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教官說的這一點,我贊同!”常濤點頭。
清風似是想起來什麼,不由的說道:“對了,我聽他們的人提及到一種樹,那個樹叫常雄樹,說是樹皮可以起到禦寒的作用,但是他們說這個樹已經好幾年沒有長出來樹皮了,就是不知道爲什麼。”
清風說起這個的時候,還有些奇怪。
難道說是因爲肅慎國的人把所有樹皮都扒的太厲害了,所以樹木都開始不長皮了?
“常雄樹?”有隊員好奇的看向常濤,打趣道,“兄弟,這常雄樹是不是和你有血緣關係?”
“滾!”常濤沒好氣的打了對方一拳。
短暫的打鬧過後,清風再次和衆人商量起正事。
“我有一個想法,想要試一試,如果成功了,我們很有可能會找到可以容身的辦法……”
翌日清晨。
天氣晴朗,但寒風依舊呼嘯,山坳下白茫茫的一片,偶爾有人從冰屋裏走出來,也都是行色匆匆,弓着身子貓着腰,顯然很懼怕寒冷的樣子。
而就在這寒冷的天氣中。
有兩個壯年,頂着凌冽的寒風,結伴而行。
“阿木,你不善射弓,這個刀給你,作爲防身。”皮膚黝黑的青年拿出一把石頭做的刀子,遞到了阿木的手中。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和阿木一起要上山打獵的阿蠻。
阿木感激的看向阿蠻,接過石刀:“謝謝你阿蠻!沒想到你還特意給我準備了石刀!”
阿木真的感激不已。
不是他懶,不想打磨石刀。
而是他家中根本沒有可以打磨石刀的磐石。
整個肅慎國,擁有磐石的人家就不超過五個,所以石器不是誰都能打磨的。
尤其是在物資匱乏的肅慎國。
能偶爾在山上翻找挖出果實,就很不容易了,誰還奢望打磨石器?
阿蠻臉上流露着善意的笑容:“阿木哥,你別客氣了。當年如果不是阿木哥一家幫助,我母親早就凍死了,如今我家中日子終於有了起色,這石刀,就當我送給阿木哥的。”
“算是恭賀阿木哥家中添人!”
阿蠻說的誠懇又真摯。
聽到阿木心裏暖烘烘的。
說起來阿蠻家曾經真的還沒有他家過的好。
有一年阿蠻的父親帶着阿蠻上山打獵,許久都沒有回來,所有人都說父子兩人是死在了山上。
阿蠻的母親哭的傷心欲絕,更是病倒在牀榻上。
在肅慎國這個物資匱乏的國度中,生病,就相當於一腳邁入鬼門關。
還是阿木的母親實在看不下去,便冒着風雪天天去阿蠻家照顧阿蠻的母親,後來阿蠻父子倆回來,不僅回來,還打回來兩頭野豬。
驚呆了族裏人。
阿蠻一家作爲感謝,還送給他們家半頭豬。
其實那個時候,就已經將恩情還了。
如今他家要新添人口,阿蠻純粹是好心,才冒着風險,帶他上山打獵。
如今整個肅慎國,誰不清楚阿蠻是非常有勇氣又有能力的獵手。
有他在,就沒有打不到的獵物。
阿木這話說得真心實意。
在肅慎國,有人能陪着別人出來打獵,那絕對是過命的交情。
是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的。
阿木自然是感激不已的。
兩人一路閒聊,來到了半山腰。
阿蠻看了一眼相對茂密的枯樹林,點了點頭:“就這裏了,一般這裏的野豬最多,它們喜歡用枯樹林做掩護,出來覓食,但是沒關係,我可以引他們出來。”
阿蠻說着,從箭簍中拿出來一支石箭,當即劃破了自己手腕上的皮膚。
阿木見狀大喊:“阿蠻,你這是做什麼!”
阿蠻滿不在乎的笑了笑,還用力的擠出血,對着遠處甩了出去。
血珠散落在雪地中,也迸濺在枯樹枝上。
“阿木哥,你別擔心,你們不是一直都很好奇,爲什麼每次我都能打到獵物嗎?就是因爲這個原因。”
阿蠻晃動了一下還在流血的手腕。
阿木看過去,這才發現阿蠻的手腕上,有許許多多的傷痕。
這些傷痕深淺不一,有的結巴了,還有的正在癒合中。
看起來猙獰可怕。
阿木臉色發白。
原來是這樣!
阿蠻之所以每次都能打到獵物的原因,只因爲他是在利用自己做誘餌!
從小長在肅慎國,阿木自然清楚,野豬是喜歡血腥味的。
一旦有他們族人的血腥味,野豬都會興奮的撲過來。
直到將人撕咬成碎片。
這種事情極爲危險,所以族人們最擔心的就是在野外受傷,以免引來那些兇殘的野獸。
可萬萬沒想到。
阿蠻正是多次利用這種手法,才讓他們家的生活,變得越來越好。
“阿蠻,你早就應該告訴我的,哪裏能讓你流血!”阿木愧疚不已。
阿蠻反而習以爲常,笑得渾然不在意,並且熟練的包紮傷口:“阿木哥,你也知道我家之前有多難過,那次我和我爸上山,就是因爲被野豬偷襲,差點死在山上。”
“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想要讓家人不被餓死,就一定要殺越來越多的野豬。所以我每次都用鮮血引來野豬,好將它們殺掉。”
“我不在乎我死不死,我只在乎家裏人別被凍死!”
阿蠻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流露出哀傷的情緒。
阿木知曉阿蠻是想到了十年前被凍死的弟弟妹妹,便不再說話。
“阿蠻,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想,我以後也知道如何要讓家裏變得富裕起來了!”
兩人相視一笑。
就在此時,枯木樹林中,忽然傳出來野獸奔跑的聲音。
兩人臉色一變。
轉頭看去,就見五六頭野豬齊齊朝着他們的方向跑來。
阿蠻和阿木臉色大變。
竟然有六頭野豬,這讓他們怎麼避閃!
“阿木哥!快跑!”
阿蠻推了一把嚇傻的阿木,快速的爬到樹上,抽出一支箭朝着最前方的野豬射去!
嗖!
石箭飛一般的射出,瞬間刺穿了野豬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