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守寡後我重生了 >第 141 章(陳敬宗與皇帝小舅子1...)
    正如陳敬宗喜歡華陽送他的神駒,宮裏的元祐帝也對那匹棗紅寶馬愛不釋手,每天都要去馬廄看看,還給這馬起了個威風凜凜的名字——火麒麟。

    中秋華陽、陳敬宗來宮裏過節,元祐帝還帶着姐姐姐夫去看了他的火麒麟。

    “聽說駙馬的白雪塔,是姐姐賜的名?”元祐帝帶着幾分揶揄道。

    華時挑眉:“怎麼,不好聽?”

    元祐帝:“好聽是好聽,只是那馬渾身漆黑,與白雪塔不太相配。”

    其實黑毛白毛倒沒有太大關係,關鍵在於白雪塔是一種牡丹花,那黑馬又是公的,姐姐光顧着好聽了,一點都沒有考慮駙馬的心情。

    元祐帝猜測,如果讓駙馬自己起名,肯定會換個威風的。

    他頗爲同情地看了眼陳敬宗。

    陳敬宗附和道:“顏色確實不太合適,不過白雪塔很襯那馬額頭的白毛,且頗有意境,比臣想的雅緻多了。”

    元祐帝心中一動:“你起的什麼?”

    華陽面露鄙夷,走開幾步,彷彿連聽都不要聽。

    陳敬宗看着長公主的背影,慚愧一笑,低聲回答皇上:“臣覺得‘老黑’這名挺好,叫起來親切。”

    元祐帝:“……”

    雖然他早就知道駙馬小時候不愛讀書,沒有陳伯宗、陳孝宗的好文采,但“老黑”也太……樸實無華了些。

    因爲元祐帝喜歡火麒麟,宮裏的馴馬官馴得也十分賣力,而火麒麟畢竟只是一匹馬,被人好喫好喝得伺候着,天天都有人給它刷毛撓癢癢,偶爾來幾鞭子再給個甜棗,待到九月中旬,火麒麟便乖乖臣服在元祐帝面前了。

    元祐帝也是膽子大,讓馴馬官牽着馬走了兩圈,見火麒麟老老實實的,他便自己縱馬跑了起來。

    快活是快活了,被得知此事的戚太后嚴厲得訓了一頓。

    元祐帝左耳進右耳出,因爲心情好,並沒有太在意。

    次日,陳廷鑑來給他授課時,元祐帝跟他商量,想去西山秋獵。

    陳廷鑑喫驚不小,畢竟前面兩位皇帝都是好靜的,從未主動張羅過什麼跑馬秋獵。

    而元祐帝才十四歲,年紀輕輕的,萬一秋獵時出什麼差錯,誰擔待得起?

    元祐帝知道他的顧慮,笑了笑,繞過書桌,走到陳廷鑑面前,擡手比了比兩人的肩膀:“先生看,朕只比先生矮半尺了,滿朝文官,先生鶴立雞羣,與朕齊平的居多,比朕矮的更是不下五人,先生怎能一直把朕當幾歲的小孩看?”

    陳廷鑑躬身道:“臣不敢。”

    元祐帝扶他站直,推心置腹地道:“先生想讓朕做明君,朕覺得,明君既要仁愛百姓,也該具備雄韜武略,先生想要我朝富國強兵,朕亦有此心願,只是倘若朕始終龜縮於宮中,手無縛雞之力,連在京郊秋獵都要畏畏縮縮,將來如何號令天下將士?”

    陳廷鑑垂着眼簾,道:“皇上的話在理,只是皇上的龍體關係到江山社稷,臣等不得不謹慎。且臣記得,皇上六歲那年,先帝曾縱馬馳騁於宮中,皇上便以天下勸諫先帝愛惜龍體,如今皇上執意秋獵,山路陡峭弓箭無眼,危險遠勝在宮中騎馬,臣身爲臣子,又怎能不勸不諫?”

