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守寡後我重生了 >第 25 章(七罪之二——縱親犯科!...)
    黎明前後,羅玉燕終於生下了女兒,母女平安。

    嬰孩洪亮的哭聲傳過來,華陽鬆了口氣,因爲兩家院子太近,羅玉燕痛苦了一整晚,她這邊也睡得不安生。

    頭昏腦漲,見陳敬宗翻了個身,顯然心裏也掛念着兄嫂那邊,華陽隨口道:“恭喜,你又多了個侄……你希望是侄子還是侄女?”

    想起浮翠堂還沒派人過來報喜,華陽及時改口。

    陳敬宗:“隨便,又不是要我養。”

    華陽:……

    她只管自己睡了。

    天亮之後,夫妻倆一起去浮翠堂道喜。

    他們竟然是來的最晚的,堂屋裏面,孫氏正抱着一個寶藍緞面的襁褓笑眯眯地逗弄,陳廷鑑坐在旁邊,偏頭看着妻子與孫女,一手摸着長髯,面容儒雅卻又不怒自威。

    “父親,四弟與公主來了。”

    陳孝宗最先瞥見院門口的身影,低聲提醒道。

    陳廷鑑回神,馬上站了起來。

    “父親總是如此見外,以後家裏有什麼喜事,兒媳都不敢再來了,免得壞了一家人和樂的氣氛。”

    華陽扶住婆母,故作不滿地對公爹道。

    陳廷鑑慚愧地笑笑。

    華陽看向襁褓裏的小侄女,剛出生的娃娃臉蛋又紅又皺巴,華陽只能違心地誇:“這孩子,剛出生就能看出是個美人胚子,長大了定會像三嫂一樣花容月貌。”

    陳敬宗在旁邊嗤了一聲。

    陳孝宗幽幽地瞥過來,雖然公主的誇讚只是客氣之詞,可老四身爲親叔,難道不盼望侄女長得好嗎,竟然在這個時候拆臺?

    孫氏也瞪過來,警告老四不要搗亂。

    陳敬宗靠近華陽,順着她的視線看向襁褓,見小侄女長得像個猴子,他實在誇不出口。

    華陽掃視一圈,發現大嫂俞秀不在,猜測應該是在內室探望羅玉燕。

    羅玉燕昨晚生女,這會兒內室肯定還有些味道,華陽不想去聞,左右她是公主,妯娌間的虛禮要在她的身份前讓步。

    這時,東院那邊也派人來了。

    齊氏已經被關進了府城大牢,陳廷實、陳繼宗父子倆不適合來浮翠堂道喜,就派了陳繼宗的妻子郭氏出面。

    郭氏與華陽差不多的年紀,乃齊氏從陵州府的書香之家爲兒子聘來的兒媳,出閣前溫婉知禮美名遠揚,若非陳繼宗有個做閣老的伯父,郭家斷不可能將女兒下嫁給一個不喜讀書的鎮上紈絝。郭氏呢,嫁過來後上有強勢專斷的婆母,丈夫又粗魯不知上進,時間一長,郭氏就變成了一個影子似的兒媳。

    面對陳廷鑑這一支的高官貴戚,郭氏本就沒有底氣,婆母再一入獄,郭氏越發不敢擡頭。

    她緊張侷促地往堂屋走來,手中牽着三歲的兒子虎哥兒。

    兒子雖然年幼,這時候也能給她一些勇氣,不然她怕自己走路都要出錯。

    陳伯宗看向虎哥兒。

    虎哥兒長了一對兒肥肥大大的耳垂,整個陳家都沒有人長這種耳垂,倒是齊氏的表哥楊管事,耳垂如此。

    陳伯宗再看向父親。

    陳廷鑑坐在主位,低垂着眼簾,不知在想什麼。

    “伯父、伯母,恭喜你們又添了個孫女。”郭氏努力擠出個笑臉,又朝陳孝宗道喜。

    孫氏對這個侄媳婦很是憐惜,慈愛地與她寒暄。

    “你們坐,我先回去了。”陳廷鑑突然站了起來。

    陳伯宗跟着道:“我送父親。”

    陳孝宗也想送送,陳伯宗擺擺手,讓他招待賓客。

    出了浮翠堂,陳廷鑑的面容徹底沉了下來,吩咐長子:“中秋之前,儘快辦好。”

    陳伯宗:“是。”

    .

    陳孝宗、羅玉燕爲剛出生的女兒起名婉清。

    婉清洗三這日,陳家在主宅安排了一場簡單的家宴,除了羅玉燕要坐月子,婉清又太小,其他人都到了。

    華陽與陳敬宗還是並肩坐在一張席案前。

    她不着痕跡地打量陳廷實父子倆。

    陳廷實瘦了一圈,瞧着失魂落魄的,又必須強顏歡笑,不敢在大哥一家有喜事的時候擺出喪臉。

    陳繼宗比他硬氣,他才失去母親,心情不好,冷着一張臉,就差直接跟大房一家扯破臉皮。

    家宴結束,華陽與陳敬宗回了四宜堂。

    沒什麼事,華陽準備歇個晌。

    陳敬宗坐到牀邊,看着她道:“齊氏的賬本是我翻出來的,我那堂弟可能會心懷怨憤,以後你不要單獨去後面的花園,帶上丫鬟也不行,真想去散心,我會陪你。”

    四宜堂很安全,華陽也不會輕易出陳宅,就怕陳繼宗犯起混來,躲到花園裏伺機報復。

    華陽聞言,冷笑道:“他還敢謀害我不成?”

    陳敬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咱們只需再在這邊住幾個月,犯不着冒險。”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陳繼宗之前就敢窺視她的美貌,現在身負喪母之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

    華陽垂眸,陳繼宗不來謀害她,等除了喪有機會出門,她也會收拾陳繼宗。

    當年公爹死後揹負的第二條罪名,便是縱親犯科。

    卷宗上寫,陳繼宗是個紈絝,仗着朝中有長輩做官,在石橋鎮一代橫行霸道作威作福。他想欺凌誰就欺凌誰,鬧得不大百姓默默忍氣吞聲,鬧得大了,陳繼宗拿出一筆銀子,也就成功堵住了受欺百姓的口。百姓們顧忌他是陳閣老唯一的侄子,料定陳閣老會袒護侄子,有冤也不敢上報,怕承受陳家的報復。

    公爹死後,弟弟下旨查抄陳家,石橋鎮附近的百姓見錦衣衛都來了,猜到陳家要倒,便紛紛將陳年冤情上告。

    一切都是陳繼宗所爲,可陳繼宗算什麼東西,微不足道,罪名自然落到了公爹頭上。

    然而陳繼宗頻繁作奸犯科的那幾年,正是公爹升任首輔在朝堂大刀闊斧改革的關鍵時候,全國上下大大小小多少事要等着公爹處理,祖宅的陳廷實懦弱齊氏專橫,他們將兒子所爲隱瞞下來,公爹如何知情?

    現在公爹就在石橋鎮,華陽也知道陳繼宗去年已經犯下了一樁案子,只要受害的那戶人家敢來告狀,公爹能坐視不理?

    若非喪期不好出門,華陽早就動手了。

    不過,陳敬宗的擔心也有道理,陳繼宗長得高高壯壯,真藏在花園硬撲上來,她與朝雲朝月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這幾個月你都別進山了。”

    華陽望着陳敬宗道,陳家的院牆不高,他能翻來翻去,別人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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