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守寡後我重生了 >第 116 章(誰值得她如此?...)
    陳敬宗也才注意到,等華陽坐穩,他隨意地往身上蹭了蹭。

    華陽沒有說什麼。

    若非陳敬宗及時出手,豫王嘴裏只會吐出更多的污穢之言,既往母后公爹身上潑了髒水,也會讓她與陳敬宗同樣陷入難堪的境地。

    左右和談都是一場面子活兒,撕破就撕破,接下來全靠刀槍說話!

    .

    兩軍交鋒,華陽的長公主車駕暫且避入武邑縣城內。

    郭繼先之前沒料到朝廷的五萬援兵已經趕到,所以吃了一次敗仗,這次他早有準備,再加上凌汝成這邊的兵要少了足足七萬,前面兩日,叛軍佔優勢。

    隨後,大名府三府的五萬多兵馬終於趕到,與凌汝成的大軍前後夾擊,打了叛軍一個措手不及。

    整頓過後,郭繼先仍然想要突破武邑繼續北上,奈何幾番嘗試均以失敗告終。

    這下子,不僅很多叛軍士兵紛紛投向朝廷軍營,連豫王都嚇得灰頭土臉。

    景王終於接受了郭繼先最初的提議,撤兵,經河南、湖廣,入蜀暫避鋒芒。

    豫王不想去,可他的話根本不管用,完全淪爲景王的階下囚,什麼美人宮女太監統統丟下。

    凌汝成當然要帶兵追殺。

    出發之前,陳敬宗騎馬跑回武邑縣城,來到華陽暫且下榻的驛站,對她道:“和談不成,你也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裏,等會兒就帶上週吉他們回京吧。”

    他一身盔甲,喘着氣,臉上也淌着汗,並沒有打算多留,只等華陽同意了他便會返回軍營。

    華陽平平靜靜的:“你們何時動身?”

    陳敬宗:“最多休整一個時辰。”

    華陽看向周吉:“馬上準備車馬,我們繼續隨軍。”

    周吉微微詫異,但他並沒有質疑什麼,出去準備了。

    陳敬宗難以置信地看着華陽:“你還要隨軍?”

    華陽:“我隨軍既是爲了和談,也是代弟弟母后督軍,以振將士們的士氣,此時回去,將士們還以爲我怕了,故而臨陣脫逃。”

    沒等陳敬宗開口,華陽繼續道:“我知道你不想我隨軍喫苦,可該喫的苦我都已經喫過了,早已習慣,我留下來,將來平叛勝利,我還能分一份功勞賺份榮耀,這會兒和談敗了就走,灰溜溜的,豈不是顯得我很沒用?”

    陳敬宗目光變得複雜起來:“就爲了一份榮耀,你連戰場上的危險都不顧了?”

    華陽看他一眼,笑了笑:“不光是爲了榮耀,出發前不是跟你說了,我隨軍,也是因爲擔心你,必須親眼看到你平平安安的才放心。”

    陳敬宗能信纔怪,無非是她堅持要去,不想與他爭執,便拿這種一聽就是假話的甜言蜜語敷衍他。

    他氣得在堂屋裏轉了幾個圈,突然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吳潤:“她沒經歷過戰場危險,膽大妄爲,你就不勸勸?”

    吳潤垂眸,嘴角浮現笑意:“公主待駙馬一片情深,奴婢自知阻攔不了,又何必多言。”

    陳敬宗:……

    主僕倆一起給他灌迷魂湯是吧?

    “你們先退下,我有話單獨與公主說。”

    煩躁過後,陳敬宗突然道。

    吳潤看向公主,見公主點頭,便帶着朝雲、朝月出去了。

    陳敬宗關上門,轉身,一直來到華陽面前。

    華陽聞到他一身的血氣與汗味兒,甚至還有灰土的氣息,亂七八糟地混合在一起。

    她拿帕子捂住口鼻,仰頭瞪他。

    陳敬宗忽地抓起她的雙肩,輕而易舉地將人提了起來。

    華陽驚得手裏的帕子都掉了,努力保持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讓他盔甲上的血污弄髒自己白色的衣裙。

    “你做什麼?”她生氣地問。

    陳敬宗看着她白白嫩嫩牡丹花似的臉,喉頭一滾,啞聲道:“你爲了我,連外面的危險都不怕,還怕這一點髒?”

    華陽:“這根本就是兩回事!”

    陳敬宗:“我不管,你只說回不回京,你不回,我會被你的一片情深感動,我一感動,就會忍不住親你。”

    說着,他漸漸靠近華陽的臉。

    華陽使出全身的力氣推他。

    陳敬宗直接將人勒入懷中,緊緊束縛她的雙臂:“再問你最後一次,回不回?”

    華陽已經顧不得身上的裙子了,對上他威脅的眼,再看看他灰撲撲的臉,華陽咬咬牙,視死如歸地閉上眼睛:“你想親就親吧,總之我不會回去。”

    陳敬宗:……

    他真想親,卻也真的怕她會吐,以後再也不肯給他。

    這一仗,陳敬宗徹徹底底地敗在了她手裏。

    既然說服不了她,陳敬宗只好在縣城多耽擱了一會兒,等華陽帶着朝雲、朝月坐上馬車,陳敬宗再騎馬跟在旁邊,陪着她一起朝大軍駐紮的方向走去。

    纔是午後不久,烈日暴曬,地上的野草都蔫蔫的。

    臉上又有汗水淌下來,陳敬宗也懶得去抹,只朝她的車窗看去。

    嬌氣無比的公主,突然不怕喫苦也要隨軍,陳敬宗越想越覺得不對。

    她是有些奇怪本事的,彷彿能未卜先知,當然不是什麼事都如此,譬如她若早能未卜先知他是什麼人,當初就不會答應太后的指婚。

    陳敬宗只能根據先前的經驗,猜測這次平叛肯定會發生一樁大事,一樁她不惜委屈自己也要改變的大事。

    誰值得她如此?

    陳敬宗的腦海裏,接連浮現幾張面孔,有老有少。

    他暗暗攥緊繮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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