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守寡後我重生了 >陳大1(“你該知道,你我是未婚夫...)
    剛剛偷懶一會兒的俞秀,突然發現陳伯宗三兄弟往這邊走來了。

    她有些心虛,忙不迭地站起來,重新蹲到陳敬宗身邊,幫他翻石頭。

    兩歲的男孩子並不是很在意她在不在,只管翻自己的。

    “哎,怎麼才抓到一隻河蟹?”

    岸邊擺着一個小水桶,陳孝宗湊過來看看,調侃弟弟道。

    陳敬宗聽見三哥的聲音,高興了,三哥抓河蟹最厲害,他立即走過去拉住三哥的手,往水裏推。

    讀了一上午的書,陳孝宗早想玩了,捲起褲腿拎起水桶,去河裏尋找起來。

    河蟹喜歡藏在水草叢或泥岸中,知道這個規律,自然找得快。

    短短一會兒功夫,陳孝宗抓到七八隻小河蟹,拿過來給弟弟看。

    陳敬宗開心地坐在水桶旁邊,都不許三哥拿走了。

    俞秀也站在這邊,佩服地看着陳孝宗:“三弟真厲害。”

    捱了誇的陳孝宗抓河蟹抓得更賣力了。

    陳伯宗微微抿脣。

    這時,陳敬宗突然用他的小髒手抹了抹臉,留下一點泥巴。

    俞秀見了,拿出帕子蹲下去,要幫他擦掉。

    “不用你,我來。”

    陳伯宗擋開她的手,手指沾點桶裏的溪水,在弟弟的臉蛋上一抹,泥巴就沒了大半,再抹一下,徹底乾淨,只剩一點水珠,被陳伯宗用袖口擦掉。

    俞秀低下頭,覺得陳大哥好像很不喜歡她,都不許她碰四弟。

    回去路上,俞秀下意識地往看起來最和善的陳衍宗那邊靠。

    陳衍宗體弱而早慧,大哥又是那麼看重禮法的人,他咳了咳,找個理由與三弟說話去了。

    俞秀想了想,走到孫伯母派來的丫鬟身邊。

    陳伯宗抱着出門能走一里地回家就非要叫人抱着的四弟,對着俞秀小小的背影皺皺眉。

    接下來幾日,只要陳伯宗在,每當俞秀想照顧陳敬宗的時候,都會被陳伯宗打斷。

    這一日,陳伯宗讓二弟、三弟留在家裏,他單獨去溪邊接俞秀、四弟回家。

    然後他就看見,俞秀又在給四弟擦臉。

    陳伯宗沉着臉走了過去。

    俞秀見到他就害怕,蹲在溪邊低頭翻石頭。

    “你隨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陳伯宗讓丫鬟照顧四弟,他板着臉對俞秀道。

    俞秀不想去,卻不敢不聽他的。

    陳伯宗帶着俞秀走出一段距離,見丫鬟沒有往這邊看,他才抿抿脣,看着比他矮了很多的俞秀問:“你該知道,你我是未婚夫妻,等你長大,我會娶你過門。”

    俞秀知道啊,她攥着衣角,偏頭看向溪水,不懂陳大哥爲何要說這個。

    陳伯宗:“你既然是我的妻子,怎麼能隨便碰觸我的弟弟?”

    俞秀才七歲,因爲被人取笑多了才早早明白她與陳伯宗的關係,其他的依然懵懂。

    她仰起頭,黑白分明的杏眼裏滿滿都是疑惑。

    陳伯宗鬼使神差想起三弟的話,她長得確實挺好看的。

    但他還是要講解清楚:“你我有婚約在身,成親之前,你與我都不能有身體接觸,更何況接觸別人?”

    俞秀依舊茫然。

    陳伯宗頓了頓,道:“總之你記住,你是我的未婚妻,不能再碰其他男人,尤其是我的弟弟們。”

    這個好懂,俞秀記住了,試探道:“我不碰他們,你是不是就不討厭我了?”

    陳伯宗皺眉:“我何時討厭你了?”

    俞秀低頭:“你都沒對我笑過,跟我說話也都兇巴巴的。”

    陳伯宗:“……我只是恪守禮法,哪怕你我是未婚夫妻,也不該過於親密,不然壞的是你的清譽。”

    俞秀隱隱明白了。

    自此之後,俞秀見到陳衍宗、陳孝宗、陳敬宗幾乎都是躲着走,當然,她對陳伯宗也是如此,區別就在於,她是礙於陳伯宗才躲那三個的,對陳伯宗則是真心地懼怕,父親待她都沒陳伯宗嚴厲!

    半個月後,俞父的病好了,帶上妻兒一起來陳家道謝,順便接回女兒。

    陳敬宗已經喊了半個月的姐姐,這會兒姐姐就要走了,陳敬宗最先哭了出來。

    陳衍宗依舊帶笑,陳孝宗也有那麼一點不捨,卻不至於像兩歲的弟弟那般嚎啕。

    陳伯宗像平時一樣,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待俞父趙氏恭敬有禮,看俞秀的眼神,淡泊如水。

    俞秀還是怕他,可真的要分別了,她竟然有些不捨,人都站在馬車上了,回頭時,還是朝陳伯宗望去。

    陳伯宗攥了攥手。

    馬車出發了。

    陳孝宗最先打趣兄長:“大嫂走了,大哥是不是很難受?”

    陳伯宗再次捂住弟弟的嘴,帶回家裏教訓,以前都是講道理,這次陳伯宗也朝三弟的屁股來了兩巴掌。

    捱了打的陳孝宗跑去母親面前告狀。

    孫氏:“活該,明知你大哥心裏難受,你非要去招惹他。”

    陳孝宗:“他有難受嗎?我看他跟平時一樣啊。”

    孫氏:“他那是喜怒不形於色,只是他的功夫還不到家,這一打你,就露出破綻來了。”

    陳孝宗若有所思。

    已經離開石橋鎮的馬車上,俞父端坐着,聽妻子詢問女兒在陳家居住的情形。

    趙氏委婉地問了問女兒與陳伯宗的相處。

    俞秀如實說就是,只隱瞞了陳伯宗在河邊單獨與她說的那段話,因爲陳伯宗不許她告訴別人。

    趙氏有點擔心地看向丈夫。

    女兒小,陳伯宗已經到了懂事的年紀,對女兒如此冷淡,莫非不喜歡?

    趙氏並未指望少年郎對才七歲的女兒動情思,就怕陳伯宗看不起自家的家境。

    俞父只對陳伯宗讚許有加:“此子聰慧過人,且沉穩內斂,頗有其父之風,將來必成大器。”

    他相信陳廷鑑絕非背信棄義之人,也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趙氏看向女兒,她倒沒盼望什麼女兒跟着陳家飛黃騰達,只希望陳伯宗將來別嫌棄女兒,別叫女兒受委屈。

    俞秀安安靜靜地坐在車上,才七歲的她,還不會考慮太多。

    直到她及笄這年秋天,孫氏帶着陳伯宗、陳衍宗、陳孝宗從京城回來了,爲的就是兩人的親事。

    街坊們紛紛登門向父母道喜。

    俞秀躲在屋裏,聽見他們說十九歲的陳伯宗已經中了舉人,陳伯父更是入了內閣,人人都尊一聲陳閣老。

    那麼,閣老家的大公子,真的會喜歡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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