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說,這容鈺該不會看上的是沈沛兒吧!】

    【你看,他總去輔國公府,沈沛兒也在輔國公府,對你百般忍讓,或許也因你是沈沛兒的姐姐,所以他生氣,是因爲看見你處罰沈沛兒,心裏替她抱不平?】

    茶杯犬越說越肯定,一瞬間毛都炸了,指着容鈺就罵了好幾聲負心漢。

    沈渺渺:“……”

    喜歡沈沛兒?

    她直覺覺得容鈺的眼光不會這麼差,可是萬一呢?

    眼下沒了其它答案,沈渺渺乾脆將猜測說了出來,結果下一秒一陣冷厲地掌風襲來,沈渺渺抽身躲開,反應過來時,一把泛着冷光的劍正筆直的刺向自己。

    容鈺毫無笑意,眯着眼冷冷看着沈渺渺。

    沈渺渺瞪大眼,“你口味不會真這麼獨特吧?”

    又躲過一刺!

    要不是沈渺渺身手快,只怕現在就死了!

    沈渺渺有些惱火,就算自己猜錯了也不必發這麼大的脾氣吧?

    想到自己這晚上喫飽了沒事做跑到這來,就是爲了哄他開心,結果這人這麼衝。

    “你想我死嗎?”

    “死?你的身手這麼好,夜闖王府能全身而退,怎麼會輕易死了。”容鈺又挑釁地刺出幾劍。

    沈渺渺被當猴耍,上躥下跳東躲西藏,氣得直跳腳。

    不知不覺間,男子嘴角有不易察覺的笑意浮現。

    正惱火,突然劍風停止,就聽男子問:“你爲何要在意我的情緒?”

    “當然是……”沈渺渺猛地止住,“嘿嘿,當然是因爲關心你啊。”

    好險!若是他知道是因爲任務,而非真情實意……

    【宿主,您可要悠着點!院子裏的花可經不起折騰啊!】

    “是麼?”

    容鈺面無表情,顯然不信。

    茶杯犬急了,在原地轉圈子,突然他小尾巴一頓。

    【在動物界,對付男性用.色誘這招百試百靈!容鈺也是男人,宿主,要不咱就豁出去試試,對方是美男,也不虧啊!】

    沈渺渺一愣!

    看向容鈺時多了幾分探尋。

    容鈺見沈渺渺眼神不對,面容古怪,“你不會是想色誘本王吧?”

    沈渺渺被拆穿,打了個哈哈。

    “曾經京城第一美人脫光了站在我面前我都瞧不上,而你……”容鈺皮笑肉不笑,“認爲自己比第一美人還要美嗎?”

    【宿主!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茶杯犬嗷嗷地開口,爪子不悅地拍着地面。

    要是尋常女子聽到這句話只怕要無地自容,可偏偏沈渺渺就不是普通人。

    她直接撲倒了容鈺!

    女上男下,沈渺渺姿態豪放,裙子微開,直接跨坐在容鈺的小腹上,雙手緊緊抓住他的前襟。

    這般放蕩大膽的舉動京城哪個女子做得出?

    一瞬間,容鈺腦海浮現那晚,也是這般豪放大膽,令他食之味髓。

    【宿主,容鈺的身體好僵硬啊!我就說色誘這一招有效吧?】

    茶杯犬神氣地說,對於沈渺渺這副禍人的模樣感到十分讚許。

    “怎麼樣,說不說?”

    她故意將語調拖長,令人遐想萬分,容鈺哪裏受過這種調戲,臉不爭氣的爬上些許紅暈。

    沈渺渺究竟從哪裏學來的心思?

    怎麼這般大膽放浪?!

    “起來!”容鈺冷聲道。

    沈渺渺非但沒有起身,反而得寸進尺,整個人趴在了他身上。

    “你……”知道對方是故意看自己出糗,容鈺的耐心漸漸失去。

    他推了推沈渺渺,下一秒,沈渺渺徑直摔在了地上……

    容鈺一愣,不對勁!

    扭頭就看見沈渺渺臉色慘白,雙目渙散,模樣不似作僞。

    “沈渺渺!”容鈺驚呼一聲,頓時將人攬進懷中,搖晃着她的肩膀,“說話!”

    他隨即想起上一次在沁蘭居時沈渺渺也曾這般不對勁!

    【宿主!宿主你不要嚇我啊!】

    茶杯犬在沈渺渺的身邊不停跑動,急得就和熱鍋上的螞蟻,毛茸茸的小臉佈滿倉皇之意。

    可以肯定,沈渺渺身體裏的毒再次發作!

    可是它明明將毒暫時控制,又怎麼會突然爆發?

    而且這次來勢洶洶,沈渺渺竟直接失去意識。

    【怎麼辦……】

    茶杯犬泄了氣,現在能量不足,它根本無法救沈渺渺!

    正當它兀自着急時,容鈺卻迅速抱起人放在牀上。

    “來人!”

    聲音中氣十足,帶着十足的威嚴與一絲緊張。

    很快一名青衣男子推門而入,肩上還挎着一個藤條編織的藥箱。

    “我說容鈺你這大半夜饒人美夢可不厚道,說說要怎麼賠償?”

