭輕蹙了一下,道:“我們明天回去。”
唐靈便趕緊道:“這樣啊,那我們明天回去。”
“行,具體的事等你們回來我們細說,那個,你們回來,要不就直接來我們店裏吧,就是上次喫飯的那個地方。”趙荼笑道。
“好。”唐靈應了一聲。
“對了,你要是接到一些信息,比如說周茉的,不要理她。”趙荼又道。
唐靈不覺問道:“她又做什麼了?”
“她的一單生意被我們給攪黃了,聽說另外一單生意也莫名其妙的黃了,這幾天,她一直想找我們,我們沒理她,劉平說,她那人,說不定又腆着臉去找你。”趙荼冷聲道。
唐靈呃了一聲。
趙荼道:“你可千萬別理她,她那人,現在真是沒臉沒皮,上次她想討好陳述和金子,故意騙了你過去,還說了不知道多少壞話,出事那天你看她,好像是有悔意是吧?可是陳述家裏開始搞事,說什麼視頻無效的時候,她就又各種造謠,對了,羣裏的那些話,你別放心上,那些人就那樣,這次,我們算是看出那些人的真面目了,簡直了!劉平氣不過,纔去攪黃她那單生意的。”
“好,那明天等你回來。”趙荼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唐靈想了一下,又打開了微信,然後打開了那個又有很多信息的羣。
翻到最前面的信息,便看到了劉平發出的一個視頻,雖然因爲時間已經過了打不開,但是還是可以看到,那是她拍的那個視頻。
下面跟着幾條信息,都說這過分了。
可到了第二天,便出來了這視頻是假的吧?的信息。
第三天,說話的人就多了,一直到今天上午,有近千條信息。
周茉是說的最多的,附和她的也有七八個人,幾百條信息,說的都是討伐她唐靈的話,說什麼陳述無辜,這視頻是假的什麼的。
有些話,非常難聽。
他們說,唐靈威脅了洛晟,說什麼她有乾坤集團的股份,簡直是想錢想瘋了。
甚至有說,唐靈就是爲了報復金子和洛晟才故意騙陳述。
一路翻看下來,唐靈氣得頭髮絲都豎了起來。
夏煊揉了下她的頭,道:“你看看,這個羣裏,洛晟在不在?”
唐靈心頭微動,點開了羣員的那個界面。
這個羣是大羣,有兩百多人,不過很多人用的都是自己照片的頭像,在第一版,便看到了洛晟的頭像。
洛晟,在羣裏。
但是,這麼多信息裏面,卻沒有一條是他發的。
他沒有做任何解釋。
夏煊從唐靈手中拿過手機,劃到了羣員的後面,在唐靈的那個卡通頭像後面,看到了一個飛鳥頭像,那個人的名字是羽書。
夏煊將手機又遞給了唐靈,道:“那份協議,去複印幾份,明天交給劉平。”
唐靈想了一下,點點頭。
“先喫飯。”凌霄從唐靈手中又將手機拿過去,隨意般的看了下上面的信息後,放在了一邊。
唐靈喫好飯後,便拿着協議去酒店大堂打印。
夏煊和凌霄兩人站在打印室外面等候。
抽了一根菸出來,瞅了下大廳裏面,夏煊沒有點燃,只是在手指之間轉動。
凌霄看了他一眼,道:“要報案?”
夏煊看了他一眼。
凌霄冷聲道:“如果你報案,這事肯定就會鬧大,到時候,姐姐的照片和信息就會擴散出去,如果當年姑父姑母出事是跟走屍有關……”
“不報案。”夏煊打斷了他的話,淡聲道:“這種事,就算報案了,最重也不過是殺人未遂,而且還是那種情況,就算判刑,也不過一兩年的事,太便宜他們了。”
何況,不光是唐靈不能曝光,他更不能曝光。
所以,那個視頻米迦勒纔沒有去廣泛傳播。
凌霄看着夏煊說最後一句的時候,臉上掠過了一種森冷之色,不覺輕嘖了一聲,然後,手捏緊成拳,再又慢慢鬆開。
下黑手是吧?
這種事,他可最喜歡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