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張峯然瞪大眼睛。

    “劉長老!動手!”

    “膽敢對真人不敬,敢對各位散修不敬,合該這般懲戒,讓他長長記性!”

    張維天神色嚴肅認真,帶着威嚴,完全看不出是在開玩笑。

    張峯然臉色煞白,他知道父親是認真的。

    下一秒。

    身上的衣服被兩個弟子褪去,張峯然這才慌了:“父親,兒子錯了,兒子知道錯了!兒子可以回宗門隨便接受父親的責罰,請父親收回成命!”

    張峯然一想到自己要在這麼多人面前,甚至是風逐年的面前遭受懲罰,心裏就恨得要發瘋。

    這簡直比要殺了他還難受!

    但張維天說出去的話,顯然是不會收回。

    他頗具氣勢的喝道:“劉長老,行刑!”

    劉廣應了一聲,抽出鞭子就對着張峯然的後背打了一鞭。

    “啊!”

    張峯然大喊出聲。

    疼痛讓他半跪在地上,臉色煞白,汗珠落下。

    “啪!”

    第二鞭襲來,張峯然又是一聲慘叫,整個五官都痛苦的扭曲起來。

    很顯然。

    他從來沒有遭受過這樣的痛苦。

    睜開眼。

    張峯然看到風逐年幸災樂禍的看着他,心底的怒火迅速燃燒,竟然忘記了疼痛。

    當第四鞭襲來的時候,張峯然硬生生挺住了,沒有喊一聲。

    如此情景,讓風逐年不由的高看一眼。

    韓塵卻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張峯然這會兒心裏肯定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大卸八塊。

    也因爲極致的怒火,讓那個張峯然一時間忘記了疼痛。

    韓塵瞧着身旁風逐年那恨不得放鞭炮慶祝的模樣,不由搖頭。

    年輕人還是沉不住氣。

    風逐年這番樣子,也不怕到時候被張維天和離合宗記恨上。

    到時候他一個散修,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五、六、七……”

    “九十……十……”

    後面的十一沒等說出來,劉廣快要落在張峯然身上的鞭子瞬間停滯在半空中。

    就彷彿這一刻劉廣手中的鞭子被施展了定身術,一動不動,奇異極了。

    聽風真人詫異的看向韓塵。

    就見韓塵邁前一步,出現在張維天的視線中:“張掌門,晚輩有一事相求。還請張掌門收回成命,終止對張少宗主懲戒。”

    韓塵此話一出,風逐年等人臉色都變了變。

    尤其是那些散修,目光都不太友善。

    顯然韓塵的做法,惹得他們不快。

    張維天眯了眯眼,認真的打量韓塵:“你爲何幫我兒說話?你是他的好友?”

    “不是,不僅不是,我們還看彼此不順眼。”韓塵直言不諱。

    張維天盯着韓塵看了半晌,眼底有些意味深長:“既然小友不是我兒的朋友,爲何幫我兒求情?難道是想要討好我們離合宗?還是討好我?”

    張維天的話,宛若將韓塵架在火上烹烤一般。

    這一句話的功夫,就讓不少人都怒視韓塵。

    而怒視韓塵的人,都是哪些散修。

    原本張維天出面,主動教訓自己的兒子,算是給他們賠禮道歉,可偏偏韓塵這時候站出來充當好人,怎麼能不讓他厭惡?

    眼下這些散修都冷眼看着韓塵,心裏冷笑,畢竟瞧着離合宗的宗主和弟子也都沒有領這人的情,也就這人傻呵呵的還想着討好離合宗宗主。

    全場唯一看出來點苗頭的,也就只有聽風真人。

    他最開始是奔着風逐年去的,畢竟這小子的性子他很喜歡,幾次相交之後,有了惜才的心思,想要收對方爲徒。

    但現在,他欣賞這個睿智的青年。

    韓塵沒有在意在場衆人的目光,也沒有去看張峯然一臉憎恨不領情的樣子,而是對上張維天審視的眼神,淡淡道。

    “張掌門,您能公平公正的懲戒張少宗主,我等很是欽佩。但身爲散修,本就不拘小節,若是因爲這件事情,讓張少宗主重傷,傳出去豈不是損了散修的威名?”

    “既然張掌門有心爲我們這些散修做主,我們也領了張掌門的心意。今日之事,不如就到此結束,諸位看如何?”

    韓塵此話一出,張維天沒說話,身後的那些散修一個個都回過味來。

    的確。

    剛開始張峯然說的那些話,的確惹惱了他們,只不過張峯然是衝着風逐年去的,他們也不會主動對號入座找罵。

    如今張峯然捱了鞭子,說到底,和他們關係不太大。

    若是因此不阻攔,任由張峯然捱了三十鞭子,估計張維天這個離合宗掌門面上不說,心裏肯定會記恨他們。

    日後想要行走,估計也會被離合宗的人找麻煩。

    想明白的衆人,瞬間消除了對韓塵的那點不滿,甚至心裏還感激韓塵敢出來解決這個局面。

    但有些想不明白的,甚至覺得韓塵就是想要充當大頭蒜,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韓塵自然不會將那些拎不清的人放在心上。

    張維天看到韓塵不卑不亢的和自己說話,甚至有理有據,進退有禮,心裏忍不住的嘆了口氣,甚至眼底閃過一絲絲的羨慕。

    這是誰家的孩子,能看的這麼通透?

    自己那個逆子怎麼就那麼不識好歹呢?!

    等這次回來,自己一定要好好的給那個逆子上上課,讓他知道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切不可在這麼任性妄爲。

    “小友說的有理,既然如此,那我就給小友一個面子,饒了這個逆子。不過諸位放心,我張維天在此給大家表明,待逆子回家之後,我定然會嚴懲不貸,還請諸位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了小兒的無禮!”

    張維天說着,衝衆人拱了拱手。

    離合宗的掌門都這麼說了,在糊塗的人也都明白怎麼回事了。

    看來張維天就等着有人出面解圍呢,但若是沒有人站出來,到時候估計他們在場的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會被離合宗的人記下,到時候等待他們的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想了想。

    不少人都對韓塵投過去感激的目光。

    但也有些人依舊不屑的看了一眼韓塵,覺得這件事情是風逐年和韓塵牽連起來的,他們都是承受了無妄之災,理應由韓塵他們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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