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雖然待在長公主府服喪,吳潤自有辦法將街頭巷尾的消息傳遞給她。
此外,她的姑母安樂大長公主也隔三岔五地過來坐坐。
“豫王一出事,南康算是徹底老實了,以後肯定不敢再來挑釁你。”
坐在暖閣裏,安樂大長公主嘆了口氣。
華陽是她的侄女,豫王、南康也是她的侄子侄女,雖然她與先帝不是一個娘生的,她與這些侄子侄女們的血緣也隔了一層,可到底都是她親眼看着長起來的孩子們,突然鬧成這樣,一個死了一個再也驕傲不起來,安樂大長公主心裏也怪不是滋味。
上輩子的這個時候,華陽對南康那邊並不感興趣,此時倒是有閒心問了問:“她現在過得如何?”
安樂大長公主:“跟你一樣,待在家裏服喪呢,好在你娘仁善,沒有遷怒她,該給她的長公主冊封都給了,靖安侯府暫且也沒有受什麼影響。”
華陽點點頭,豫王做了錯事,南康並沒有造反的膽子,只要她別犯傻想着替哥哥報仇,依然可以衣食無憂地過下去。
陪華陽用了午飯,安樂大長公主告辭了。
陳敬宗這才從流雲殿過來見華陽。
後日就是除夕,往年夫妻倆都是跟着陳家衆人一起過,今年只有他們倆,鞭炮也不能放,難免顯得冷清。
陳敬宗:“你若想出門,咱們可以傍晚偷偷溜出去,最近街上還挺熱鬧的。”國喪只有三個月,早解除了。
陳敬宗看眼她的裙子,關心問:“肚子還疼嗎?”
華陽早上來的月事,疼不至於,就是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
陳敬宗將她抱到內室的牀上,替她塞好被子,免得冷着。
華陽問:“不如你偷偷回家一趟?大過年的,好歹見見母親。”
陳敬宗:“她身邊有老頭子,有兩對兒兒子兒媳,孫子孫女也能湊一桌了,不缺我一個。再說了,你在陵州住了兩年都沒有鬧着回京,我難道比你還嬌氣?”
華陽:“我是因爲離得太遠,如果你們老家也在京城,我就算不回宮,也會回這邊自己住一陣。”
陳敬宗得意道:“幸好離得遠,你沒辦法只能天天看着我,看着看着才喜歡上了。”
華陽:“做夢呢,我纔不喜歡你這樣的。”
陳敬宗笑而不語。
華陽瞪他:“傻了?不喜歡你你還高興。”
陳敬宗掀開被子躺進來,把她往懷裏抱。
華陽:“你別亂動。”
陳敬宗知道她怕弄髒裙子與牀褥,只一個姿勢抱着她,親親她白皙的額頭道:“我就喜歡你不喜歡我的樣子,就像你不喜歡那件黑漆漆的大氅才送了我,就像你隨軍只是爲了和談爲了立功,與我沒有半點關係,包括你夜裏喜歡貼着我睡覺,也只是因爲把我當湯婆子。”
華陽:……
他的語氣,怎麼越說越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