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守寡後我重生了 >第 164 章(七罪之六——勾結邊將...)
    陳敬宗不知何時能醒,元祐帝今日又還有事,華陽就叫弟弟先去忙:“你把陳閣老、秦大將軍都帶上吧,他們留下來於事無補,這會兒我也懶得見他們。”

    元祐帝理解:“那我們先走了,若駙馬醒了,姐姐馬上派人知會我。”

    華陽點點頭,卻又喚住已經走開兩步的弟弟,關心道:“沒嚇到你吧?你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場面。”

    元祐帝臉上一熱:“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華陽眼裏還泛着水色,柔聲道:“你就是比姐姐高出一整頭,在我這兒也永遠都是弟弟。”

    元祐帝又惱姐姐小瞧自己,又爲這樣的溫柔心裏暖融融的,彆扭一會兒,快步離去。

    隨着他的出現,院子裏傳來一陣喧譁,都是隨行官員們在關心駙馬的傷情,沒多久就消失了。

    華陽繞過屏風,看太醫爲陳敬宗上藥。

    血已經止住了,傷處也灑了一層藥粉,太醫動作小心地幫駙馬包紮好,紗布繞過駙馬的肩頸纏繞一圈。

    忙完,太醫回頭,躬身對長公主道:“長公主不必擔心,駙馬年輕體壯,休養月餘便能痊癒。”

    華陽:“勞煩您了,先去休息吧,有事我再叫您。”

    太醫告退,對守在外間的朝雲、朝月、富貴等人囑咐了一些照看之法。

    聽着太醫也走了,華陽坐到牀前。

    雖然紗布覆蓋住了陳敬宗的傷口,可傷口處的血紅仍然隔着紗布透了出來。

    那麼長的槍鋒,一不小心,可能會將陳敬宗的肩膀刺個對穿,亦或是,如果陳敬宗迎上去時沒有看準,槍鋒便可能刺中他的要害!

    陳敬宗悄悄睜開眼睛,恰好看見一對兒淚疙瘩從她的眼中落下,被他瞧見,她又迅速轉過身去。

    陳敬宗傷在右肩,不好擡手免得弄裂傷口,他沿着牀板平移手臂,移到她的身邊,用指頭輕點她腿側,低聲道:“明知道是裝的,掉什麼金珠子。”

    華陽不語。

    陳敬宗自說自的:“我可聽見了,你跟老頭子說,我是你的人,跟你比跟他還親。”

    有他打岔,華陽心頭的酸澀漸漸平復下來,看他一眼,卻不知該說什麼。

    陳敬宗握住她的手:“好了好了,別的不說,光是你訓老頭子那一頓,我這苦肉計就值了。”

    華陽瞪他:“閉嘴吧。”

    陳敬宗偏要說:“你那是裝的,還是真生氣了?”

    華陽沉默。

    該做戲的,也明白公爹就是那樣的人,不光是公爹,換成誰家長輩在當時的情況下都會那般開解秦元塘,可華陽知道陳敬宗明明可以不用受傷,他是爲了配合她的計劃,也同樣是爲了公爹與整個陳家才冒的險。

    不知者不怪,可公爹那麼說,華陽還是生了一股無明業火,斥責公爹那句,她自己都分不清幾分是真,幾分又是做戲。

    陳敬宗反過來哄她:“我都習慣了,不光對我,他對大哥三哥也是如此,只是你沒看見而已。”

    華陽按住他的手:“你別亂動,仔細扯到傷口。”

    陳敬宗:“大將軍這一槍,疼得我掉了半條命。”

    華陽下意識地就去看他的傷。

    陳敬宗:“你趕緊渡我一口仙氣,我就不疼了。”

    華陽:……

    陳敬宗用左手指了指自己的嘴。

    他那雙眸子明亮又帶着一絲戲謔,擺明了要佔她心軟的便宜,可他的傷是真的,流了那麼多血,臉都白了。

    華陽用手覆住他的眼,他睫毛亂動了一會兒,老老實實閉上了。

    華陽這才俯身,輕輕印上他的脣。

    陳敬宗剛想張開口,華陽提前退開,瞪着他道:“安心養着吧,少惦記別的。”

    陳敬宗嘆氣:“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啊,軍營那晚你可不是這樣。”

    華陽瞪了他一眼。

    .

    陳敬宗裝睡了一個時辰就醒了,消息傳出去,元祐帝等人再來探望。

    華陽還是遷怒秦元塘的神色。

    陳敬宗倒是豁達,將過錯都攬在了自己頭上,對秦元塘也是有說有笑的,還道等他康復後再請秦元塘指點槍法。

    秦元塘心想,他就是不當這個總兵了,也絕不會再與陳敬宗切磋!

    人醒了,瞧着精神也好,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氣氛剛緩和,陳敬宗視線一轉,盯了自家老頭幾眼,突然對華陽道:“您安排人擡我回您那邊吧,住在這裏我渾身不舒服。”

    陳廷鑑垂着眼,不知在想什麼。

    華陽配合地叫人去預備木板架。

    元祐帝瞅瞅這對兒見面就吵的父子倆,想着駙馬養傷要緊,離陳廷鑑遠點也有助於身心康復。

    就這樣,四個小太監齊心協力將駙馬爺搬到木板架上,再當着陳閣老的面將不願意留在親爹這邊養傷的駙馬爺擡回了長公主下榻的院子。

    晌午衆官員陪元祐帝喫席,散席後才各回各家。

    總兵府,秦元塘一進堂屋就不顧儀態地靠坐在太師椅上,後腦抵着椅背,一臉鬱悶。

    秦紀示意下人都退下,這才安慰親爹:“父親莫急,我看陳閣老、駙馬都沒有怪罪您的意思。”

    秦元塘看眼兒子,嗤笑:“衆目睽睽,他們還能不講道理?可心裏怎麼想的,那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傻子纔會把面子活當真。

    秦律:“就那點小傷,他們也好意思計較?但凡上次戰場的將士都不會放在心上。”

    秦元塘:“那是首輔、駙馬,你不要把他們當普通將士看待。”

    他眉頭緊鎖,腦袋裏已經想象陳閣老回京不久,就會找個藉口對付他了,至少也得貶個官才能解氣。

    大將軍自以爲看透了官場,又怎麼會被兩個年輕的兒子三言兩語說服?

    沒有心情歇晌,到了下午,秦元塘還得裝沒事人似的去御前伴駕。

    終於熬到黃昏時分,元祐帝要去休息了,秦元塘隨着一衆官員往外走,然後攔住陳廷鑑,誠懇道:“末將想去探望駙馬,不知可否請閣老引路?”

    駙馬被他所傷,這纔是第一天,於情於理他都該走這一趟。

    衆官員齊齊看向首輔大人。

    陳廷鑑半是自嘲地道:“我與駙馬素來不和,陪你去只會讓他遷怒你,大將軍還是自己去吧。”

    說完,陳廷鑑大步走了。

    衆官員:……

    好像也有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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