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下一桌。”
目光所至,二樓賭場只剩下三張桌子是沈渺渺沒有挑戰過的了。
衆人都倒吸了口冷氣,紛紛反應過來,這幾個女人分明是來砸場子的!
還未等沈渺渺他們走到下一張桌子前,忽然一陣騷動。
從二樓某個房間匆匆忙忙走出來一個精瘦男人,帶着一臉討好地笑容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姑娘,我們賭場也是小本生意,不如……就此打住了吧?”
沈渺渺掃他一眼,冷聲道,“叫你們主事的來。”
男人額頭落下一滴冷汗,正一臉爲難的推拒。
人羣中忽然走出來一人,相貌普通,但胸前卻戴着一塊玉牌。
氣質儼然和周圍的賭徒不同。
“沈小姐有話好說。”
主事人笑眯眯地道,一邊往沈渺渺手裏塞了一袋銀錢。
沉甸甸地,明顯分量不輕。
“我看沈小姐並非貪財之人,有什麼話不如明說吧。”
沈渺渺眯起眼睛,語氣又冷下去幾分。
“聽說你們這兒,有個姓柳的輸了錢被抓起來了?”
“怎麼回事?”
沈渺渺語氣淡淡,但氣勢不弱。
主事人一聽,臉色驟然變了變,本想隨便說幾句糊弄過去,但是一對上沈渺渺那雙眼睛,不知怎麼腿軟了一下。
擦了擦額頭冷汗,主事人壓低聲音道:“姑娘,我們也是收錢辦事,那柳家的是這兒的老客戶了,若不是有人想要對付她妹妹,我們也不會……”
主事人話說不下去了,因爲看到沈渺渺眼底驟然泛起的冷光,背後猛地一涼。
沈渺渺把那袋錢丟回他懷裏,轉頭邁步朝門外走去。
“唉!渺渺,咱們這又是去哪兒阿?”
葉炅跟上來,一頭霧水。
覺得今天沈渺渺都怪怪的。
沈渺渺冷笑一聲,“自然是回去見見我們的朋友了。”
先是有人借用她的名義白喫白喝,又是柳家的人被賭場設計。
這一切,怎麼就那麼巧呢?
沈渺渺快步疾行,眸底閃爍着冰冷的光芒。
回到河東酒樓,那幾位小姐已經在雅間大喫大喝起來。
門砰的一聲被推開,沈渺渺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掃視了一圈。
“都喫飽了嗎?”
那幾人被嚇了一跳,又親眼見到沈渺渺,頓時都懵了。
爲首那個穿着粉絲襦裙的姑娘心虛地點了點頭,悄悄地往門口移動。
但剛邁出去一步,沈渺渺身形如風,眨眼間便來到了她身前。
還沒搞清楚什麼狀況,那人眼前一黑,便被一股極強的力道按回了位置上。
“小炅,桑兒,麻煩你們把門守好。”
“今天好不容易見到老朋友,我可要好好跟他們敘敘舊。”
沈渺渺微微一笑,嗓音柔美,卻讓在場幾人聽了背後一涼。
眼看葉炅娜桑兒都一臉嚴肅守在門口,那幾個小姐終於覺出不對來了。
頓時臉色變了變。
“難不成你想把我們關在這裏嗎?”粉色襦裙的姑娘聲音陡然拔高,但一對上沈渺渺冰冷的眼神,瞬間又弱了下去。
“做什麼?剛剛你聾了嗎?”
“我找你們敘舊阿!”
沈渺渺挑了一個位置坐下來,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何花春臉色一白,京城裏都傳沈渺渺性情大變,但她總是嗤之以鼻。
這沈渺渺從前就蠢的要死,被她們騙的團團轉。
再狠又能狠到哪裏去?
但是猛地瞧見沈渺渺手中的匕首和她冷冽帶着殺氣的笑容。
何春花忽然有些後悔答應沈沛兒的請求了。
“我,我不過就是藉着你的名義買了幾套首飾而已,我們不是好姐妹嗎?你就這麼小氣?”
“那錢我還你就是了,不然你還想殺了我嗎!”
何春花不斷退後,盯着那匕首艱難地嚥了下口水。
沈渺渺不以爲意地勾了勾嘴角,匕首拿在手中把玩,聲音慢條斯理。
“殺了你們?不至於。”
“可是以前你們騙我的錢,打着我的名義做壞事,敗壞我的名聲。”
“這一樁樁一件件?怎麼算?”
沈渺渺手腕一翻,咔嚓一聲,匕首直挺挺的插在桌案上。
冷冽地目光射向何春花幾人。
“本來我是不打算和你們計較這些陳年舊事,不過既然你們非要犯賤,再一次到我眼前來噁心我,也就別怪我收拾你們了。”
沈渺渺邁着優雅地步子走近,何春花覺得脖子一涼。
嚥了咽口水,驚恐地道:“我警告你,我可不怕你,你要是敢對我動手,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然而她聲音打着顫兒,顯然是害怕極了。
沈渺渺勾脣,眼看嚇唬夠了,從袖子裏抽出一本賬本丟在何春花懷裏。
“這些,你們白喫白喝欠下的錢,再加上之前的舊怨,我小小收你們一些利息,不過分吧?”
何春花聽她這麼說,頓時鬆了一口氣。但這口氣還沒順下來,就猛地一噎,拿着賬本的手指用力到發白,眼珠都差點瞪出來。
“這叫小小收一點利息?”
“二百兩!你瘋了嗎!”
饒是何春花家裏有點小權勢,可是讓她們一下拿出二百兩,無疑是件難事。
話音落下,一把刀猛然插進何春花腳下的地板。
“不想還?”
沈渺渺眯眼,身上散發着一股戾氣。
何春花等人苦不堪言,只好求饒。
“渺渺,我不是故意的,都是沈沛兒讓我們這麼做的,每天都給我們錢,說讓我們打着你的名義騙喫騙喝,把你的名聲搞得越臭越好。”
果然是她!
沈渺渺眼睛微眯,眼底閃過冷光。
【我去!沈沛兒上次是沒喫夠教訓麼!】
茶杯犬一個翻身站起來,眼底也有些不可置信。
【狗急跳牆罷了】
沈渺渺倒不是很意外,眼底的冷光一閃而過又歸於平靜。
“你們如果拿不出錢,我可以寬限你們幾天。”