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如今都身上帶傷,若是靠近宗師級別攻擊圈,那真的離死不遠了。
封存領先帶着修爲不斷倒退的白玉遠離戰圈,隨即腳尖輕點,縱身飛向韓塵,鬚髮在空中舞動,更是將衣衫吹得獵獵作響。
身形襲來,盡帶殺意!
韓塵從不小看每一個對手,尤其對方還是宗師級別。
運轉體內的真元之力,韓塵全身的肌肉都駭然的膨脹,衣衫鼓起,顯然是準備以全力之擊,對抗封存領縱身襲來的拳頭。
“悍雪拳!!!”
轟隆隆隆……
宛若驚雷一般的聲音在臥牛山炸響。
兩拳相撞的瞬間,周遭的地面宛若被刺骨的冰雪所籠罩,迅速向四周擴散開。
封存領雪白的衣袍隨風鼓動,腳掌狠狠的深陷在地面,用力一踏,周圍被冰雪覆蓋的地面更加凝實。
所有寒冰白雪全都由外向內的朝韓塵席捲而來。
呼!
呼呼!!
寒風颳過,猶如極北之地!!!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地面上的刺骨寒冰從韓塵的雙腳,迅速向上蔓延,眨眼之間就將韓塵冰凍住。
而他和封存領相撞的拳頭,早已經被一團厚厚的白雪包裹,攀上裹在韓塵身上的寒冰上,白雪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籠罩住韓塵全身。
只一瞬間,韓塵就變成了雪人!
封存領收拳,冷冷的看着已經一動不動的韓塵,眼底的殺意消散,但餘威卻透着寒意。
就如此地周圍所籠罩上的寒冰。
齊恆不由屏住呼吸。
他像是第一次認識封存領一般,心底滿是駭然。
他從來都不知道,封宗師最擅長的不是一柄長槍震天下,而是幾乎絕世的悍雪拳!
早就聽聞百年前一位半步大宗師,將畢生絕學悍雪拳傳於一位隱世高手,許多武者都覺得這不過是謠言,做不得真。
什麼是大宗師?
宗師之上便是大宗師,那可是傳說中的境界,只有武學登峯造極者才能成就此境。
齊恆哪裏想到,竟然是真的。
封宗師就是那個半步大宗師的徒弟!
齊恆倒吸一口涼氣,呼吸都變得不穩了。
真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本以爲白玉毀了,自己的根基也會受損,卻沒想到封宗師竟然如此厲害。
悍雪拳相傳可是越級對付高自身一階武者實力的霸道拳法。
武者皆心之神往。
就連他們齊家,都曾下令尋找悍雪拳法。
本以爲都不抱希望了,如今卻問世了,還就在身邊。
這樣的驚喜,真的讓齊恆心情如同過山車一般刺激狂喜。
“多謝師父爲我報仇!”白玉解恨的看着冰封成雪人的韓塵,這人已經死了,根本不足爲懼。
如今他的內力由宗師,跌落到化勁,雖然還有勁力在,可白玉覺得,自己活不長了。
因爲就像他師傅說的那樣,他被廢了,他甚至能感受到體內的內力在一點點枯竭,就好像一點點乾涸下去的江河。
泉眼再也無法涌出水,只能看着一潭死水慢慢的乾涸。
不過死之前,師傅能幫他報仇,白玉覺得就是現在馬上嚥氣,也瞑目了。
“玉兒,是爲師的錯,若爲師早日出手,也不會……”
封存領身子一僵,猛地回頭看去!
只見本應該失去生機的韓塵,周身的冰雪竟然迅速的碎裂開,一圈狂暴的氣勁陡然盪漾開,冰雪如同利刃一般飛速的射向四周。
而被冰雪塑封的韓塵,竟然沒有斷絕生機,反而如同迅捷的靈豹一般攻擊而來。
封存領面色大駭。
看了一眼身後的白玉,決絕之色浮於眼底,大喝一聲朝着韓塵攻去!
“師父!不要!”
白玉絕望大喊。
但令他們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是,封存領在靠近韓塵身前的一瞬間,整個人如同被點了穴一般的停止了動作。
遠遠望去。
韓塵一根食指輕點在封存領額間,不知那一指是何意,可即便相隔幾十米遠,齊恆等人依舊能感覺到那一指的威壓和攝人心魄的震撼!
那威壓,令人絕望,充斥着毀天滅地的氣勢!
齊恆心裏咯噔一下。
完了!
封宗師要死在這裏了!
想到此,齊恆眼底閃過一抹決絕,縱身一躍,向韓塵靠近。
“韓前輩!請手下留情!”
齊恆強忍着強者帶給他的威壓,越是靠近,那種渾身上下每一塊骨頭都要擠壓碎裂的感覺越是強烈。
這威壓,端的霸道強悍!!!
“韓前輩!”齊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等衆人反應過來,對着韓塵接連磕了三個響頭!
“請前輩手下留情!”
“二少!!!”
白玉淒厲慘叫,一口鮮血涌出喉嚨。
封存領餘光瞥到齊恆的做法,更是心驚不已,但隨後則是無盡的感激。
那可是齊家二少,是風光霽月一般的人物。
這樣大家族培養出來的少爺,從小就衆星拱月一般,即便封存領一直都知道齊恆對他徒弟好,除了惜才,就是希望他徒弟爲他效力。
甚至帶上他這個宗師師父。
可如今看到齊恆爲了保住他們師徒二人性命,豁出去的跪在地上祈求,這樣真心護着手下的齊家二少,讓他佩服!
“前輩!齊恆求您高擡貴手,網開一面,給封前輩一條活路,晚輩願意用自身性命,換封前輩和白玉的性命!”
“二少不可!”
“齊少爺!”
白玉和封存領都被齊恆的話震撼到了。
患難見真情。
明明他們師徒二人,纔是給齊恆效力的,哪怕就是死,也是在所難免的。
畢竟齊恆沒少給他們好處。
可事到如今,齊恆竟然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來換他們師徒二人的性命,封存領長嘆息,早知如此,他就答應徒弟真心爲齊恆效命,也好過在此身首異處!
“二少,不要!我已是將死之人,你不要爲了我一條賤命,而憑白丟了性命啊!”白玉眼眶猩紅,若非仇人還在,他以潸然淚下。
封存領更是悔不當初:“罷了罷了,終究是我自視過高,害了玉兒,也牽連了齊少爺,老夫願意一死,只求小友能放過我的徒兒和齊二少!”
“師父!不要啊!你要死了,我如何獨活!該死的是我!是我!”白玉激動的站起來,卻因爲身上的傷搖搖欲墜,狼狽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