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笑了。”沈渺渺道。

    “我有眼睛,而且目力不錯。”

    沈渺渺一愣,隨後不顧形象地捧腹大笑起來,突然她拉起容鈺的手。

    男子下意識皺起眉頭,奇怪的是,以往那種對女子觸碰自己打心理而生的厭惡感,竟然沒有出現。

    見容鈺傻愣愣盯着手看,沈渺渺輕輕踢了他一腳,指着地上微微凸起的小土包,“看”

    容鈺盯着那鼓包,她讓自己看什麼?

    不對!

    她竟敢踢自己?

    容鈺沉下臉,卻發現沈渺渺一臉認真地盯着土包,彷彿裏面藏着金子!

    【宿主,感受到能量種子異常活躍!】

    【有效!在讓他靠近一點種子!】

    茶杯犬驚呼。

    容鈺上一秒盯着沈渺渺,下一秒整個人都被拉着坐在地上。

    “你!”一身塵土,容鈺嗔怒。

    “快看!”佳人卻傳來一聲驚呼。

    “你騙不了……”容鈺邊說着,忍不住又盯着土包,卻見小土包聳動了一下,一抹綠色破開泥土從土裏伸出了綠意盎然的迷你葉子。

    “真成了!”沈渺渺歡呼,自然靈體真的有效!

    這可是她來到這顆星球,成功邁出收穫綠色能源的第一步啊!

    激動的她抱着容鈺的臉吧唧“啃”了一口。

    後者愣了足足幾秒,而後漲紅了臉深深呼出一口氣。

    “沈渺渺!!!”

    沈渺渺看着一臉惱怒的男人,無所謂的擺擺手:“不就親一下嘛,男子漢大丈夫別娘們唧唧的……”話還沒說完,耳邊就響起系統幸災樂禍的聲音:

    【宿主,這個世界的民風還是比較保守的,而且……容鈺在於您發生關係之前,一直都是個……純情處男~】

    沈渺渺一愣,一擡頭就看到男人愈發暗沉的臉色,她小心翼翼的往後退了倆步,嘿嘿一笑:“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說完就一溜煙跑了。

    男子冷笑一聲。看了一眼地上發芽的種子,從未被人這麼“輕薄”的容鈺似乎猜到了某個妮子的命脈。

    這筆賬他會討回來的。

    “這該死的沈渺渺,還真把花養活了。”

    李氏與沈沛兒在府內逛着,幾乎每幾步就能看到一株品相極好的花木。

    越看二人越是心驚。

    “你以爲我會讓你就這麼順利去百花宴麼?”李氏陰鷙着臉。

    “如果百花宴前,沈渺渺發現自己精心培育的這些花都殘了,表情肯定很精彩吧。”沈沛兒面無表情道。

    母女二人對視一眼,眼中惡毒的光芒如出一轍。

    時間很快來到百花宴。

    當天,諸官若洪流一一落座。

    才俊談笑,佳人嬌俏。

    不一而同的,衆人視線投往高臺。

    那裏是一國權利的中心,一國之君坐在鎏金龍椅上。

    【切,跟宿主之前的領地比起來就是彈丸之地,咋這麼愛裝腔作勢】

    茶杯犬比了個鬼臉。

    沈渺渺看着臺上與沈沛兒寒暄的皇后,淡淡道:“竊居高位而德不配位,小小的筵席不知浪費多少人力物力。”

    “你指望她能有多少眼見?”

    說話間,臺上的皇后似有所感,視線投向沈渺渺,露出一絲兒玩味的笑容。

    百花宴開始。

    衆佳麗捧着重金求來的花,依次走過評點臺,臺上養花大家作幾句點評打分。

    按往年的評分來看,有凡品,中品,上品之說。

    只是到目前爲止,得到中品的也只有寥寥數人。

    沈沛兒欠身,在太子殿下鼓勵的眼神中,捧出一株紫藍色的袖珍小花。

    “竟然是方蘭,還是幼株!”點評席的人震驚道。

    方蘭是一種可栽培屬性很高的稀有植株,已經有近五年沒有出現在百花宴上了。

    連臺上的皇后也不由得動容。

    “此株方蘭是沛兒偶有所得,若皇后娘娘不嫌棄,請收下這株方蘭,畢竟比起沛兒,想必皇后娘娘更懂如何栽培它。”沈沛兒甜膩膩道。

    皇后頓時喜形於色,一連道了三個好。

    “皇后娘娘高興就好,不過還有更驚喜的在後頭呢,聽說家姐沈渺渺爲皇后準備了更好的禮物。”

    沈沛兒一句話,臺下頓時議論開來。

    “沈渺渺,那個傳言把將軍府的花園弄得雞飛狗跳的沈家嫡女?”皇后挑眉,語氣中帶着探尋與鄙夷。

    身旁立即有人附和,“那個草包?她怎麼也能來百花宴。”

    “她懂什麼是花麼,就敢來獻醜!”

    百官百態,大多人抱着看戲的表情,將視線都投向沈渺渺

    見臺上容鈺面無表情,沈沛兒心中得意,看吧,沈渺渺根本不值得!

