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笑了笑，道：“因爲，守天山自己可不敢這麼自稱，他們的族人也是連崑崙殿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的，之所以被別的隱族這麼稱呼，不光是因爲他們那一族存在的時間最久，而且，就已知的守護者，他們族裏就出過三個。”
“已知的守護者？”凌霄問道：“那些守護者，有人知道是誰？”
回龍谷的記錄裏有提到崑崙殿和守護者，但是並沒有守護者是誰的記錄。
也許在久遠的以前有人知道，但是也沒有留下任何記錄。
甚至連口口相傳都沒有。
在回龍谷，守天山只是一個更加古老力量也更加強大的存在而已。
“不錯。”裴舒喝了一口水，帶了些許淺笑的道：“那些潛於世的隱族，並不都是回龍谷和我族這種以對抗走屍爲己任的，也有一些是專門做記錄的，專門記錄一些怪異事件，其中大半是跟走屍有關，也會涉及到守護者，不過，他們從來不出世，所記錄的文字也從不對外，不過是一些信息流傳出來而已，我祖父曾經和那一族的族人相交過一段時間，守天山的那三個守護者之事，便是從那人嘴裏聽到的，那三個守護者，最早的那個，是在秦朝末年出現，第二個，則是五胡亂華之時，第三個，就在一百多年前，我祖父都聽說過那人的名字，而那一位，在進入崑崙殿後，帶了好幾個守天山的族人進去修煉，所以，這百來年，最熟悉崑崙殿的，也就是守天山的人，而且，那個人就是一個極爲護短之人。”
夏煊點點頭，道：“所以，守天山成了現在中國守護者系統裏最有話語權的人。”
也是秦羽書和李達要避開的人。
“所以，裴叔你隱藏了身份，只以朋友身份和我父親相交。”唐靈輕聲道。
裴舒點點頭，道：“我伯父不久之後就去世了，這事我按照他囑咐的，連我父親都沒有說，後來，我和你雪姨繼續深造，我選擇了材料系，啊，這個，還是受你父親影響，我想，用現代科學，去找出玄石的祕密，後來，我打着自由研究員的旗號，全世界的跑，尋找着玄石的線索，有時候也會和你父親交流一些心得。”
“但是姑父並不知道，那是玄石？”凌霄插嘴道。
“不知道。”裴舒低頭喝了口水，道：“其實，我和你父親交流的大多是一些高新材料，玄石這裏，是我在看到你之後，纔跟你父親提起的，我原本，只是想試探一下你母親是不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你看到了唐，看到唐沒有任何特徵了，所以才這麼試探的吧？”夏煊問道。
裴舒嗯了一聲，道：“小靈，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才三歲，你可能不記得了，那一次，你父母帶着你到香港玩，我們在那裏見的面。”
唐靈啊了一聲，搖搖頭道：“我不記得了。”
她記得裴叔和雪姨的時候，是去東南亞玩，那時候，她都快小學畢業了。
“可姑姑的確什麼都不知道。”凌霄啞聲道。
“不能說什麼都不知道，不過，她的確是不知道玄石到底是什麼樣子，而靈書，在她離開回龍谷之後，她以爲，她跟靈書就再沒有關係了。”裴舒手指再度撫過靈書，道：“這些事，是在你父母出事之前的一年，也就是那次你們全家一起去北歐旅遊的時候，我們也過去了，我們一起玩了兩個星期，你還記得嘛，有一次，你父親喝醉了，我們在湖邊坐了許久。”
唐靈輕點了下頭，道：“我記得，當時是那個村子裏有人結婚，邀請了我們一起喝酒慶祝，當時我爸喝醉了，你們就在湖邊草地聊天，我自己回去睡覺了。”
那是慶祝她高中畢業考上大學的全家旅行，那時候正是北歐晝長夜短的時候，晚上十二點天都是亮的，他們住的是那村子裏的一個小酒店，就在湖邊上。
記得那一天，父母和裴叔雪姨他們四個在湖邊草地上聊天聊到了早上，所以第二天他們都沒有出去玩，就在酒店裏待着。
裴舒擡頭看了唐靈一眼，輕嘆了口氣，道：“我們坐在湖邊聊天，你母親就問我，能否幫你找米國的學校，想讓你出國留學。”
唐靈心頭猛的一顫，道：“出國留學？”
那時候，她已經拿到那個和洛晟一樣的大學的錄取通知，父母也從來沒有說過讓她出國留學的事。
“是的。”裴舒道：“當時我也有些奇怪，我知道你已經拿到錄取通知書，就是你父親曾經任教的那所大學，我就問你母親爲什麼？嗯，我們相交那麼多年，我跟你父親都是研究材料的，男人嘛，話題也多一些，所以關係就好一些，你母親則是和你雪姨的關係好，她們經常會說一些體己話，你雪姨告訴過你母親，她父親是這邊的神佬，她也繼承了神婆血統，然後，她們也會聊一些……”
聲音頓了頓，裴舒輕吁了口氣，道：“總之，你母親當時直接問我，是不是雪峯裴家的人，我說，我是。”
聲音再度頓了下，裴舒接道：“你母親便說，她是回龍谷的人，不過，她已經離開回龍谷很多年了，只在親人去世的時候回去過，她說，她原本以爲，這樣子，就應該跟回龍谷斷掉聯繫了，可是，也不知道爲什麼，在你高考完說要填報本地大學的時候，她卻開始做一些不好的夢，這讓她很是擔心，擔心回龍谷的責任最終還是落到你身上，所以，她想讓你出國，遠離回龍谷，遠離那些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