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守寡後我重生了 >第 63 章(這事跟睡覺一樣,得她自己...)
    李東璧收齊各種藥物後,製成了一種枯痔釘,此乃外用之藥,施用十日左右痔便可除,後面還需要調理月餘時間。

    這十日裏,陳廷鑑肯定要承受各種不適。

    李東壁先把這些都講清楚了。

    陳廷鑑已經決定要治病了,他不怕用藥,只是擔心公主兒媳出於關切來詢問他的病情。

    孫氏一看他沉吟就知道他在惦記什麼,遇到這麼個好面子的丈夫,她只能配合了。

    孫氏去了四宜堂,對華陽道:“公主,老頭子的病沒有大礙,就是他太固執,不想耽誤敬宗的差事,而且你們若一直住在這邊,孝宗那裏離得遠還好說,就怕伯宗有所察覺,也丟下差事跑回來孝敬老頭子……”

    華陽明白了,笑道:“娘放心,也請您轉告父親安心養病,今日我們就回寧園。”

    孫氏驀地眼圈一紅。

    她的大兒媳也很孝順,溫柔又體貼,可眼前這位是宮裏的公主啊,居然也像親女兒似的對待她們,叫她如何不感動?

    “公主,我跟李太醫說的那些不是客套話,能有你這樣的兒媳婦,我這輩子真的值了!”

    拿帕子擦擦眼角,孫氏說得很大聲!

    華陽受之有愧。

    上輩子公爹病死是天命,可陳伯宗冤死獄中,與弟弟有直接的關係,孫氏也是接連承受了喪夫、喪子的打擊才撒手人寰。

    換哪個權臣如此對待她可敬可親的夫家衆人,華陽都會利用公主的權威要了對方的命,可那是她的親弟弟。

    華陽會生氣弟弟糊塗,卻絕不會報復弟弟什麼。

    這輩子華陽所作的一切,全是出自對陳家衆人的同情與補償,她只是希望好人能有善終,並非她是一個多好的兒媳。

    早上陳敬宗已去了衛所,華陽叫丫鬟們收拾東西,離開之前,她見了李東璧一面。

    李東璧:“公主可是要詢問閣老的病情?”

    不是他不肯說,而是閣老交待了他不能外傳啊。

    華陽笑笑,道:“有您在,我不必打聽也很放心,只是閣老肩負重任,還請您在這邊多住一段時日,等閣老徹底無憂了再回武當採藥,可好?”

    李東璧摸着鬍子:“公主放心,老夫既然爲閣老診治,自然要有始有終。”

    華陽:“那您動身之前,請一定知會我一聲,我想爲您踐行,順便也有一事與您商量。”

    李東璧有些意外,看看對面的公主,同意了。

    華陽再與婆母告別,這便乘車離去,她也叫周吉派人去衛所跟陳敬宗說一聲,叫他晚上直接回寧園。

    然而到了黃昏,只有富貴回來了,說駙馬爺擔心閣老病情,去了陳家祖宅。

    華陽倒也沒有太意外。

    看陳敬宗對侄子侄女們的態度,就知道他是個外冷內熱的人,與老頭子勢同水火是真,可畢竟是親生父親,又沒有多大的仇,哪裏就能狠心對生病的父親不聞不問了。

    陳家祖宅,陳廷鑑已經用上了李東璧調製的枯痔釘,晚飯也不能喫,默默地趴在牀上承受那份難言之痛。

    “老爺、夫人,駙馬來了。”

    丫鬟們的聲音一傳進來,陳廷鑑猛地睜開眼睛,立即朝妻子使眼色。

    孫氏挺欣慰的:“你總嫌老四不把你這個父親當回事,瞧瞧,老四多孝順。”

    陳廷鑑:“他分明是想過來看我的笑話!”

    孫氏:“他笑你,你也笑他,他小時候又不是沒有出過醜。”

    夫妻倆說話間,陳敬宗已經跟着丫鬟進來了,身上竟然換了身乾淨的常服,鬢邊頭髮溼着,瞧着也是洗過臉了。

    孫氏稀奇道:“公主不在,你居然也這麼講究了?還是知道你爹養病周圍要保持乾淨?”

    陳敬宗面無表情道:“公主回去也沒跟我打聲招呼,早知道她已經在寧園了,我何必白往這邊跑。”

    陳廷鑑哼了聲:“那你該好好反思反思,公主爲何不與你打招呼。”

    肯定是兒子一直沒能討得公主歡心,公主根本沒把兒子當真正的駙馬看待。

    陳敬宗:“那你是不是也該反思,公主該多看不上你,纔會在明知你生病的時候搬出去住,連盡孝的面子活兒都不想裝?”

    陳廷鑑不屑回答,公主那明明是善解人意,而非不敬不孝。

    孫氏:“行了,我帶了一天孫輩已經夠累了,你們想吵,等我出去再吵,吵一整夜也沒人攔着。”

    陳廷鑑閉上眼睛。

    陳敬宗走到牀尾,視線將老頭子從頭到腳打量一遍,最後看着屁./股那裏,剛要開口,孫氏一個眼刀飛過來:“閉嘴吧你,你爹已經上藥了,需要靜養,你過來探望就是盡孝了,趕緊回去休息!”

    陳敬宗基本已經猜到了,難言之隱,問題要麼出在前面,要麼出在後面,看老頭子趴着,答案簡直呼之欲出。

    什麼狀元閣老,還不是凡人一個。

    他回了四宜堂。

    華陽把她身邊伺候的都帶走了,只留了一個守門婆子,陳敬宗直接去內室睡覺。

    牀上全是她的氣息,擾得他毫無睡意。

    翌日黃昏,陳敬宗還是先回了一趟祖宅,也沒見老頭子,聽母親說老頭子沒什麼大礙,他便大步離去,上馬後直接趕向陵州城。

    在流雲殿沐浴更衣後,陳敬宗來了棲鳳殿,見她坐在次間榻上看書,他先去內室走了一圈,發現蓮花碗裏泡着東西。

    心頭那些煩躁忽然就消失得乾乾淨淨。

    他折回次間,站在榻邊,盯着她一言不發。

    那視線彷彿兩道火線,燒得華陽全身不自在,放下書,瞪了他一眼:“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陳敬宗:“去了一趟老宅。”

    華陽很是詫異,隨即問:“父親的病情,如何了?”

    陳敬宗:“已經在治了,只是好得沒那麼快。”

    華陽點點頭,多餘得也不好打聽。

    陳敬宗忽然笑了下:“我還以爲你會掛念老頭子的病情,茶飯不思什麼的,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那興致。”

    華陽耳尖一熱,垂着眼鄙夷道:“與父親的病情無關,我只是太瞭解你,在武當山的時候都要忍不住了,回來能忍?與其讓你半夜折騰,不如早如了你的意,還能睡個好覺。”

    陳敬宗沒再說話。

    只是這個夜裏,華陽也沒能睡個好覺,睡前就不說了,午夜被陳敬宗弄醒那次也不提,清晨天都亮了,陳敬宗竟然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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