    元祐帝板起臉,盯着他看了一會兒,退回座椅上,淡淡道:“罷了,先生授課吧。”

    陳廷鑑頷首,開始講書。

    元祐帝雖然歇了秋獵的心思,可他的手癢腿也癢,九月二十這日,不用讀書的元祐帝在御花園逛了一圈,突然派人去傳戚瑾、陳敬宗進宮。

    京城的武官裏,年紀大的元祐帝與他們說不到一處,年紀輕的,元祐帝當然最親近自己的表哥與姐夫。

    長公主府離得更近,陳敬宗先到了。

    元祐帝看看他,笑了笑:“聽聞駙馬但凡休沐,都會陪姐姐出城遊逛,朕還以爲你要從城外趕過來。”

    只能在宮裏關着的少年郎,對姐姐姐夫的自在頗爲羨慕,心情不好時,那羨慕就有點嫉妒的味道。

    他不會跟姐姐陰陽怪氣,對陳敬宗就不必客氣了。

    陳敬宗慚愧道:“臣愚笨,長公主喜歡的琴棋書畫臣都一竅不通,只能出一把力氣陪長公主出城踏青賞秋,只是天氣漸冷,長公主不愛出門了,今日臣只能陪長公主在花園裏閒逛,皇上差人去傳喚臣時,臣正因爲說錯話被長公主訓斥,還要感謝皇上替臣解圍。”

    元祐帝:“你如何得罪姐姐了?”

    陳敬宗頭垂得更低了,解釋道:“臣與長公主行到蓮花池邊,池中蓮葉已經發黃,一片凋零。長公主唸了首詠蓮詩,頗有悲秋之感,臣想哄她開顏,便說秋天挺好的,可以叫人挖藕喫,不但味道好,還能通便止瀉、健脾開胃,哪想到長公主非但沒有高興,反而生起氣來。”

    元祐帝:……

    姐姐風花雪月的時候,駙馬一心只惦記着喫,還扯什麼通便止瀉,姐姐能高興纔怪!

    元祐帝既嫌棄陳敬宗的笨嘴笨舌,又覺得此事頗爲好笑,搖搖頭,趁戚瑾還沒到,他先跟陳敬宗埋怨了陳廷鑑一通。

    元祐帝倒要看看,陳敬宗是幫着親爹說話,還是順着他的意思責怪親爹。

    一直都是恭恭敬敬站在元祐帝對面的陳敬宗,此刻擡起頭,目光有些複雜地看了過來。

    元祐帝看出了幾分羨慕。

    羨慕?

    他不解:“你這是什麼眼神?”

    陳敬宗苦笑,重新垂下眼簾,道:“剛剛皇上的話,叫臣想起一樁舊事。”

    元祐帝:“什麼舊事?”

    陳敬宗道:“臣年少時的事。那年臣也才十三四歲吧,還在陵州老家陪家裏的老太太生活。當時臣爹孃都在京城,老太太年紀大了,想管也管不了,臣那二叔也是個麪糰脾氣,根本不敢過問臣的動向。所以,臣在老家,想做什麼做什麼,誰要是惹臣生氣,臣便故意躲到山裏讓他們着急,看他們還敢不敢指手畫腳。”

    元祐帝笑了笑,眼底掠過一抹諷刺,猜到陳敬宗要拐着彎說教他。

    陳敬宗繼續道:“有一次,臣單獨進山。臣老家的山都是矮山,沒有什麼危險的猛獸,臣又自負武藝,天不怕地不怕的。不想那日臣上樹掏鳥蛋時,臣剛靠近鳥窩,那窩裏突然竄出一條黑蛇,這要是在地上碰見,臣肯定不怕,只是當時臣毫無準備,受驚之下便鬆了手,直直地從一丈多高的樹上摔落在地。”

    元祐帝客客氣氣地問:“可有摔傷?”

    陳敬宗搖搖頭:“樹上堆積了厚厚一層落葉,臣僥倖保住了一條命,只是右腿骨折,胳膊也被樹枝劃破,流了很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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