    人羣中,沈渺渺氣定神閒地走出來,手中竟捧着一顆樣貌平平的草,草上頂着的花骨朵甚至未開。

    “下品!”

    “凡品!”

    人未至,點評臺上就有評委嗤笑出聲。

    “這就是沈家長女給本後的驚喜?”皇后臉色難堪。

    沈渺渺點頭,至死至終面色平淡。

    周圍響起高低不齊的唏噓聲。

    “原本還因沛兒對沈家的誠意頗爲感動,呵呵……”皇后面色冰冷,瞥了眼那株雜草,諷刺道,“倒是花如其人。”。

    一旁的沈沛兒適時出現,誠惶誠恐:“皇后娘娘,我代姐姐道歉,姐姐她素來不諳養花之道……目光稍淺,那日我同她說,她可能沒太放心上……”

    “念在初犯,請您原諒!”

    此話一出,頓時有人感慨沈沛兒識大體。

    下一秒,皇帝的一聲冷哼,將氣氛變得緊張。

    百花宴,素來是皇朝彰顯國力的節日之一,不重視百花宴,不就是藐視朝廷,藐視他這個帝君麼!

    沈渺渺卻躬着身子,故作狂喜,“謝皇后殿下的讚賞!”

    全場一片譁然,這沈渺渺難道不止草包,腦子還有病不成?

    沈沛兒內心一喜,表面卻裝出一副着急的模樣:“姐姐這是在胡說什麼,這雜草……哎呀!”

    皇后眼睛一眯,語中帶着一絲危險,“沈家女,你在戲弄本宮?”

    沈渺渺勾脣一笑,稅利的雙眸直指皇后:“皇后殿下,這百首木,是當初皇后贈與將軍府倆株中的第一株名花呀。”

    “您說我人如其花,不就是對我最高的讚美麼!”

    底下百官譁然,沒想到沈渺渺膽子如此之大。

    說這骯髒樣貌無奇的百首木是皇后出手贈與?

    皇后若承認了,方纔話裏話說這百首木平平無奇,這不是打自己臉麼!

    若不承認呢?

    皇后冷臉,正欲辯駁,高臺之上的容鈺突然發出爽朗的笑聲。

    “本王記得確有此事。”

    雍親王親口承認。

    皇后話到嘴邊卻被噎了回去,看着沈渺渺眼角的笑意,頓覺跟吃了蒼蠅屎一樣難受。

    一旁的皇帝輕“咦”一聲:“當初那百首木是朕親自挑選送去將軍府的,怎麼就成這副光溜溜的模樣?”

    輕飄飄一句話,替皇后解了圍,話鋒又轉,是在責怪將軍府養護不力了。

    “是啊姐姐,百首木是比百花之首還要頂級的植株之王,花開之貌只應天上有,人間少有幾回聞,顧名百首木。”

    “可這……實在跟百首木相差甚遠!”沈沛兒接過話茬道,“姐姐該不會是弄錯了吧。”

    底下百官紛紛倒戈,多是落井下石說是草包沈渺渺鬧了烏龍的。

    皇后頓時心情大好。

    卻見沈渺渺自顧笑了起來,滿臉的戲謔。

    “沈家的,你笑什麼!”臺下的鑑花判官拍桌怒道。

    “我笑你們一個個自詡懂花,但不過是徒有其表而已。”沈渺渺帶着淡淡的笑意道。

    聲音不大,卻清晰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中!

    “她瘋了嗎,一句話得罪了今天參宴的所有人!”

    “以爲自己是將軍府的,就能全身而退?”

    “今天若是吧說清楚,這事沒完!”

    身處議論的中心,千夫所指,沈渺渺卻半點不怯場,身上緩緩爬升一股睥睨一切的氣勢。

    “咳!”

    臺上一聲乾咳,所有人安靜下來。

    “沈家嫡女,沈渺渺。”

    “你可知說錯話,是要付出代價的。”容鈺面色嚴肅道,眼底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沈渺渺聳了聳肩,“我知道,可我並沒有說錯啊!”

    一句話,讓場上怨憤再上一個檔次。

    容鈺擡手虛壓,所有人頓覺凌冽的殺意滑過脊樑骨。這是隻有在沙場上以萬人枯骨築高臺之人才有的氣場。

    “都說百首木,花開之貌只應天上有,人間少有幾回聞,不正說明百首木花開之難?”

    沈渺渺淡笑,“可難,是對外行人說的,要讓百首木開花的方法有的是,其中一種,便是採集百種優質花的花瓣作引。”

    “嗯……作引的花,至少要到達你們所謂的上品吧!”沈渺渺語不驚人死不休。

    “口氣倒是不小,你這話的意思,是要在場所有上品花的花瓣?”頓時有人冷笑質問道。

    沈沛兒連忙拉住沈渺渺,歉聲道:“姐姐,你不要在信口胡扯了。”,

    她轉身對衆人欠身,邊分析道:“且不說湊不湊得齊百種,這一枚花瓣值千金,姐姐如何買得起!”

    沈沛兒這一拽沒拽動沈渺渺,自己差點摔了,她面色委屈,看得場上人更是氣憤準備聲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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