    男人頭戴玉簪,嘴角含笑,生得一副雋美秀麗的模樣,可如此模樣,偏偏是全京城最有天賦的醫學天才,也是容鈺爲數不多的好友。

    “咦,有女人!”

    柳風先是訝異,見容鈺表情不對,他的視線又落在女子身上,鼻子嗅了嗅,似發現了什麼,他面色一變。

    容鈺站了起來,給足柳風診治的時間,見他臉色越發凝重,容鈺忍不住發問,“情況如何?”

    沉默半晌,柳風搖頭:“情況不容樂觀,她中毒了,而且是一種長年累計的毒,身體裏毒素很多,若不盡快逼出,毒入心臟,神仙難救。”

    “需要我做什麼?”容鈺打斷他。

    柳風挑眉,習慣容鈺這麼直接。

    倒不如說是信他。

    “按住她。”

    將細小的針一一在布袋上攤開,經過一番處理後柳風將第一枚針插入沈渺渺的太陽穴。

    牀上的人並未有動靜,直到第二針下去,她的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

    一針接着一針,沈渺渺的反應越來越大,臉色也越來越白,額頭上的汗水如雨水般落下,而煎熬的不止她一個人。

    柳風面色凝重,不敢出一點差池,他鼻尖冒出細汗,手上的動作卻十分平穩。

    一旁容鈺時刻觀察着沈渺渺。

    按照柳風的說法,排毒應該伴隨劇烈疼痛,可女子卻似乎沒有感覺一般。

    不對。

    仔細一看,她已然疼得全身發顫,只是意志驚人,全然壓制住。

    最後一針,比較危險!

    很是考驗醫術。

    就在針要落下時,一雙冰冷的手緊緊攥住柳風的手腕,力氣大的恐怖,最可怕的是柳風竟然從這握力之中感到一陣殺氣!

    好像生要將他的骨頭捏斷!

    震驚的不止是柳風,還有容鈺。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同樣的色彩。。

    這種無意識的自我防禦能力,他們只在老兵或者每日生活在廝殺邊緣的人的身上見過,沈渺渺卻?。

    “她再這樣繼續反抗,我沒有辦法施針。”柳風無奈道。

    茶杯犬記得直跳,緊張地在宿主耳邊說盡好話。

    【宿主你千萬別反抗!放鬆!全身都放輕鬆!這裏不是戰場,周圍也沒有想要害你的人,大家都想救你,所以你一定要挺過來啊!】

    好在沈渺渺似乎聽了進去,發出一陣痛苦的悶哼聲,雖然人還沒有清醒過來,握着柳風的手卻放開了。

    容鈺眯起眼。

    見狀,柳風不敢耽誤一點時間,繼續施針,時間一點點推移,不知過去多久,沈渺渺劇烈咳嗽了好幾聲,口中吐出一絲黑色的鮮血。

    “毒血逼出來了?”容鈺上前一步。

    柳風心力交瘁的點點頭,將針盡數拔下,“毒血逼出來一部分具體還得明日看狀況如何。”

    容鈺應下,皺眉將沈渺渺凌亂的髮絲撥好。沒注意到身旁好友揶揄的眼神。

    ……

    翌日,天剛剛破曉,沈渺渺緩緩地睜開眼,從牀上坐起身子,陌生的環境讓她下意識神經緊繃。

    感覺身後有動機,她的手先行一步抄起一旁的枕巾,就要朝身後人的脖子勒去。

    “是我。”容鈺黑着臉擋住她的手臂。

    沈渺渺的楞了下,自己這是在,王府?

    回想昨日狀態,她有些歉意,沈渺渺揉了揉眉心,“抱歉。”

    耳邊,是茶杯犬關懷的聲音。

    確認茶杯犬檢查腹中胎兒無恙,沈渺渺鬆了口氣。

    【我問你,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茶杯犬撓撓頭,將大致情況說了出來,到最後卻猶豫了下。

    【你儘管說。】

    得到她的這句保證,茶杯犬訕訕開口。

    【宿主,你懷孕的事情可能已經被容鈺知道了。】

    沈渺渺無奈,唯獨懷孕的這件事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容鈺!

    就在她想着如何應對之時,容鈺主動詢問,“難道你沒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沈渺渺手瑟縮了下,目光微斂。

    說?說什麼?自己瞞着他孩子的事嗎?

    茶杯犬舔了舔爪子,眨巴着眼。

    沈渺渺頭都大了。

    沈渺渺捂着眼睛故意不去看他,明知故問,“說?說什麼?”

    【宿主,容鈺臉黑了!】

    【廢話,我又不是感覺不到氣氛!】

    “你確定嗎?”語氣逐漸危險。

    沈渺渺輕咳一聲,終於擡頭看他。

    “你這是怎麼了?我生個病你怎麼疑神疑鬼的?”沈渺渺裝作若無其事的打趣道,“你這麼緊張幹嘛?”

    “該緊張的不是我吧。”

    “那是誰?”她明知故問,見容鈺一直盯着自己的小腹,她“啊”了聲,噗嗤一笑,“王爺你盯什麼啊?不知道的還以爲我肚子裏有個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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