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守寡後我重生了 >第 163 章(“人是我的,生死都與你們...)
    陳敬宗與秦紀切磋時穿着正三品指揮使的官服,秦元塘上場後,陳敬宗將官袍脫了,上面只着一件白色單衣。

    因爲方纔打得激烈,他的前胸後背都出了汗,單衣貼在身上,勾勒出健碩的肌肉輪廓。

    剛脫下外袍的秦元塘見了,笑道:“公平起見,我也先跟別人打一場,駙馬且休息片刻。”

    陳敬宗可有可無的態度。

    旁邊觀戰的武官們興奮了,尤其是跟隨元祐帝從京城來的那些京衛指揮使們,都想與秦元塘過過手。

    戚瑾亦有戰意。

    元祐帝讓秦元塘自己挑選對手。

    秦元塘看向錦衣衛指揮使劉守:“秦紀與駙馬是同齡人,末將也挑個同輩分的。”

    劉守剛剛也在請戰之列,聞言面露笑容,脫下外袍丟給身邊的同僚,這就上場了。

    秦元塘:“聽聞劉大人擅長用刀,末將用的是槍,不如這場你我只比拳腳,如何?”

    這話有恭維劉守之意,也就是說,錦衣衛指揮使的威名都傳到邊關將士耳中了。

    劉守笑笑,拱手道:“那在下就承讓了!”

    兩個五旬左右的武將比試拳腳,精彩不如鬥槍,但肉搏更能體現武官的陽剛與精壯。

    鬼使神差的,華陽想起了上輩子她在姑母府裏看到的那一場。

    區別在於,姑母是有些不正經的,故意讓兩個侍衛脫掉上衣,以此來撩撥她這個守寡侄女的春心,希望她學會享受女人的快活,免得一個人長夜漫漫地寂寞。當時華陽也確實被勾動了身體的本能,只是她看着陌生的侍衛,想到的卻是早已死去三年的陳敬宗。

    思及此處,華陽視線一轉,投向演武場西側同樣在旁觀二人比試的陳敬宗。

    他站得筆直,雙手抱胸,寶槍槍桿被他姿態隨意地夾在一側腋下。

    明晃晃的秋陽照亮了他英俊的面容,他的額頭亮晶晶地浮着一層細汗。

    突然,他銳利的眼朝這邊看來。

    華陽心裏一悸,下意識地微微後退,利用旁邊的朝雲擋住自己。

    這之後,華陽再也沒有往他那邊瞧。

    比武場上,秦元塘、劉守互相攥着對方的手臂,秦元塘試着絆倒劉守,劉守勁壯的雙腿彷彿定在了地上紋絲不動。劉守企圖將秦元塘掀翻在地,秦元塘又好似山嶽般巋然堅./挺。

    僵持片刻,兩人相視一笑,同時鬆開了手,再互相誇讚幾句。

    畢竟一個是皇帝身邊的第一親信,一個是皇帝派來鎮守邊關的大將,哪個輸了都不好看。

    元祐帝對兩人剛纔的表現也還算滿意,只是他更期待看秦元塘與駙馬比槍。

    陳敬宗提槍上場,秦元塘也接過屬下拋來的武器,那杆隨着他征戰二十餘年的神威烈水槍,隕石鑄造的槍身漆黑如墨,精鋼混金的槍鋒寒光凜凜。

    神威烈水槍一出,先引來周圍一圈喝彩。

    華陽看着那修長鋒利的槍頭,渾身卻開始發冷。

    兩人已經打了起來。

    秦紀的槍法師從親爹,可同樣的槍法由秦元塘施展出來,速度與威力都遠勝秦紀。

    陳敬宗神色凝重卻毫無怯意,攻時迅猛防時縝密,儘管漸漸落了下風,卻不慌不亂,仍能抓住機會反攻。

    陳廷鑑站在元祐帝一側,何清賢挨着他。

    見此,何清賢摸着鬍子,滿眼讚許地點評道:“駙馬槍法不俗,更難得的是這份心性,勝敗乃兵家常事,但又有幾個人能真正對敗績以平常心待之,而駙馬才這般年紀閱歷,竟已能做到如此。”

    陳廷鑑剛要替兒子謙虛幾句,何清賢忽然話鋒一轉,又誇起陳廷鑑來:“這都是你的功勞啊,駙馬有你這樣的嚴父,從小被罵到大,要麼被罵得越來越自卑怯懦,要麼被罵得越來越豁達無畏,而駙馬能被先帝看重選爲駙馬,說明駙馬是天生有福之人,所以走的是後條路。”

    陳廷鑑:……

    一旁豎着耳朵偷聽的元祐帝悄悄翹起嘴角。

    他太理解駙馬小時候受的苦了!

    這邊低聲交談之際,演武場中間,陳敬宗忽然一個翻身跳躍,避開了秦元塘的槍。可就在他落地未穩之際,秦元塘的神威烈水槍竟然以常人難辨的速度方向一轉,直奔陳敬宗而去。

    比武切磋,當然不能傷人性命,秦元塘這一槍意在挑飛陳敬宗的槍。

    以秦元塘對陳敬宗身手的瞭解,他知道陳敬宗能感受到他的攻擊,也料定陳敬宗躲無可躲必然要束手就擒。

    讓秦元塘目眥欲裂的是,這小子竟突地轉過身來,抱着自損一千傷敵八百的莽撞與桀驁,半邊肩膀迎上他的槍,同時一槍朝他刺來!

    電光石火,秦元塘咬牙,心想他寧可挨這小子一槍弄得兩敗俱傷,也比他完好無損重傷駙馬觸怒陳廷鑑的強!

    秦元塘是真的沒躲,陳敬宗的槍尖卻在刺破他衣袍的瞬間,停了。

    衆人眼中的畫面,便是駙馬爺單膝半跪在地,肩膀的雪白單衣漸漸被血染紅,他卻傲然一笑,手中長./槍抵着秦元塘的心口,道:“我這一槍真的刺進去,大將軍會如何?”

    秦元塘:……

    你敢說,你爲何不敢刺!這不是給我找麻煩嗎!

    “你,你,切磋而已,你又何必如此較真!”

    故意受傷已經來不及了,秦元塘一把扔了手裏的槍,比親手傷了兒子還痛惜地急急扶起陳敬宗。

    他想照料陳敬宗,陳敬宗卻推開他,一手捂住傷口,目光直直地看向圍觀人羣中的長公主,那張揚的神情彷彿在說:“看,我連重傷秦大將軍的本事都有,我與秦紀比又如何?”

    只是,他沒有威風多久,突然身形一晃。

    “駙馬!”秦元塘驚恐地扶住了這塊兒燙手山芋!

    華陽攥緊了手,當衆人朝她看來,發現長公主臉上有對駙馬的擔心,更多的卻是憤怒。

    陳敬宗是她的駙馬啊,被人當衆傷成這樣,長公主能不生氣?

    而泰山崩於前都能面不改色的陳閣老,早在秦元塘的烈水槍./刺中親兒的瞬間便白了臉龐,此時更是踉蹌一下,被何清賢及時扶住。

    元祐帝被姐夫肩上的血嚇到了,大喝道:“快傳太醫!”

    一陣兵荒馬亂,陳敬宗被速速擡到離得較近的首輔下榻院落,衆人也潮水般跟隨而來。

    但只有元祐帝、華陽、陳廷鑑、秦元塘父子三個以及幾位閣老能夠一直跟進內室,看太醫爲駙馬診治。

    太醫先檢查駙馬爺肩上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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