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祐帝罰了晉王,再分別給其他藩王寫了一封信,先是列舉晉王的罪狀,再哭訴一番,說太./祖他老人家冊封藩王是爲了讓藩王擁護京城的皇帝,替皇帝戍守邊關、關愛當地百姓,還說太./祖最恨貪官,藩王們的職責之一就包括震懾當地官員清廉愛民,結果晉王竟然自己先魚肉百姓了,弄得當地民不聊生,既對不起朝廷也對不起當年太./祖他老人家的信任期許!元祐帝覺得特別委屈,希望其他藩王爺爺、叔伯、兄弟們千萬不要再效仿廢湘王、廢豫王、廢晉王此類,不要再傷他的心!
衆藩王:……
小皇帝哭得感人,其實就是殺雞儆猴啊!
藩王們手裏若有兵,或許真就反了,可他們沒有兵,亦沒有廢豫王的膽子,不就是交點地出去嗎,能忍!
就這樣,藩王宗親們老實了,在錦衣衛、百姓的監管下老老實實把瞞報、少報的田地都交了出來。
官紳們雖然多,論頭硬是遠遠不如藩王宗親的,連宗親們搬出太./祖祖訓都被元祐帝反將一軍,先前還叫囂着反清丈寫反對摺子寫得筆頭都要爛了的官紳們也都縮起了腦袋,一個比一個配合。
各地清丈田地,再製成魚鱗圖冊,陸續遞往京城。
華陽記得,上輩子一直到年底清丈才勉強完成,有些偏遠地方甚至拖延到了次年年中。
這次可能是加大了監管力度,錦衣衛、百姓都發動了,再加上條例完善,地方官員沒有多少偷奸耍滑的餘地只能完全按照條例實施,纔到八月初,竟然已經有十省上交了魚鱗圖冊。
就在這種喜悅的氛圍中,薊州突然送來八百里加急,稱草原朵顏部首領董虎率領數萬鐵騎偷襲界嶺口。
薊州離京城太近了,只有兩三百里地,但凡這邊有戰事,京城官民都要心頭一緊。
哪怕陳廷鑑及時做了兵力調遣,這晚元祐帝還是沒有睡好,幾乎一晚都在翻來覆去。
過了一日,薊州傳來捷報,稱秦大將軍大敗了朵顏,還活捉了董虎的一個兒子,這會兒董虎正在長城下面乞和。
元祐帝與一衆京官們:……
朝廷增援的兵馬還沒到,薊州的戰鬥已經結束了?
陳廷鑑笑道:“皇上,先前秦元塘專門針對草原騎兵訓練了車營,所謂車營,便是四人推運一輛戰車,戰車上配備火器、拒馬器。一旦開戰,車營在前列陣,先以火器遠攻,再以拒馬器近創敵軍戰馬,此役勝得如此迅速,想必是車營陣的功勞。”
元祐帝知曉此事,秦元塘遞過摺子介紹過此陣,讓他驚喜的是,車營陣在實戰中居然如此有效!
正是少年心性的元祐帝,恨不得能親自去趟薊州,親眼目睹此陣的威力!
陳廷鑑也希望元祐帝去薊州看看,只有皇上親眼看到了薊州軍的神勇,纔會真正明白加強軍備的意義。
因此,他奏請元祐帝親赴薊州接受朵顏的臣服,以振君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