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赫連將軍剛步入府中,一道黑影便撲的他人仰馬翻。
“來錢!快住口!”
赫連將軍定睛一看,正是他養了許久的那條愛犬,平日最是溫順的,今日不知怎麼了,一看見他便發了瘋似的衝過來狂咬。
赫連將軍一個始料未及,小腿被狠狠扯下一塊皮肉。
疼的他齜牙咧嘴,連連倒吸冷氣。
拼命掰開來錢的腦袋,但來錢眼睛發紅,死咬着那塊腿肉不鬆口。
侍衛上前把來錢扒拉開,赫連將軍已然一身的血,手上臉上全是被咬傷的傷口。
赫連將軍眼底透着層層的怒氣,陰冷的看着依然對自己狂吠的來錢。
“來人啊!把這畜生打死!”
他一聲令下,愛犬被亂棍打死。
屋檐上,一黑衣人一動不動的趴在上面。
聽見下面傳來狗子的慘叫聲,他向底下看去,看見一身是血的赫連將軍。
得意的勾了勾脣角,把手裏剩餘的藥粉全部銷燬乾淨。
嘀咕道:“這不過是先收點利息罷了。”
“怪就怪你非要惹我們王爺了!”
暗衛眼看着那赫連將軍被人攙扶着一瘸一拐的進了房間,無聲無息的躍下屋檐,消失在夜色中。
此時此刻,輔國公府。
臥室裏,李氏穿的清涼,她看着鏡子裏徐娘半老的容顏,露出欣賞得意的笑容。
“去,把老爺請過來,就說我病了。”
李氏吩咐丫鬟道。
丫鬟還未應聲,臥室門便被人“砰”地一聲推開。
“娘!”
“這回你可要救救我!”
沈沛兒哭哭啼啼的跑進來,臉上表情慌地不行,一頭扎進了李氏的懷裏。
“沈渺渺她不僅醒了!現在還一直住在雍親王府上。”
沈沛兒臉上掛滿了淚水,哭的梨花帶雨。
她害怕極了,本以爲狩獵賽一事可以徹底除掉沈渺渺。
可沒想到,她竟然全身而退。
如今不僅陛下對她大加讚賞。
派去赫連將軍府打探的下人也被趕了出來。
那下人匆匆忙忙回來,只說赫連將軍受了傷,現在在家休養誰也不見。
沈沛兒害怕的打了個嗝兒,結結巴巴的道:“娘,沈渺渺現在勾搭上了雍親王,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我的,爹爹肯定不會護着我們……”
“我們……要不然我們現在就跑吧!”
沈沛兒緊緊抓住劉氏的手,一臉的慌張無措。
劉氏一聽這話,方纔的旖旎心思全沒了。
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沛兒,你說的對!”
“快,現在我們收拾收拾東西,連夜就出城去!”
劉氏趕緊吩咐下人,收拾了幾箱子細軟,連忙帶着沈沛兒從後面出府。
但兩人剛踏出府門,一道清冷的聲音便從身後淡淡響起。
“天色這麼晚了,繼母和妹妹這麼着急,是上哪兒去啊?”
轉身,只見夜色中一抹青衣惹眼,女子容貌傾城,波光瀲灩的美眸在月色下透着冷淡的光。
沈沛兒和劉氏當場背後一僵,下意識心虛地便想跑。
她挺直腰背,板起臉一臉嚴肅地道:“我和你妹妹有點急事要辦。”
話鋒一轉,她輕蔑地瞥了眼沈渺渺,又端起了主母架子。
“你不是已經住到雍親王府去了嗎,現在又回來做什麼?”
“像你這種貪慕名利之人,你父親早就發話,出去了便再也不要回沈府來!你現在又哪來的臉管我和你妹妹的事?”
劉氏說的義正辭嚴,儼然一副長輩姿態。
沈渺渺卻沒忍住笑出聲。
這對母女,腦子裏到底裝的什麼東西?
死到臨頭了?
竟還要在她面前說什麼沈府,長輩?
【就是就是!】
【到底是誰給她的勇氣啊喂!】
茶杯犬也嗤之以鼻,趴在沈渺渺肩頭懶羊羊的打了個哈欠,目光不屑的看向沈沛兒母女二人。
“繼母這話說的當真有意思。”
“我今天爲什麼來找你們,你不明白,沛兒心裏總是清楚的吧?”
沈渺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眼底卻不帶一絲笑意。
她緩緩邁步向兩人靠近,聲音一點一點變得冷冽。
“給我和娜桑兒的馬匹下藥,又引來殺人虎,妹妹這般心,要是多用點在太子身上,如今怕是早就當上太子妃了。”
沈渺渺眼神犀利,看的沈沛兒渾身一抖,不自覺的後退。
“你,你胡說八道!你的馬發瘋那是你技術不好!關我什麼事!”
沈沛兒縮在劉氏背後,死鴨子嘴硬。
沈渺渺嗤笑一聲。
“事到如今還要狡辯?”
“大朔國定安康,娜桑兒公主受此驚嚇,你以爲陛下不會徹查嗎?”
“就算查出來又如何!一切陛下自會定奪,查出來之前你能奈我何?”
沈沛兒咬牙,恨恨的道。
事關重大。
要是真被查出來,赫連將軍就算爲了自己,也不會不管她的死活的!
到了朝堂上,總有一通可扯。
難不成沈渺渺現在就能殺了她不成?
沈沛兒如此想着,便越發有了底氣。
不由擡起眼迎接上沈渺渺的目光。
“不知死活的東西!”
沈渺渺嗤笑,手腕一翻,雷瑟槍緊緊握在手中。
以前她是不屑和沈沛兒這等蠢貨交手。
不過沒想到這兩個蠢東西,竟然還有這膽子,想要置他於死地。
她不是聖人,一向奉行睚眥必報的行事準則。
她差點死在病牀上,如今,自然不可能讓沈沛兒好過。
“你真以爲,今日我會讓你們走?”
沈渺渺語氣冰冷,黑洞洞的槍口已然對準了沈沛兒。
“你,你要做什麼?”
沈渺渺渾身透着殺氣,把沈沛兒嚇了一大跳,慌張地開口。
但話音落下,“砰”地一聲槍響,一枚子彈精準的射中了沈沛兒的肩膀。
“啊!”
她痛呼,面目猙獰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